雲遲將梅老爺子突然去了,梅舒毓距離這麼近,得到消息自然要回京奔孝,他一旦離開京麓兵馬大營,萬一有人生,東宮的幾名幕僚怕是掌控不住京麓五十萬兵馬,所以,如今合適的,有能力的人,只有請安十七走一趟,駐守些日子。
安十七聽罷,立即拱手,“太子殿下放心,我這就前往京麓兵馬大營替換毓二公子,一定替殿下守住京麓兵馬大營。”
雲遲上前一步,手拍拍他肩膀,遞給他一塊令牌,“多謝。”
安十七接過令牌,不再多言,轉立即去了。
雲遲對天不絕道,“勞煩神醫跟我走一趟梅府吧。”
天不絕心裡嘆氣,這些日子,可真是多事之春,一樁接一樁的,不知道梅老爺子是不是也是因爲死蠱,還是要他去看過才知道,他點頭,“行。”
雲遲擡步出了東苑,安書離陪同,天不絕、小忠子跟隨。
福管家早已命人備好了馬車,安書離陪同雲遲上了車,天不絕與小忠子坐後面的車。
上了車後,安書離想著距離梅府還有一段路程,便將他方纔不久前去找了武威侯,與他對弈打賭之事,以及從他裡聽到的事說了一遍。因事關武威侯,蘇子折,蘇子折,還有皇后、武威侯夫人之死,所以,他說的詳細分毫不差。
雲遲聽罷,臉沉寒,“原來我母后之死和姨母之死都是他的手筆。”話落,他冷笑,“這麼多年,還真沒看出來,武威侯是個狠角。”
安書離暗暗輕嘆,誰能想得到呢?原來一切的事端出自武威侯府,就在南楚的眼皮子底下,且深了南楚朝堂部,四百年啊,且是後梁的嫡系後裔。
南楚江山才存在了四百年,怪不得查來查去,查不出來,無論是他,還是太子殿下的勢力,滿打滿算,從太子殿下離宮搬進東宮,十歲算起,五到十年而已。
以前歷代南楚皇帝不知是否仁善孱弱,只先皇和皇上這兩代,便足以漸漸將南楚走向頹勢,若非太子選的對,南楚江山恐怕不被人禍,也會毀在這一代。
馬車來到梅府,梅府已四亮著燈,一片哭聲。
梅府管家聽聞太子殿下來了,連忙見禮,請了雲遲進去,一邊哭一邊說,“太子殿下,老家主白日裡還好好的,聽聞二公子去了京麓兵馬大營,還吩咐奴才讓人給他遞個話,好好在京麓兵馬大營待著,可是沒想到,這轉眼,人就沒了,府中的大夫和太醫都沒診出原因來,如今府中的老夫人、夫人、小姐們一團,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在家,其餘的小公子還年,沒人主事,只能派人去請了您來。”
“嗯。”雲遲點頭,“我帶了天不絕來,先去外祖父住。”
梅府管家已看到了後面進門的天不絕,連連點頭,頭前帶路,領著雲遲前往梅老爺子的住。
梅老爺子所住的院中,此時聚集了府中一衆人等,梅老夫人已哭的暈了過去,大夫人、大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下人們更是哭一團。
見雲遲來了,大夫人和大抹了抹淚,哭著上前見禮。
雲遲虛扶了大夫人一把,跟著大夫人去看梅老爺子。
只見梅老爺子躺在牀上,如趙宰輔突然死去那般,無聲無息的,他側過,讓天不絕查看。
天不絕上前把脈查看一番後,沉聲對雲遲道,“如趙宰輔一般,怕也是死蠱。”
他此言一出,一衆人等又驚又駭,哭的更兇了。
雲遲點頭,若是死蠱,顯然不是一朝一夕中蠱,若是與東宮那株凰木有關的話,那也如趙宰輔一樣,是四十九日前做下的。
出了趙宰輔,梅老爺子外,不知朝中還有什麼人也被算計安排了?
是武威侯在進東宮之前的手?還是蘇子折劫走花之前?總之,目的就是了京城了。
雲遲在梅老爺子旁邊站了好一會兒,梅老爺子待他不錯,這麼多年,時常對他教誨,他真正的啓蒙還是梅老爺子給他啓蒙的,只不過近幾年,他年歲大了,他也在朝中立穩腳跟了,他管的就了。
唯一手的一次事,便是花千方百計悔婚利用梅老爺子讓他罷手,他雖氣的跳腳,但也沒真正攔著他。
對於這個外祖父,雲遲的還是頗深的。
他真沒想到會有人到他的頭上,畢竟他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歲,早已頤養天年幾年了。
不過如今,若是讓他自陣腳,他還真是一步棋。
因他沉默,屋中的人雖也哭著,但儘量低聲音。
大夫人又哭了幾聲,發現雲遲臉蒼白,這才驚問,“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生病了還是……”
“偶染風寒,一直不曾好,不過無礙。”雲遲離開牀前,溫聲道,“我已派人將梅舒毓替換回來,由他在府中主持大局,同時徹查府中人手以及飲食等等。”
大夫人點頭,“那延兒……”
雲遲琢磨著道,“本宮也會派人去替他,讓他回京奔喪。他們二人都是外祖父的嫡親孫子,外祖父故去,他們自然該回來盡孝。”
大夫人頷首,“多謝殿下了。”
雲遲擺手,“本宮明日再來府中。”
大夫人點頭,親自送雲遲出房門。
夜黑沉,如重重黑紗,雲遲出了梅府,上了馬車,對安書離問,“書離,你覺得下一個是誰?還是說,沒有下一個了。”
安書離也在琢磨,“這顯然是一連串的連環計,怕是在太子殿下大婚時就著手準備了,大婚無隙可鑽,便等著機會,宮宴便是一個機會。先是皇上,再是太子妃,然後是趙宰輔,如今是梅老爺子,顯然都是衝著殿下來的。”
雲遲垂眸,“是啊,都是衝著本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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