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侯答應賭約後,安書離的棋風便換了。
武威侯見他連落兩個子,棋風一下子變幻莫測起來,他愣了愣。
一個人的棋風,很多時候,是固定的,但也有數人會包羅幾種棋風,那是自小浸棋藝,將棋藝專攻到爐火純青的人。
被譽爲南楚四大公子,據傳言安書離文武雙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涉獵,所學頗雜,最擅長的是棋藝。
但武威侯也沒想到他是這麼個擅長法,方纔與安書離對弈小半局,見他下了兩個廢子,想著到底是個後生,還的很,可是轉眼間,他就不這麼想了。
年紀輕輕,如此城府,可真是後生可畏。
武威侯收起了輕視之心,但已晚了,在安書離轉換棋風之初的那三步棋他沒反應過來時,已了安書離下的套,局勢一旦被安書離掌控,他雖棋藝好也是出了名的,又素來城府老辣,但在對手面前,晚了一步先機,也難以有回天之力。
一局棋落,安書離淡笑,“承侯爺相讓,略勝三子。”
武威侯不說話,本來,他與安書離的棋藝應該是旗鼓相當的,但是有他轉換棋風佔了三子的先機,他正是輸在這三子。還有被他稱爲那兩顆廢子的棋子,的確起到了最大的效用。
他沉默許久,道,“是本侯輸了。”
安書離笑看著武威侯,承認輸了就好,“那麼我可以洗耳恭聽了。”
武威侯是個願賭服輸之人,更何況在小輩面前,他沉聲道,“當年我夫人確實生有兩子,一子先生,取名子折,一子後生,取命子斬。子折生下來很是健康,子斬生下來帶有寒癥,奄奄一息,本侯暗中名人送走了蘇子折,留下了蘇子斬。”
“侯爺爲何送走蘇子折,留下蘇子折?”安書離挑眉。
“你既然今夜來找本侯,知曉雙胞胎之事,想必對有些了四百年之事也是知道些。”武威侯沉聲問。
“不錯。”安書離點頭,“知道一些,但想聽聽侯爺的版本。”
武威侯聞言看了他一眼,“當年懷玉帝生母,出自雲族,生有兩子,一子是懷玉帝,一子是樑慕。在太祖爺兵臨城下之前,懷玉帝安排好了七歲的樑慕,也就是當年的世家蘇家。但後來不想花家介,懷玉帝死而復生,爲了淑靜皇后,追隨魂魄,以送魂送到四百年後。投生別家,自然不如自己家。所以,送到了四百年後的蘇府,了樑慕的嫡系後裔,這是最好的安排。”
安書離頷首。
武威侯府繼續道,“樑慕一脈,雖無雲族傳承,但因其母原因,也略微懂些雲族法的皮,檢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是否有送魂的印記,還是不太難。所以,在蘇子斬剛出生,我便確認了他的份。”
“然後?你就送走了蘇子折,留下蘇子斬,意何爲?”安書離問。
“自然是遵循祖宗留下的訓誡教導。”武威侯道,“養他長大,然後,將本來屬於他的東西,都到他手裡。”
安書離瞇了瞇眼睛,“侯爺說的好聽,但不見得吧!你明明知道花就是淑靜皇后,可是還是任由事態發展,未曾告知。”
武威侯大笑,無奈道,“你說錯了,本侯並沒有任由事態發展,本侯做了許多讓他記憶甦醒的法子,只不過都沒用而已。包括本侯在他母親死去骨未寒時娶了柳芙香,也是迫過他,可是他經此大難,竟然還沒甦醒記憶,反而與本侯疏遠了,不再本侯左右,更是讓本侯連在他上再想法子的機會都不給了。”
安書離揚眉,“侯爺就沒想過不如直接告訴他?”
武威侯看著他,眼底黑沉,“怎麼沒想過?但你與子斬沒有與太子殿下相,自然不清楚他的脾。我若是直接告訴他,他只會覺得荒謬。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他是不會信我的。”
“即便如此,那後來呢?蘇子斬與花相識後,明顯對他分外上心時。侯爺爲何不趁此機會相告?”安書離又問。
“本侯那是了蘇子折威脅,已沒辦法告知了。”武威侯臉難看地說,“蘇子折那個逆子,想取而代之,從本侯手裡盜取了流傳了四百年的暗主令。一旦本侯告知,他就用暗主令大開殺戒,先殺了蘇子折。”
安書離恍然,觀武威侯面,這話顯然做不得假。
“一個本來是本侯給蘇子斬鋪路的棄子,卻反過來讓本侯制。本侯能做的,也就是與他周旋。不過後來幸好,花引走了蘇子斬,解了他的寒癥之毒,我本以爲寒癥之毒都已經解了,他的記憶也該甦醒了,誰知道,竟然還未恢復。”
“所以,再你得知蘇子斬去北地幫助雲遲,與你作對時,讓你損失慘重時,你就放棄了蘇子斬,改爲真正替換他的蘇子折?”
“不錯!本侯那時想明白了,左右是本侯的兒子,是後梁皇室後裔,即便蘇子斬記憶甦醒,以懷玉帝悲憫天下的仁善慈悲之心來說,也不見得推翻南楚復國後梁。蘇子斬雖大變,但也不失有一顆仁善之心,他對雲遲雖素來看不對眼,但也未曾真正做過什麼傷他之事?他母親死在東宮,查不出原因,他憤怒,但也沒殺雲遲,既然如此,那本侯還堅持什麼?就讓蘇子折代替了蘇子斬又能如何?”
安書離抓住他話中意思,“侯夫人的死,是侯爺你出的手?就是爲了蘇子斬殺了雲遲?”
武威侯承認不諱,“不錯,本侯不後悔娶了,但是本侯後悔那些年讓教導蘇子斬,說什麼讓他與雲遲兄弟齊心,互相親和,守互助。簡直是笑話。本侯發現時已經晚了,不可挽回。待雲遲從川河口啓程回來之日,本侯就算準了,讓死在東宮。”
安書離心寒不已,“侯夫人到底是侯爺的妻子,爲侯爺孕育兩子,侯爺怎麼忍心?”
武威侯大笑,“本侯喜歡的人是姐姐,本侯連他姐姐都殺了,更何況是?”
安書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可真是第一次聽見了,沒想到武威侯喜歡的人竟然是當今皇后,梅府大小姐。他沉聲問,“既然侯爺喜歡梅府大小姐,爲何娶了二小姐?”
武威侯哼道,“太子喜歡梅府大小姐,一個人而已,本侯便不與他爭奪,免得他此後二十年一直看本侯不順眼,對比深他的重,暗中謀事,本侯選二小姐,與他了連襟,纔是最好。”
安書離聞言不得不佩,“侯爺果然是背地裡做大事兒的人,如此取捨,真是分明。”話落,他問,“侯夫人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是本侯的妻子。不過他心中心心念唸的是神醫谷那個醫癡,本侯還不將他看在眼裡。”武威侯不屑。
“可是侯爺大抵沒有想到,就是這個讓侯爺不看在眼裡的人,侯爺爲了蘇子斬,找了他十年。最後還是他爲蘇子斬解了寒癥之毒。”安書離笑了笑,“如今他是東宮的座上賓,而侯爺也只是座下客。”
武威侯大笑,“不錯,本侯若是早想到,當年就該將他抓到武威侯府,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待我兒子生出來,讓他治病。”笑罷,對他擺手,“該說的本侯都已說了,你也該聽夠了,可以走了。”
安書離點頭,的確,這一局贏了武威侯,將他閉的撬開了,聽了這一耳朵,也值了,不枉他深更半夜,來這一趟。他道,“再問侯爺最後一個問題,東宮那株凰木,可是侯爺從南疆王手中所得,藉由南疆王送給梅府小姐之手植東宮的?”
“不錯。”武威侯點頭,“本宮本就沒想讓梅府大小姐所出的嫡出皇子活著。不過雲遲確實命大,這麼多年,竟然沒那凰木。”
安書離站起,拱手,“侯爺好生歇著,在下告辭了。”
“不送!”武威侯擺手。
安書離出了武威候所住的院子,想著武威侯果然是個人,武威侯府這一脈,能在南楚皇室的眼皮子底下藏暗中謀算了這麼多年,每一代的侯爺,想必都十分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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