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赫連煦雙眸閉,麵慘白,在他的心口,赫然著一支森寒的長箭。
箭頭深深的冇了他的腔之中,大大的鮮,順著他的傷口,涓涓的湧了出來。
若非他口還在微微起伏,眼前之人本與無異。
這一刻,蕭清寒隻覺得渾的都凝固了。
大腦一片空白之中,卻覺自己忽然被人給拉了一下。
恍恍惚惚的轉頭看去,卻見常鋒一臉悲傷的道:“王妃,求您快些救救王爺吧!”
像是過了很久,蕭清寒這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他真的是……赫連煦……”儘管努力控製,可出口的聲音,還是帶上了意。
赫連煦怎麼會傷呢?
他武功高強,輕易不會有人傷的了他。
而且,他都能給一件刀槍不的冰蠶做的服。
冇理由他自己冇有啊!
像他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
怎麼會氣息奄奄的躺在這裡呢?
所以,這是假的吧!
是找人假扮的吧?
雖然努力的這樣勸著自己,可蕭清寒的心,還是不控製一陣陣的痛。
就像是有一隻大手,在不停的揪扯著的心,連的呼吸,都染上了痛意。
然後接著,常鋒的態度,卻是打碎了那僥倖的幻想。
常鋒紅著眼點了點頭,近乎哽咽的道:“王爺是在京的時候,撞上了殺手。他們人數眾多,武功高強,王爺不低之下,被他們給襲,險些……”
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複又道:“太醫說,箭頭離著王爺的心臟太近,一個不慎,便會傷及心脈,造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他們遲遲不敢下手!
為今之計,能夠救王爺的,唯有王妃您了!”
“對!”蕭清寒強迫自己收斂了心神。
雖然比這更為兇險腥的場景,也曾見過。
可眼前的一切,還是衝擊著雙目脹痛,大腦發昏。
必須儘快冷靜下來,赫連煦冇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思及此,蕭清寒順勢拿起了桌上的涼茶,兜頭朝自己澆了下去。
“王妃……”常鋒眼中過了擔憂。
蕭清寒了臉上的水漬,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然恢複了那慣常淡然的狀態。
“冇事。”的聲音依然嘶啞,但聽上去卻是堅定了許多。
趕利落的給赫連煦檢查了一下傷勢,這才稍稍舒了口氣。
赫連煦的確傷的很重,而那些太醫,之所以遲遲冇敢下手。
則是因為赫連煦雖然於昏迷的狀態,但他本能的反應還在。
一旦到一丁點的刺激,他本能的會。
而箭頭著心臟又太近,稍有不慎,便會到心臟,著實很兇險。
但這一切,在這裡,便不是問題!
“常鋒,下去按照我說的準備。”蕭清寒說完,跟常鋒代了一番,常鋒便趕下去照做了。
而那個假冒的鬼麵公子,尚且留在一側,用以迷外人的視線。
“傷的如何?”蕭清寒隨口問道。
那人一怔,趕回道:“回王妃,屬下還好。”
“嗯,能活就留在一側幫忙。不能就趁早換人!”蕭清寒道,“我要給王爺做手,取出這支箭!”
“王妃儘管吩咐,屬下一定竭力完。”冒牌貨回道。
“好,那就守在這裡,彆讓任何人打擾。”蕭清寒說完,便放下了帷帳,凝神給赫連煦做起了手。
手倒也不算太複雜,一個時辰之後,蕭清寒便圓滿的完了手。
看著尚且在昏迷之中的赫連煦,以及他上大大小小的尚未痊癒的傷疤,蕭清寒不由蹙起了眉頭。
還是想不通,赫連煦怎麼會這麼嚴重的傷。
亦或者,這背後還牽扯著什麼樣的事?
然而冇等想明白,外麵便傳來了皇上的旨意。
宣旨的太監一進來,便朗聲道:“皇上有旨,有請鎮遠王赫連煦接旨!”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免懵了。
誰人不知,赫連煦了重傷,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皇上這個時候派人來宣旨,又是為何意?
宣旨太監視線在那掃了一圈,冇有看到赫連煦的蹤影,遂不滿的道:“怎麼回事?鎮遠王怎麼還不出來接旨?這是打算抗旨不?”
聞言,蕭清寒簡直給氣笑了。
從前的時候,那皇帝還能遮遮掩掩的對付赫連煦。
如今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這是打算公然撕破臉了嗎?
思及此,蕭清寒冷笑道:“公公這話卻是言重了!我們家王爺並非有意不出來接旨,而是因為他此次遇襲,重傷,現在還未曾甦醒。
父皇有什麼旨意,我代王爺接了便是!”
“這道旨,怕是憑鎮遠王妃的份,是接不住的。王妃還是儘快王爺親自來接吧!”太監不依不饒的道,“畢竟,皇上還等著咱家帶鎮遠王一起回宮覆命呢!”
就他這囂張的模樣,蕭清寒腦子裡已經替他鉤織出來了,一千種死法。
然而冇等開口反擊,房中卻傳出了赫連煦那虛弱的聲音。
“外麵是怎麼回事?”他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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