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和人同流合汙了沒等容嬤嬤想清楚自家王妃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就有林軍闖了進來。

「慌慌張張何統？！」容嬤嬤在賢妃娘娘跟前練就的沉穩，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軍的士兵也懵了，明明麵對的是個奴才，偏偏氣勢上要蓋了自己。

容嬤嬤現在的氣勢，比普通人家的主子還要牛。

「屬下……來找楚王殿下，程刺史找到了。」林軍的士兵常年待在宮裡，各人等也是見過不的。

當時雖是慌，馬上便安了心神。

士兵的聲音已經傳到裡麵，南宮昊剛要出來製止，江紫煙一個激靈已經睜開眼。

「找到程刺史了？」江紫煙坐起來。

程刺史的存在關乎好多事，能找到程刺史，千頭萬緒的事應該有了答案。

南宮昊原本想讓自家小媳婦再睡一會兒，見的勁頭，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一塊兒過去看看。」說著，南宮昊蹲下來，給江紫煙往腳上穿鞋子。

別說江紫煙現在彎腰實在不方便，就是彎腰方便時，楚王殿下也是樂此不疲的幫著江紫煙穿鞋子的。

門外，容嬤嬤在和士兵打手勢。

容嬤嬤的意思很明確，楚王妃在休息，任何人不能打攪。

士兵也在打手勢，士兵的意思也很明確。

士兵是奉了頂頭上司葉溫的命令來的，請楚王殿下到二堂議事，這和王妃娘娘休息並不矛盾。

容嬤嬤打著手語，怎麼會不打攪王妃娘娘休息。你們不知道，王妃娘娘現如今耳力甚好，就是掉針都能聽到，你若是在外麵大聲和楚王殿下說話，楚王妃能聽不到？

士兵無語。

不讓說話如何能請楚王殿下到二堂去？

容嬤嬤纔不管請誰，隻管把著門口，不讓士兵進。

士兵憋得臉紅脖子。

年時，曾經聽到有人說過，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通。現如今的局麵是，士兵遇到嬤嬤，天大的事不可說。

士兵撓頭，若是和上司說沒完任務，上司還不得把自己撕碎吃了？

這個任務是自己搶著要來的，如今灰溜溜的回去，別說頭饒不了自己，就是弟兄們，也得嘲笑自己。

著頭皮擺足了和容嬤嬤糾纏到底的架勢，南宮昊和江紫煙從裡麵出來了。

江紫煙見士兵像鬥技場上的鬥，擺足了架勢對著老神在在的容嬤嬤，便覺得好笑。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和一個老太太懟上，結果還是老太太佔了上高峰，這要說出去，怕是這個小夥子在林軍就不要混了。

南宮昊和江紫煙同時皺眉。

小夥子見到楚王殿下如同見到救星，白了容嬤嬤一眼，朝著南宮昊施禮，道：「啟稟楚王殿下，我家指揮使派屬下來請，程刺史找到了，就在牆的那一麵。」說完，佩服崇敬的眼神送給了他們的王妃娘娘。

若不是王妃娘娘說那邊有人，誰會懷疑牆裡麵會藏著人？

程刺史會藏在地下通道裡，若不是江紫煙耳力超人，誰會發現程刺史的蹤跡。

這是畏罪潛逃，還是被人綁架了？

江紫煙覺得自己現在特八卦，就想去看看這位封疆大吏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再就是程刺史的養，又是個什麼故事。

南宮昊知道自家小媳婦急著醒來就是為了尋找點新鮮事兒，聽到關於程刺史的訊息，在客房那是絕對待不住的。

怎麼說也是自家小媳婦先發現程謙的，有知權。

「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還是主邀請小媳婦好了，顯得自己多麼的。

江紫煙心裡犯嘀咕。

南宮昊不是一向主張自己多休息的嗎？今天這是太從西邊出來了？

不管這些，先看看程謙怎麼說纔是主要的。

見到程謙，正坐在那裡和葉溫說話，看到葉溫站起來，也聽到了後的腳步聲。

程謙回頭，看到楚王殿下夫婦，的熱淚盈眶。

「楚王殿下，下差點就看不到您老人家了。」

江紫煙一陣惡寒，這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怕是和慶元帝的年級差不多，反而管南宮昊老人家。

這得有多麼的缺父母。

「程刺史驚了。」見程謙灰頭土臉的樣子，且是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裡，南宮昊的眉頭鎖，眉宇間能攢死一隻蒼蠅。

一聲無波的安平了程謙激傷的心靈，程謙止住眼淚，道：「下見過楚王殿下，見過王妃娘娘。」

到底是書生出，剛止住眼淚，禮節便跟了上來。

「聽葉統領說是王妃娘娘發現了下，這才找到下的，下這條小命是王妃娘娘救的，下無以為報，就在這裡給王妃娘娘叩幾個頭。」

說完，那是真的磕頭，梆梆梆，三個響頭磕到地上。

「嗬嗬，程刺史客氣了，都是程刺史福大命大造化大。」江紫煙客氣一下，便在南宮昊攙扶下，坐到凳子上。

程謙跪在地上，沒有楚王夫婦的話，也不敢起。

江紫煙和南宮昊坐定，見程謙還跪在地上，江紫煙眉頭微蹙，幽幽道：「程刺史還不起來，難不是跪出癮來了？」

「下這就起來。」鬼才跪出癮。

沒有你們夫婦的命令，誰敢起。

程謙起，坐在旁邊的座位上。

「程謙啊，」葉溫開口了。

在程謙麵前，葉溫明明是個後生晚輩，口氣卻像是老態龍鍾之人似的。

「說說你是如何被人關到地下去的，讓我們也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葉說話不溫不火溫，慢條斯理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等說書先生講故事。

找到程謙的時候，程謙戴著手銬腳鐐，坐在一堆柴草上，隻有五尺見方的裡放著一個水桶和一個恭桶，嗆人的氣味充斥著。

可能是在地下呆的時間夠久，程謙被兩個林軍的士兵攙扶出來後，好長時間都不敢睜開眼。

早在見到葉溫的時候，程謙疑的看著葉溫，彷彿不認識。

葉溫也不知道這位程謙是否見過自己，隻好又做了一番介紹。

如今見程謙見葉溫問起，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阿，都是下疏於防範，這才著了人的道。」

程謙說十幾年前，帶著養程芳來薊州城，接管了刺史之職。

當時北晉和北疆剛剛打完仗，百業蕭條，百廢待興，百姓流離失所，接管了這樣的一個薊州，真的好想掛冠離去。

想著朝廷對自己的信任，想著自己為國為民的高大誌願，著頭皮展開各項建設。

五年後，薊州初見效，再不用朝廷每年接濟。

一天晚上，睡夢中的程謙被一夥不明份的人帶走。

最初是被關在一個山裡，幾天前才被轉移到這裡。

說完這一切，程謙急切的問道：「不知我的兒可還安好？如今也不知長什麼樣子了？」

這是為人父母最掛心的。

程芳生不見人，死不見，甚至刺史府的人都沒見過這個人。

若是好多年前程謙就被關了起來，程芳是否已經遭到人殺害，或者，程芳已經認賊作父，和人同流合汙了？

畢竟程芳當時才幾歲，人又是以程謙的樣子出現的，任誰也不會懷疑程謙的份。

葉溫尷尬的笑笑，道：「程刺史，我們來到這裡就沒見到令嬡。就是刺史府的人，也是好久沒見過令嬡本人了。」

「啊？！」程謙站起來，因為激，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我的芳兒莫不是已經遭了毒手，」說完，老淚縱橫，「我的芳兒，都是為父無能，不能護你周全。」說完，竟是放聲大哭。

程謙真是可憐，好好的封疆大吏，被人頂替了這麼多年，養生不見人死不見。

馮其庸過來，拍著程謙的肩膀，道：「老夥計，這些年，我一直被你製著，在心裡沒罵你。原來和我們這些人共事的，一直不是你本人，原來是被人冒名頂替了。」說完，馮其庸醞釀一下，眼角還留下一滴眼淚。

接著，馮其庸又問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老是在地裡，沒落下什麼病吧？我聽說在地下呆久了，會腳不便，就是視力也會下降，此是大人沒事吧？若是有什麼不妥，可是會影響辦公的。」

這是啥意思？代刺史沒做夠，還想發號施令幾天？

江紫煙看著程謙，怎麼覺怪怪的。

南宮昊不聲的坐在哪裡，見馮其庸和程謙說話，掀起眼眸睨過去。

馮其庸虛假意的問候安，程謙貓哭耗子出幾滴眼淚。

程謙聽到馮其庸說會影響辦公，馬上停止哭嚎，用臟舊的袖去眼角的淚水，道：「無妨，人雖是把我關在地裡，偶爾還是會在地上生活一段時間，故而沒有落下什麼。倒是馮司馬，這些年苦了。」

馮其庸馬上擺擺手，道：「辛苦倒是無所謂，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何事不可思議？」程謙大概覺得馮其庸在和他爭執刺史一職，便把養的事放到了一邊。

「哈哈，刺史大人有沒有想過，」馮其庸見南宮昊和江紫煙，及葉溫都沒有乾涉他和程謙的對話，乾脆把心中想到的說了出來。

「那害你的人為何不幹脆一刀殺了你，而是養了你這麼多年？殺了你不是一了百了，又省糧食又省力氣。」

程謙一愣，道：「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說他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又從來不曾問過什麼，或者要本去做什麼。」

這時，有衙役端了飯菜過來，見南宮昊和江紫煙在這裡，猶豫這要不要進來。

葉溫急忙道：「飯菜好了趕端進來，程刺史可是好多天不曾進食，都壞了。」

衙役端著兩碗飯和四菜品，兩素兩葷，放到程謙麵前。

程謙站起來，給南宮昊和江紫煙施禮，道：「本被關在地下，也不知又多日子沒有吃過東西，現在覺潛心後背，還楚王殿下和王妃娘娘恕臣不雅之罪。」

「看來程刺史還是不，還顧得上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