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不問自取就是江紫煙掙紮著出了南宮昊的懷抱,又掀開窗簾,貪婪的吸吮著青草的芳香,看遠方牧羊人騎馬馳騁的姿,聽牧羊犬高低錯落的聲。
突發奇想,若是日後自己生下了小寶寶,和昊子一塊兒帶著小寶寶在這草原上騎馬馳騁,累了就在這草地上躺著,讓小寶寶這大自然的好。
不覺得去看肚子,雖是不太明顯,也能看出是懷孕了,小生命正在這裡孕育,真是不可思議。
南宮昊拿了書架上的一本兵書在看,江紫煙看到線裝的散發著墨香的陳舊兵書,看樣子已經翻看過好多次了。
江紫煙擺好棋盤,想到南宮昊說的話,便一手黑子,一手拿白子,雙手博弈。
南宮昊扣上兵書,眼睛跟著江紫煙的落子,一邊看,一邊暗暗稱讚。
小媳婦果然是每每都有驚喜出。
平常能雙手博弈的人都是極智慧的大師,像江紫煙這樣年輕的子,從來沒有人能下雙手棋。
而切江紫煙現在兩隻手完全是不同的棋風,就似兩個格迥異的人在博弈,若是隻出兩隻手,定會以為是兩個人在對壘。
先前江紫煙的棋風是排兵布陣的一路,而南宮昊則是全域統籌一路。現在,江紫煙一手排兵布陣,步步,分割蠶食。另一隻手全域統籌,把整個棋盤上的都囊括其中,大有一舉拿下的架勢。
雙方勢均力敵,隻是戰略部署不同而已。
一手為將,一手為帥,千古奇人,妙哉妙哉。
南宮昊覺得,就是自己現在雙手博弈,也未必能像江紫煙這樣,麵麵俱到,全域統籌,又能分割蠶食。
曾經的三軍元帥,在戰場上自是要全域統籌,一些小的細節,就是各個將軍來完了。
南宮昊自認,在全域統籌上,自己是強項,就是排兵布陣,這麼多年來,在戰場上還沒遇到對手。
現在,江紫煙在棋盤上,比自己做的要好,幸虧這個子現如今是自己的媳婦,不然,就會是最強大的對手。
兩手博弈,最後居然平局。
江紫煙擺好棋盤,本想再來一局,睏意上來,便了懶腰,自覺地躺倒墊上,蓋上被子。
見南宮昊盯著自己看,手在臉頰上了一把,道:「你不看書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兵書戰策?」
「煙兒不知自己的好,兵書戰策哪裡能和煙兒相提並論。」
江紫煙本想再和南宮昊爭論幾句,睏意襲來,一刻也堅持不住,閉上眼睛,細細的鼾聲響起。
南宮昊那裡等著江紫煙的下文,依著江紫煙的脾氣,肯定會和南宮昊爭論下去,不料卻是睡著了。
坐到江紫煙邊,把小媳婦的小腦袋放到上。
睡夢裡,江紫煙又看到幾小隻。
自從上路以來,隻要江紫煙睡著,這幾小隻就會出現在江紫煙的夢裡。
有時候看不到這幾個,江紫煙還有些想念,奇怪的是,隻要江紫煙在夢中一想到這幾小隻,這幾小隻就會出現。
江紫煙問過他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我們是媽媽的孩子。
問他們的媽媽是誰,他們都說,你就是我們的媽媽。
反正是在夢裡,隨他們去吧,反正自己也快做媽媽了,就當提前練習好了。
江紫煙就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模仿者前世裡老師的樣子,給這幾小隻講故事,陪著他們做遊戲,教他們讀書認字,還教他們算數。
這幾小隻過目不忘,學得很快,等江紫煙累了,他們會自消失。
有時候江紫煙醒來,夢裡的事清晰的展現在腦海,江紫煙曾經以為自己會不會是遇到妖怪了,是不是妖怪在吞噬自己的意識,探測下,自己並沒有損失什麼。
為了應對這幾小隻,江紫煙更加了對自己大腦意識的鍛煉,就是在馬車上,也沒有間斷過。
以前都是在睡前鍛煉,現在睡前幾乎沒有停頓的空間,隻要困了,躺倒就睡,睡著了就會夢著這幾小隻,於是,江紫煙便把鍛煉的時間改到睡醒以後。
現在江紫煙幾乎每天睡上三到四次,也就能鍛煉三到四次。
隨著對大腦意識的鍛煉,江紫煙覺得自己的大腦更加清晰,思維更加敏捷。
就像和南宮昊博弈。若是放到以前,自己憑著高超的技藝也能贏了南宮昊,卻不會掌控的這麼好,想贏到什麼程度就能贏到什麼程度。
特別是雙手博弈,需要耗費巨大的力,若是以前自己不一定做得到,現在,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江紫煙醒來,做完大腦意識鍛煉,已經是傍晚了。
睜開眼,仍舊是躺在南宮昊上,南宮昊拿著書,就著夜明珠的,看的正起勁。
江紫煙不忍打斷他,便靜靜的躺著。
南宮昊彷彿心有靈犀般,放下手上的兵書,抱起江紫煙,道:「睡醒了還躺著,不想下去氣嗎?」
江紫煙環上南宮昊的脖子,道:「想啊,就勞煩楚王殿下帶本小姐下去了。」
說完,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就像個狡猾的小狐貍。
南宮昊颳了江紫煙鼻子一下道:「都要做母親的人了,還自稱本小姐,害臊不?」
害臊?害臊能值幾兩銀子?
江紫煙不和南宮昊討論這個問題,改了話題道:「昊子,你說我們是生個兒好還是生個兒子好?」
「不管是兒子還是兒,都好。」
南宮昊盯著江紫煙的小臉,睫下的眸子傾瀉著華。
「不過,若是兒都有更好。」
這個問題兩人不是第一次討論了,每回都是以江紫煙的白眼結束。
「我也想一胎生個十個八個,就像夢中的……。」
江紫煙說道這裡,一下子愣住了,不會夢裡的幾小隻是自己肚裡的小寶寶吧?
不會吧?
自己怎麼會懷上六個小寶寶?這不科學。
江紫煙有些糊塗,到底什麼是科學。
就自己穿越這件事,到底是鬼魂作祟還是科學不能解釋的一種現象,就像藍沁媽媽,意識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各個朝代,各個介麵,這是不是科學,用自己學到的科學知識又能怎麼解釋。
江紫煙本想把這個夢告訴南宮昊,又怕南宮昊為自己擔心,便閉上,不再說話。
「煙兒夢到雙胞胎了?兒子還是兒?」南宮昊可不想放過江紫煙。
「想得。」江紫煙一記白眼丟過來。
「主子,月亮湖到了。」
馬車停下,夏在外麵稟報。
月亮湖,好的名字。
江紫煙掙南宮昊,掀開車簾,站在車頭。
映眼簾的,是一汪淡淡的水泊,水泊的對麵是一座小山,水泊環繞在山腳下,看上去的確像一彎月。
對麵山腳下彷彿有住戶,好浪漫的人家,就像住在畫裡。
「昊子,快來呀,好浪漫。」
南宮昊已經站到江紫煙邊,怕馬車晃,攬住江紫煙,道:「哪裡浪漫了?」
「哪裡!快看,若是在那裡用晚餐,該是何等的浪漫。」江紫煙的眼裡充滿了嚮往。
「哦,那要是住在那裡又該如何?」南宮昊也看向湖對麵。
「哇!住在那裡?那就人生無憾了。昊子,不會是要帶我過去小住吧?」江紫煙後知後覺,仰頭看著南宮昊。
「你說呢?」南宮昊故意賣關子。
夏拴好馬車,不知從何劃了小船過來。
這是傳說中的烏篷船。
江紫煙興異常,也不要南宮昊幫著,下了馬車就朝著小船兒去。
南宮昊追上去,拉住江紫煙,扣住江紫煙的手,彷彿江紫煙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
扶著江紫煙上了小船,兩人站在船頭,南宮昊照例攬著江紫煙。
放眼去,湖裡居然有荷葉。
這個季節,正是採摘蓮子的好時候,一顆顆蓮蓬躍然水上,微風吹拂下,搖頭晃腦,彷彿在迎接遠方的客人。
小船行進到荷葉中間,南宮昊手摘下一顆蓮蓬,剖出蓮子,去除蓮心,喂到江紫煙裡。
甜甜的清香譽滿齒間。
見江紫煙吃的開心,南宮昊又隨手摘下幾個大的蓮蓬,放到小船上。
「這樣不好吧?即便是我們的封地,怕是這些個蓮蓬也是有主的,我們品嘗品嘗就算了,再拿人家的就不好了吧?」
江紫煙覺悟倒是高,不問自取就是。這個道理還是懂得。
「哈哈,這是本王的人種的,這片湖就是我們家的,煙兒吃多都是吃的自己的。」
南宮昊攬過江紫煙,如翩翩驚鴻般離開小船,在水麵起起伏伏,雙腳藉助蓮蓬的支撐,向著對麵的山腳下飛去。
遠方的太隻剩下半張臉,餘暉染紅了半邊天,如天上織織就的錦緞落在人間。
落到山腳下,轉頭看去,彎彎的一汪水上滿是荷葉,夏和小船沒在青翠裡。
岸邊的沙灘金黃金黃的,就似鋪滿了細小的金粒。
南宮昊牽著江紫煙往山腳下的房舍走去。
不用問,這裡的房舍肯定是南宮昊的,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僕人等在這裡。
門開,靜悄悄的,除了院子裡高大的榆樹上小鳥的聲,就是牆角蟲鳴的聲音。
一個人沒有,倒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樣子,像是每天有人在收拾。
江紫煙覺得這是自己的家,便如遊子歸來般,不客氣的邁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