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滿的鬼話三姨娘執意要跟去,江玉看著江紫煙道:「就讓我姨娘一同去吧。」
「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放心,好歹我也是個大人,若是有什麼事,也許能幫著你們一些。」
三姨娘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底氣。其實心裡明白,大小姐哪裡需要自己幫著,自己不拖累大小姐就不錯了。
留三姨娘一個人在薔薇院的確不妥。
江紫煙看著冷冷清清的院子道:「院裡的丫環婆子都到那裡去了?怎麼跟前一個端茶倒水的也沒有?」
「夫人說大小姐收走了莊子和鋪子,府上了收,便把一些下人發賣了。」三姨娘說著話就要站起來,一陣頭暈眼花又坐到床上。
這麼說薔薇院裡的下人都被郭氏發賣了。
現今三姨娘站起來都困難,如何能撐著走到前廳,然後再回來。
江紫煙道:「三姨娘,若是讓你舍了薔薇院,和我到外麵去住,不知三姨娘可願意?」
「和大小姐住在一起?我倒是願意,隻怕老爺不會答應。」三姨孃的眼角也有了淚珠,這種不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覺,就像一把鈍刀子紮在心上。
「三妹呢?」江紫煙轉過,看著江玉。
江玉道:「三妹自然願意和大姐在一起,隻是……」
「既然這樣,接下來聽我安排,我們離開這個毫無人的地方,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江紫煙讓江玉收拾了僅有的金銀首飾和一些散碎銀子,招呼葉羽葉蟬抬了張椅子進來,讓三姨娘坐上去。
「三姨娘,到了大廳,你就裝暈,我父親允許你離開時,三妹便跟著出去,隻要出了江府,就沒人奈何得了我們。」
「能行嗎?」坐在椅子上的三姨娘有氣無力,怕是到了大廳,不用裝暈都會不省人事。
大家在薔薇院耽擱一會,到了大廳,見府上的上下都在,就缺江紫煙們這就幾個了。
老太太依然拄著顯眼的柺杖坐在上首,江翼城坐在老太太對麵,郭氏坐在江翼城下首,四姨娘小郭氏帶著江晚綠站在一旁。
老太太看上去比半年前龍鍾了許多,江翼城也沒有原來神,就連郭氏的跋扈似乎也沒有那麼囂張。
隻有小郭氏旁邊的江晚綠,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是一隻鬥技場上的鬥,炸著,四尋找對手。
大廳裡的下人明顯了許多,不知是不是被郭氏發賣了。
見到江紫煙一行進來,老太太抬了眼皮,又合上,眼見得是不想搭理江紫煙們。
江紫煙見老太太這樣,想著今天帶走三姨娘和三妹,怕是以後再也不會和江府有牽連,若是不給老太太留點印象,老太太再把自己忘了,豈不是白白的喊了那麼多聲祖母。
「見過祖母!」江紫煙聲音洪亮,底氣十足,一嗓子把老太太的眼皮掀了起來。
「嗯。這麼多天沒見到煙兒,來了就好,站到一旁去吧。」老太太有氣無力的說完,又合上眼皮。
江紫煙退到一旁,本想著怎樣才能讓老太太和自己談,這樣才能懟過去,一旁的郭氏馬上遞了話頭過來。
「大小姐越發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見了長輩連個招呼也沒有。」郭氏眼角瞟了江紫煙一下,眼角的不屑流無異。
「嗬嗬,二夫人,你說本小姐怎麼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說我見了長輩不打招呼,明明剛才我已經和祖母打過招呼了,莫非你耳朵聾了?還是說你覺得你比祖母還長輩?你是不是想騎到我祖母脖子上去?」
江紫煙似笑非笑的說道。
江晚綠站出來,指著江紫煙的鼻子道:「你這個掃把星,敢說二孃聾了!不怕江家的家法嗎?」
江紫煙轉一掌刮在江晚綠臉上,道:「一個庶出的賤婢,也敢指著我江紫煙的鼻子,怕是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葉羽葉蟬見江紫煙了手,且麵帶怒容,放下三姨娘,拔出佩劍,站到江紫煙前麵。
江紫煙這一掌用了三的力量,江晚綠那裡承得住,趴在地上,一口鮮噴出,連帶著兩顆腮牙掉到地上。
郭氏站起來,道:「明明……」
「都給我住!」老太太明著說郭氏,卻是看著江紫煙。
這些天沒見到江紫煙,府上一直太平無事,這個不安分的一出現,就攪得家宅不寧,紛爭不斷。
江晚綠房裡的丫環過來扶了江晚綠站起來,江晚綠見老太太發了話,也不敢再當出頭鳥,退到小郭氏後。
小郭氏雖也惱恨江紫煙,對江紫煙也是無可奈何,同時,也恨自己的兒沒有心機,給郭氏當了炮灰,郭氏卻是連個響屁也沒有。
江翼城不愧是禮部尚書,見大家安靜下來,這才說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嗬嗬,鬼才和你是一家人。
「父親,三姨娘病這樣,是不是該請個大夫瞧瞧?」
江紫煙是為了三姨娘才來的大廳,不然,誰會來這裡看這些個牛鬼蛇神。
郭氏見江紫煙站出來給三姨娘撐腰,一個胎未落的小丫頭,真就以為老孃是怕了你。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今府上連買米的銀子都是發賣下人換的,至於看病這樣奢侈的事,還是等有了銀子再說吧。」
郭氏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茶水,不怕燙的樣子分明在說,你個小丫頭,有本事使出來,老孃候著。
江紫煙雙眸微迷,轉頭看著郭氏,道:「我在給我父親說話,不知二夫人什麼時候當了父親的家。莫非我父親在府上連給姨娘看病的權力都沒了?這府上是姓江,還是姓郭?」
「你……!」郭氏氣得說不出話,站起來用手指著江紫煙,想到剛才江晚綠捱得那一掌,趕忙把手收回去,氣哼哼的坐下。
「煙兒,不是為父不給你三姨娘請大夫,實在是囊中,大家吃飯都問題,哪來的銀子請大夫。讓你三姨娘再等等,月底父親領了俸祿,馬上就給你三姨娘請大夫。」
江翼城難得沒有嗬斥江紫煙,而是好言好語的和江紫煙說話。
隻不過是滿的鬼話,江紫煙也不揭穿,道:「看三姨孃的樣子,怕是拖不到月底了。」
「煙兒不是給當今太後娘娘治好了絕癥,當今皇上都稱一聲神醫嗎?為何不能給你三姨娘瞧瞧,讓我們大家都領略一番神醫的風采?」
江翼城當江紫煙是三歲的孩,江紫煙便也順著江翼城說下去:「煙兒也是略通醫,怕是治不好三姨孃的病。」
「自家人,不妨試試,若是有個閃失,為父也不會追究的。」
這什麼鬼話,拿著三姨孃的命完全不當一回事。
虧得三姨娘心裡早就涼了,不然,聽了江翼城剛才的話,沒病也得氣出病來。
「那就請父親立字為證。」
江紫煙若是強行帶走三姨娘也不是不能,為了防著以後和江翼城有瓜葛,便想讓三姨娘和江翼城徹底斷絕關係。
「好,取筆墨來。」江翼城見三姨娘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樣子,留在江府也是白白的浪費糧食,不如把這個燙手的山芋塞給江紫煙。
江翼城不愧是曾經中過狀元的,鋪紙潑墨,一眨眼,一份字據便寫好,蓋上私章,吹乾了墨跡,讓下人遞到江紫煙手上。
江紫煙拿到手上看了,疊好放到袖袋裡,道:「白紙黑字寫在這裡,我這就把三姨娘帶走了,若是三姨娘死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江紫煙說完,轉就要帶著大家離去。
「煙兒慢著,為父有話要說。」江翼城在後麵喊住江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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