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薄若幽心絃一,“是什麼謠?”
明歸瀾麵作難,似乎想不起來,薄若幽問:“可是一支打鐵歌?打鐵四,四口花針好挑刺,打鐵五,五個粽子過端午——”
明歸瀾神一凜,麵上作難驟散,“是!正是這打鐵歌!你怎會知曉?”
薄若幽莫名覺得一寒意從腳踝爬了上來,“這打鐵歌我記得,我年在京城之時流傳甚廣,後來卻因為犯了忌諱不準傳唱了,可前些日子,我又聽見有孩子在唱,且今日在相國寺山下小鎮上,我亦聽見有孩子在唱。”
明歸瀾的臉也變的古怪起來,薄若幽定了定神,“這歌謠也不代表什麼,若兇手有心拐孩,自然要裝的親近,手上拿著孩喜歡的東西,若還會唱謠,便更投其所好,你再想想,兇手可還有其他什麼特征?當時他看起來年歲幾何?”
“看量並無老態,說話的聲音亦算年輕,至多而立之年。”明歸瀾說著,又在仔細回想,然而到底過了十四年,他又故意令自己忘卻這噩夢一般的場景,眼下一時片刻,竟想不起來更多。
薄若幽看出他不適,忙道:“也不必急在現在,隻憑眼下這些共同之,尚且還不能斷定,無論是否為同一人,這案子府也會儘力追查兇手,如今的府與十多年前不同,會儘力不使這案子留下憾,待抓到兇手,會朝著十四年前追查,看是否為慣犯。”
霍危樓亦出聲安,“當年的兇手不曾抓到,與你們而言也是心疾,如今若並非同一人行兇,你們也莫要太過失。”
明仲懷歎了口氣,隻去看明歸瀾,當年與兇手打過照麵的隻有明歸瀾一人,能否想起有用的線索,隻能靠明歸瀾去繁複回憶當年的場景,這對明歸瀾而言必定是痛苦的。
明歸瀾歎了口氣,“我明白,若當真是同一人,為了我自己,亦為了此番這個孩子,我也會儘力而為,這是應當的。”
眼下已是深夜,霍危樓和薄若幽也不好多留,很快便告辭離府,上了馬車,霍危樓送薄若幽歸家。
麵亦放回馬車上,薄若幽看著麵道:“雖然時隔多年,可有些兇手就是會有僥倖心理,不會因為害怕被髮現而更改自己的習慣,侯爺適才說的對,倘若真的為同一人,這些年之間恐怕不會安分守己,明日我要再去衙門找找這些年來有無相似的未破懸案。”
霍危樓有些心疼疲累,口中隻道:“那明日我來接你,陪你同去。”
薄若幽怕耽誤他朝事,可見他雖是溫脈脈,卻又不容置疑,隻好應下,今日出城也的確疲累,且此案是否有進展,還要看吳襄有無查到線索,也多憂無益。
霍危樓將送回程宅,又叮囑好生歇下方纔離開。
薄若幽進門,因回來的晚,程蘊之還未歇下,又命良嬸準備湯羹讓用些,父二人坐在堂中說話,薄若幽便提起了今日案子,先說了小娃娃被曝荒野,又道:“義父定然想不到此番兇手如何害人,他多半會些醫道,竟然隻在那孩子腳上留了個小傷口,便令他失過多而亡,眼下我也想不通,他這般行事是為了什麼,莫非真是為了這孩子的?”
說完去喝茶,可一口茶嚥下,也未聽見程蘊之接話,狐疑的抬眸去看,一眼看到程蘊之麵出奇的難看,心底覺得古怪極了,可還未開口問,便聽程蘊之啞聲道:“幽幽,衙門並非隻有你一個仵作,這個案子,你莫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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