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門口再次傳來一聲巨響,躺在床上的男人徹底怒了,赤著腳下床,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男人瞇著眸環顧一圈,房間里卻空無一人,沈長卿早就沒了影子,過敞開的房門,依稀能夠聽見廊道里急匆匆的腳步聲。
沈長卿趕到醫院的時候,沈正寧已經不見了,連同一些換洗和生活用品都一并帶走了。
“劉護士,我爸他到底去哪里了?”
“我也不清楚,今早我查房的時候就發現他不見了。”
護士充滿歉疚地回答,因為沈正寧相比較其他病人,一直以來都十分配合治療,也從未對護士提出過什麼要求,所以常常讓人忽視了病房里還有他的存在。
“那護工呢?照顧我爸的護工肯定知道他去哪了!”
“不巧那位護工昨天請假說今早有點事,下午才會過來,我想你父親也是趁著護工不在的這個機會,才離開。”
“可是他為什麼要走呢!醫生那邊手已經安排好了,只等父親他養好了。”
沈長卿有些崩潰,茫然地站在病床前,手及冷冰冰的被子,一點溫度都沒有,顯然人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
“病人不見,我們醫院也有責任,我們一定會全力協助你將人找回來。”
沈長卿臉蒼白,癱坐在病床上,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聽不進去。
攥了拳頭,心中的恐懼和不安不斷吞噬的其他緒,父親虛弱,而以前他們住的房子早就賣掉,離開醫院的父親能夠去哪里呢!
“姑娘,你冷靜一點。病人雖然虛弱,但基本自理能力還是有的,你不妨問問你的家人,看他們有沒有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護士一個勁地開導沈長卿,沈長卿聽到家人兩個字,眸越發暗淡。
父親是孤兒,哪有什麼家人,從來和父親只有彼此。
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沈長卿慢慢調整好了緒,現下最重要的是將沈正寧找回來。
曾留給沈正寧一個手機,讓他有事打給自己,想到這里,趕忙打電話過去,只是那邊卻
傳來戶主欠費多日的提醒。
“你這孩子慌慌張張的干什麼?我聽說你傷了,不在醫院好好養傷……”
半小時之后,沈長卿回到了厲家莊園,臉蒼白,額頭上的碎發被汗水打,見到蔣涵便沖上去,牢牢抓住了的肩膀。
一路小跑過來的沈長卿,后腰已經疼得幾乎麻木了,稍稍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爸爸他有沒有來找過你!”
“你是說沈正寧?”蔣涵擺弄手腕上翡翠玉鐲的作一頓,眼中多了幾分狐疑,“他不是在醫院,怎麼可能來找我?”
“他出院了,醫院剛剛告訴我,他人不見了。”
“開什麼玩笑!他不在醫院好好待著,跑到哪里去?這麼大的人還讓你替他心!”
蔣涵語氣充滿了幽怨,說話之間,眉頭之間不皺出了一細紋。
沈長卿了,有些不滿蔣涵的態度,卻也無力跟爭吵。
“現在需要盡快將他找回來,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下周手,他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唉,也罷,我再問問以前的朋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不過你放心,只要他不是去自殺,那他離開醫院做的第一事就是找你。”
蔣涵雖然說話刻薄,但卻很了解沈正寧。
但自殺兩個字灌沈長卿的耳,讓瞬間板起臉,整個人繃了,向蔣涵的目從未有過的犀利。
“爸他不會自殺,他比你想象中堅強多了,我會找到他的,就不麻煩你了。”
沈長卿摔門而出,留下蔣涵站在原地,悵然若失,一下仿佛老了好幾歲。
正當沈長卿打算前往他們曾經住的地方去找人的時候,忽然有個電話打過來,趕忙接起,聽不到對面的聲音,的手都在微微抖。
會是父親嗎?
“請問是沈長卿同學嗎?”
電話那邊陌生的男聲讓沈長卿臉一白,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打算直接掛掉電話。
“你好,我是學生會長,你的父親現在在我旁邊,他很想見你,所以麻煩你盡快到學校學生會辦公室來一趟。”
“好,那個,你能不能讓我爸爸接電話,我想跟他說兩句!”
“小卿,爸爸對不起你。”
電話那邊傳來沈正寧溫和的聲音,生病住院讓他的聲音都比以前蒼老許久,一瞬間,沈長卿再也忍不住眼淚決堤一般噴涌而出。
“什麼都別說了,求您不要再跑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此時此刻,一分一秒對沈長卿來說都度日如年,只一個勁地催促著送去學校的司機,司機從未見過這般景卻也什麼也不敢問。
沈長卿下車之后直奔學生會辦公室,因為難耐的疼痛而微微弓著背,眼眶也微微泛紅,但任何事都阻礙不了的步伐。
“爸!”
直接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沈長卿環顧四周,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口位置的沈正寧。
他下病號服,穿著一件深灰外套,臉看上去沒有之前憔悴,但過分瘦削的材襯得服空的。
但那張瘦相的臉上,那雙琥珀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溫慈。
“長卿,你來啦!”
沈長卿出像孩子一樣委屈的表,飛快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里,小聲抱怨著。
“你怎麼出院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擔心死了!”
沈正寧聽完神一僵,但很快面又恢復了以往的平和,他抬手了沈長卿的腦袋,語氣愧疚,“抱歉,小卿,都是爸爸的錯,是我連累你了。”
“你沒事就好,我們回醫院去吧!下周你就要手了,現在更應該好好休息,我們回去這幾天我會一直陪著你。”
沈長卿的話讓沈正寧出異樣神,他眼神復雜地盯著沈長卿一頭短發,心下已經十分了然。
昨天,他翻看著一張舊報紙,看到了那篇關于沈長卿和傅元凱緋聞的報道,他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兒。
“不,小卿,爸爸有很多事想要問你。”
“什麼?”
沈長卿不明所以,對上沈正寧凝重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是男人打扮,而以前跟父親見面一直都帶著假發,所以父親對男扮裝的事一無所知。
“你給我墊付的醫藥費從何而來?網上說的那些報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正寧有些痛心地看著兒尖尖的下,心中積了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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