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四刻

齊青杳還坐在屋發呆，忽然，就見門口有個影子，可把嚇一跳，還以為又是公孫奢呢，門口的人敲了敲門，齊青杳走過去，先問了一句是誰，陸厭說是我後，齊青杳才鬆了一口氣，打開門後。

陸厭便問。

“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廢話。”齊青杳沒好氣的道。

陸厭指了指夜，道：“那就出發吧。”

齊青杳愣了一下，一臉懵的問：“為什麽大半夜的的出城啊。”

陸厭抿瓣，說道：“難道你想白天離開，搞的半個城的人都來圍觀歡送你嗎？”

“說的歡送……這麽不給麵子的嗎？”好歹是青州城白水鎮的人啊，算是本地人，青州城的人不會那麽討厭吧，再說又對百姓沒造過什麽影響，頂多和幾個上流圈子的人有過節。

陸厭說道：“你在青州城時，你邊的似錦殺了一個敵國大宗師，表麵上是看是好事，但實際上，很多人對你現在的評價，隻有兩個字：禍端。不得你趕走呢。”

齊青杳聽完，當場很是憤慨：“青州城的禍端可不，憑啥隻歧視我，我要告他們！”

“禍端確實不，但像你這樣，邊有個大宗師的可就你一個啊！”陸厭對這個小娘的腦回路到震驚，震驚的天真，“你想想，你一個鄉下來的，才進城幾天，就把青州城的地頭蛇，薑家小姐給攆走了，又把韓家韓若梅邊幾個護衛打死，韓家還完全不敢報複，再跟東陵國的幾個貴族扯上了關係，又跟我關係不錯，還跟國師大人和首輔大人能說上話……邊的打手還打死了一個敵國大宗師！”

齊青杳聽完他的形容，首次無語了。

這聽起來確實有點……過分。

陸厭問：“你說說，青州城的人現在怎麽看你？”

齊青杳垂著頭，著下，想笑又不敢笑，道：“比地頭蛇還地頭蛇。”

“俗話都說，強龍不地頭蛇。你是強龍按死地頭蛇。”陸厭總結陳詞道。

齊青杳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接著說趕出發出發別墨跡了。

隨後就去拿自己的行李。

的行李也不過是幾件服和所有的毒藥解藥和銀票。那些藥都裝在小瓶，掛在後腰上了。

隻剩下服和銀票的話，兩個小包袱就搞定了。

陸厭看完的行李，有些詫異：“別的什麽都不帶嗎？”

“不用。”上輩子做過很多次臥底線人，向來都習慣輕裝出行。現代人最重要的是手機鑰匙錢，那麽在這裏，最重要的是錢……

其他東西，到了京城在買。

陸厭：“……”

這個“不用”陸厭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個人不像是個人，誰家小姑娘出遠門，都沒啥行李……

他一個大男人，來青州城時都幾馬車的行李。回京城時也是好幾大車的行李……

……

……

三隻小家夥這會兒睡著了，齊青杳自然不會吵醒他們，直接先人把三隻小家夥抱到了鋪好被褥的馬車，董敬在後頭，將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搬到其他馬車。

齊青杳便拎著自己的銀錢包袱，跳上馬車後。

掃了一眼後頭浩浩的車隊，皺著眉，看了一眼上了旁邊黑馬車的陸厭，心想著，隨行的有幾十個護衛還有五六個丫鬟小廝，再就是七八輛馬車……這整的跟搬家似的。

北涼第一富豪公子出行的排場就是不一樣！

深夜的青州城還是比較寧靜的。

車隊悄悄地到城門口時，拿了文書，守城的士兵就迅速的開了城門，將這個車隊給放了出去。

齊青杳一直著簾子看窗外的夜，遠遠地，就看到城外，有兩個馬車隊伍散在道兩邊，齊青杳訝異的對旁邊的馬車喊話道。

“怎麽還有兩個馬車隊伍？”

陸厭本來是沒聽到的聲音的，董敬騎著馬過來，敲了敲窗戶，陸厭才掀起簾子，打開馬車窗戶，對說道：“要讓府衙那邊深夜打開城門，當然得提前遞文書。首輔大人和國師大人又時刻注意著你這個棋子，當然早早等著了。”

“等什麽？等著歡送我？”這倆人應該是歡送吧？

“笨蛋。”陸厭說道：“這倆人板上釘釘的會和咱們一路回京城。”

齊青杳：“……”

陸厭解釋道：“你是一顆重要的棋子，似錦又不在邊，這回京的路途遙遠，哪怕有我陸家護衛，但這倆人疑心病重，怕半路有人劫持你，然後威脅似錦為別國所用的話就麻煩了。”

還真他媽是個“香餑餑”啊！

媽的。

就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歡送嘛！！

都把當棋子用。

齊青杳一想到就翻白眼：“看來這一路上……不太平了。”

陸厭不疾不徐道：“你這麽想，似錦就算不在，如今陛下召見你，他們倆也不敢你的。這一路有他們倆的存在，回京之路絕對暢通無阻。”

齊青杳咒罵道：“我可一點都不想和兩個城府極深的人一路同行。”

說完後就氣呼呼的放下了車窗。

“確實。”陸厭看著放下的窗戶抿了角，爾後，也緩緩的放下車窗，一個人坐在馬車閉上眼睛呢喃著：“與虎謀皮……“不得不防。

厲若玄和江夜乾的心思，肯定是都把當棋子看待的。齊青杳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想到之前公孫老先生來提醒的那些話後，的腦中猛然泛起一個念頭。

邊的九品就那麽幾個。

準確說，大陸上的九品，也不多……麟角的存在！

厲若玄和江夜乾便是其中之二。

這倆人最近也是常常會麵的存在。

莫非……公孫老頭口中的，已經突破的人，會不會是這倆人其中之一？

會是江夜乾嗎？

跟他好歹有點救命的恩。

他若是晉級到大宗師的位置了，對是有利的。

想到這一點。

齊青杳有些興，既然似錦暫時不在，江夜乾若晉級大宗師了，那就得和他打好關係了。

等車隊到道附近後。

齊青杳先停下。

沒吵醒三個睡的香甜的小家夥，齊青杳跳下馬車，關好車門後，才對站在路兩邊的人紛紛作揖行禮。

“國師大人。”

“首輔大人。”

……

江夜乾和厲若玄的確都等在路邊。

可誰也沒想到平時這個傲慢的人，今天要走了，竟然主下車給二人打招呼！

厲若玄喜上眉梢，掃了一眼江夜乾，說道：“隻需要對本大人行禮就好了。旁邊這位，他已經辭了，皇帝也批了，隻不過沒有在朝堂上正式宣布這件事呢。”

江夜乾蹙著眉，用眼刀狠狠的剜了一眼厲若玄。

江夜乾辭的消息由厲若玄的口中說出來，聽在齊青杳的耳中，就又是另外一番心了，一邊道：“那恭喜首輔大人提前告老還鄉。”

一邊想著，莫非真是這家夥晉升大宗師了，所以特地辭！

要知道，江夜乾還很年輕呢，才二十多，這風華正茂的年紀，又是一個大國的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誰會好好的辭？

除非是晉升大宗師，打算好好的修行，突破公孫老頭口中的界限，夢想著走到更高的境界……

若他真是大宗師，好歹也能罩著自己不是？

或許，還能攛掇他殺了厲若玄？

一想到這裏，齊青杳不笑出了聲。

“……”江夜乾被突如其來的恭喜給搞得一臉懵，蹙了蹙眉，一言不發。

心想，要是早知道會被召進京城，他不會那麽早的遞辭書！

“走吧。”厲若玄適時的打斷二人的對談，直接對齊青杳道：“我同你一塊回京城。”

齊青杳下意識的問：“那首輔大人呢？”辭了還能一塊嗎？還打算攛掇他反利用一下江白呢。

厲若玄頓了頓，道：“他，也一塊。”

齊青杳見從頭到尾都是厲若玄說話，江夜乾一言不發，這讓不想，難道江白討厭了，這還怎麽攛掇啊，齊青杳裝作隨意的問：“他是瘸了，還是也瘸了？”

厲若玄笑容狡猾的道：“大概是討厭你，所以不想說話。”

齊青杳抿，白了一眼厲若玄，爾後掃了一眼那些穿著甲胄的黑甲騎士們，不悅的說道：“小子隻是被陛下召見，要前往京城麵聖。看國師大人這個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麽朝廷欽犯，要被押送回京了。”

“這麽說就誤解本大人的用意了。”

厲若玄一臉高高在上，又帶點悠閑的味道。

“可以告訴你。”

“收到線報，說是公孫老先生還是沒有離開青州城。”

“所以調來這麽多虎衛，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不是一直對你們家二妞興趣嗎？”

“要是似錦還在的話，我也不想耗費人力大費周章特地調來虎衛來護你回京。”

“……”

齊青杳聽完兩眼發黑，明明是他們想利用名正言順的監視，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搞的好像生怕被人劫走，齊青杳皮笑不笑的道：“那就謝謝國師大人的一番好意了。”

陸厭不知何時下了馬車，聽到二人的對話，主對道。

“如果真是公孫老先生沒走，打算對你下手，那……”

指了指自己的那輛，“你坐這輛馬車。”

齊青杳看著這架比較寬大的馬車，“這不是你的馬車嗎？”

陸厭說道：“它的堅固程度超過你的想象。”

江夜乾也讚同坐陸厭的馬車，便道。

“陸家公子的馬車是極好的。”

齊青杳哦了一聲。

江夜乾補充道：“據說馬車上下都銘文著特殊的法陣，而且這輛馬車本是用鋼打造的。那些鋼是來自大周鐵爐城的黑晶玄鐵，打造這輛馬車的工匠做曉顧池，這馬車算是他的傑作之一。”

陸厭挑眉，這輛馬車的外形很是古樸，法陣的事首輔大人怎麽知道的？他們陸家誰也沒告訴過……

厲若玄瞇著眼睛道：“首輔大人了解的真清楚啊。”有些報連他都不知道……

江夜乾察覺自己說的有些多。

隨口道：“如果連陸公子的馬車報都拿不到，那這幾年的首輔大人確實是白做了。”

頓了頓，不等厲若玄，又說了一句：“找摘星閣買個報很難嗎？”

厲若玄：“……”

摘星閣是提供報沒錯，但不是什麽報都能買到的……

齊青杳在上車前，先董敬把三隻小家夥連同毯子都抱過來，剛坐下，陸厭就探進腦袋囑咐道。

“如果把門窗全部關，裏頭就是絕對封，就連大宗師都應不到裏頭有幾個人的呼吸。”

這麽厲害？“聲音呢？”

“聽不到。”陸厭說道。

齊青杳又問：“那你呢。”

陸厭：“我坐你那輛馬車就行了。”

齊青杳悠閑的道：“你馬車肯定比我的舒服。”

說完就關好門，關好窗，準備睡覺……

橫豎一路上全是打手。

吃飯和住宿估計這些土豪們都安排好了，那就完全不用心。

馬車外。

三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

陸厭笑瞇瞇的上了齊青杳之前的那輛馬車，爾後淡定的關好門。

看著昏暗的馬車，他從袖中出一顆夜明珠，隨後放到褥子上照明。

盡管陸厭最近對和人接有點不排斥了，但不代表他有勇氣呆在這種比較舊的，還可能是很多人乘坐過的馬車……

他猶豫了一下，才坐在之前躺在的那張褥上，著周圍的“溫度”和“味道”。

他發現，空氣中彌漫著一淡淡的藥香。

是最近喜歡擺弄藥草，導致上都帶了一子藥味兒，常坐的馬車也染上了屬於的味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床褥是睡過的……

陸厭一想到這床褥是從房間搬的，猛然全僵，臉從脖子一下子紅到了耳子。

嗖的一下子坐起來，手默默的放在褥子上，臉很紅。

明明是春天，陸厭一下子覺得空氣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