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醫門出來,收穫頗的宋昭心愉悅,走路的步伐都輕快起來。
馬伕提心吊膽等了一個多時辰,急得原地直打轉,正想著要不要回府稟告,就看見宋二姑娘完好無事回來了。
“二姑娘,您總算回來了,小的真是魂都要散了。”馬伕重重鬆了口氣,連忙卑躬屈膝迎宋昭上轎。
宋昭坐進馬車,鎮定的吩咐,“我來過這裡的事,莫要對任何人說起。”
“遵命。”馬伕抹了抹冷汗,就是宋二姑娘不這麼要求,他也不敢說啊,否則被人知道他膽敢把宋家團寵金疙瘩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他小命都冇了。
馬車搖搖晃晃往回趕,到將軍府後門的時候,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衝出來橫躺在了馬車中間。
“哪來的小鱉三,一邊去。”馬伕一臉嫌惡驅趕。
宋昭開珠簾,便瞧見那邋遢男人形瘦的水,一張臉也是青白虛弱,應是生了重病。
眼看著馬伕要一腳踹走那人,宋昭揚聲阻止,“且慢。”
快步走來,男人似是覺到纔是做主的,艱難的匍匐到腳下,眼神的哀求,“姑,姑娘,救救小人,給小人一口吃的吧。”
四目相對,宋昭認出了這個男人竟是未來京城大名鼎鼎的商。
他因商業頭腦一絕,日賺鬥金,被權貴世家盯上,最終因無後臺庇護被搞的首異。
馬伕道,“二姑娘,這流浪漢臟的很,恐汙了您的眼,小的這就將他挪走。”
“找人把他抬進府,找間空房間,請個郎中好好照顧著。”
宋昭安然垂眸,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財迷芒。
這個未來商,要了!
馬伕隻當宋二姑娘發善心,便按吩咐辦事了。
*
之後的幾天,宋昭一直待在寢屋裡對小廝買來的藥材種子以及花草種子進行旁人看不懂的研究配比。
不再像從前那般四招貓逗狗,府裡人都眼可見的覺到宋二姑娘變得端莊懂事了。
不下人們暗暗揣測,宋二姑娘定是怕惹怒世子爺纔會這般安分。
丫鬟們將兩片地弄好,宋昭拿著配比好的種子,一粒粒撒到了地裡。
“二姑娘,您金枝玉葉,怎能做這種農活,還是給奴婢吧。”鈴鐺在一旁複讀機一樣重複同樣的話,嗓子眼都是要說乾了,宋昭就是不讓手。
這時候,院外有淩急促的腳步聲走來走去。
“外麵何事喧嘩?”宋昭從地裡抬起小臉。
穿了一件緗的褙子,一襲瑩白的千褶。
立在那裡的樣子,宛如田地裡盛開出的人間富貴花。
鈴鐺回道,“回二姑娘,堂三爺今日回府了。”
宋昭想起來了。
二叔一家兩年前外放長安,幾個堂哥們也跟著去了,隻有逢年過節纔會回府。
“你幫我給種子裡澆些水,我去給三哥請安。”宋昭取下襻膊,拿沾了玫瑰的帕子了手,便朝外麵走去。
鈴鐺茫然的撓撓頭。
幾個堂哥中,二姑娘不是最不喜堂三爺了嗎?
*
銀輝閣。
宋今賦一圓領青衫,氣質清雋,眉清目明,容貌極佳。
他對隨從道,“把我準備的禮帶上,先去昭院。”
隨從低聲嘟囔,“三爺每年都長途跋涉的回府給二姑娘送禮,可二姑娘幾時把你放在眼裡了?那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三爺不如先去夏姑娘那,隻有夏姑娘最心疼你呢。”
“放肆。”宋今賦皺眉,沉聲嗬斥,“小妹是府上的千金玉葉,豈是你能私下議論的?”
但其實宋今賦心中非常的苦。
隻因他是父親側室所出,是宋昭唯一一個庶出的堂哥,份比不過家裡嫡出的,便連小妹也並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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