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六聽喬寶瑩說是蘇大夫說的,立即信了,見妹妹這麼想吃,知道昨個夜裡冇有吃飽,於是背上背籮,抱起柴禾,起說道:“三妹在這兒等著,我回家拿鍋去,家裡頭還有一個小鍋,就丟在咱們床底下。”
見喬六回去拿,反正天還早,這莊戶人家都是吃兩頓飯的,做飯的時間還冇有到,兩人倒是可以打打牙祭,於是待:“二姐,記得拿點鹽和油。”
喬六卻是搖頭,“三妹,我隻能拿點鹽回來,油是有數的,由阿管著。”
好吧,有鹽也是好的,吃口豆飯都是淡的,隻有那一碗青菜葉子湯裡頭還能嚐到鹽味兒。
喬六腳步飛快的往山腳下去了。
喬寶瑩卻坐在那兒,打開背籮,把鬆蘑藏在柴禾底下,免得被上山的村裡人發現。
與幾位村裡的婦人打個招呼後,這片山頭又靜下來,他們看到兩姐妹早早的把柴禾給撿走了,連地上的鬆針都掃得乾乾淨淨的,便半點都不想在這山頭留了。
人走了,喬寶瑩反而落得一個清靜,去尋找水源的時候,在溪邊居然找到了野芋頭,秋天來了,芋頭葉子已經黃了,垂紮在泥土中,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喬寶瑩拿著一結實的子,一個芋頭一個芋頭的挖出來,就在溪水邊洗淨削皮。
正好這時喬六扛著小鍋從山腳下跑了上來,有了吃的,喬六也高興,來到溪邊,看到妹妹在洗東西,卻看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喬寶瑩給解釋也聽不懂,最後喬寶瑩教喬六認野芋頭,見著這個可以吃就行了。
就勢煮了一鍋鬆蘑湯喝下,又煮了野芋頭充,這野芋頭的味道當真是好啊,比家裡那難以下嚥的豆飯不知好吃了多倍,何況還省錢,都是山上野生野長的。
喬六吃完,拍著圓滾滾的肚子,歎道:“第一次吃得這麼飽,便是豆飯也不曾有這麼多的。”
喬寶瑩滿腹心酸,在前世,雖是農村長大的,但生活好的連這些野芋頭都冇有人要的,鬆蘑倒是有人要,曬乾了做峨子,價格可貴了,不過從小到大就吃過不,鬆蘑無法人工種植,所以才貴,但野生的就是味道好。
兩人吃飽喝足,揹著柴禾就下山了,經過村頭矮牆院子外時,喬寶瑩聽到朗朗讀書聲,喬六見聽得出神,便猜測道:“多半是蘇家三房的小郎在讀書,是咱們村裡十歲的生,今年中的,明年縣試怕是要中秀才了。”
十歲的秀才郎,那可不得了,那隻在電視裡頭瞧過。喬寶瑩還看著人家院子裡頭,就見蘇家院子的後邊小托屋裡出來一個修長的影,年齡瞧著十三四歲的樣子,穿的是上下的布裳,手裡端著一個木盆子,估計剛洗了一把臉出來。
他似有,抬頭往這邊看來,正好對上喬寶瑩的目,哇,生得好一雙漂亮的丹眼,眼睛還蠻犀利的,但這眼神很快移開,很是冇有禮貌。
喬六見狀,小聲說道:“這是蘇家三房的二郎蘇辰,今年十四歲,與他弟弟一同中的生。”
喬六拉著喬寶瑩往前走,走過了蘇家院,喬寶瑩正納悶,喬六怎麼不說這蘇二郎也能跟他弟弟一樣明年縣試考上秀才郎,一門兩秀才,多有麵子。
但喬六顯然不想再說,眼看著家門口快到了,喬寶瑩也冇有再問。
喬寶瑩把背籮往廚房裡一放,把上頭的柴禾挑出來,底下半籮子鬆球,鬆針和鬆球都是引火好,最莊戶人家喜,不早點去就會被人家撿了掃乾淨了,半點不剩。
喬六開始燒火做飯,太已經尺把高了,做好了飯,還得去院子後頭餵,籠旁邊養了兩條豬,剛纔撿柴禾的時候,喬寶瑩就看到喬六割下了不青草帶回來。
好在兩人吃飽喝足,聞到鍋裡食的香味冇有再像昨日那樣控製不住。
喬寶瑩在灶火前幫手,就見喬六在麪團。
這時,院子裡傳來哭聲,聽到哭聲,三房的人都跑了出來,李氏出來的時候,看到哭聲是自家兒子傳來,那一個心疼,上前一把抱住他,安道:“這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快告訴孃親。”
那邊二房張氏“嗤”的一聲笑,背靠在門框子上看熱鬨,這邊三房的小賈氏,眼神卻往院子外看,果然看到自家的兩個兒子正猶豫著不敢進來,小賈氏麵一變,向兩人使了個眼,兩孩子腳步飛快的閃房中,小賈氏順手把門關上。
這邊李氏懷中的喬文洋已經說出來了原委,說是被三房兩位堂兄給打的,原因是他們跑去村裡的私塾聽莫夫子教書被莫夫子發現,堂兄覺得是他不小心發出的聲音,於是就把他給打了。
莊戶人家能上私塾不容易,他們喬家院裡一窮二白,除了娃娃多,其他的都,田地,糧食。
李氏唯一的小兒子,從小就弱,如今才八歲,不知道多心疼這孩子,現在憑白被堂兄弟打了,哪有不氣的。
李氏二話不說,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三房的門邊,果見大門關得的,家中母子三人都躲在裡頭呢?做賊心虛,李氏怒拍房門,拍得那房門頂的灰塵都落下一層,小賈氏就是不敢開門,還在裡頭罵:“大嫂這是瘋了嗎?門若是打壞了,我跟你冇完。”
李氏聽到這話氣不打一來,不但用手拍還用腳踢,指名道姓的喊,“喬文節,喬文昌,你給我出來,你有膽子打你弟弟,就要有膽子承認,你弟弟是打不過你,我你大伯收拾你。”
果然屋裡的兩兄弟聽到這話就一團來躲在小賈氏後,就是不敢開門。
李氏的潑辣小賈氏自是領教過,那喬文洋是李氏的命子,若是在這節骨眼上開門,指不定李氏做出拚命的事來。
“李氏你這個潑婦,你要想收拾我的兒子,你敢,就他大伯是個男人?我家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燈,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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