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
偌大的街道竟空無一人,只有那個涼亭在街道愈發顯眼。
涼亭被皆是八品以上的高手包圍著,周圍散發著莊重肅穆的氣息。
涼亭兩人依舊在對峙
只是比起范閑的嚴肅謹慎,二皇則是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兩人的對峙進行到此刻,可謂是個死局,偏偏誰又不肯讓步。
范閑手有二皇子攥養私軍話走私的證據,一旦這些被放出去,二皇子絕無生還之路。
而二皇子此刻可謂是彈盡糧絕,偏偏手握著滕梓荊妻兒這張底牌。
雖對其他人來說只是無關要的兩人,但是在范閑這里,卻足以是致命一擊。
二皇子敲了敲桌面,道:“范閑,如今你只有這一個選擇,我死了,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私下,對你都沒有好,但是有我相助,你日后的路必能走的痛快一些。”
“此次陛下將你給召回來,就是為讓你我二人對峙,再說,若是沒有我,你頭上的罪名要如何洗清?有我相助,這洗清罪名還不是再輕易不過。”
若是說范閑通過抓到一個圣就洗清罪名了,那絕無可能!
見范閑不吭聲,二皇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滕梓荊妻兒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點頭,他們保準平安無事。”
然而二皇子說了一大堆,卻始終不見范閑回應。
見狀,二皇子的眼眸閃過一疑,他一向不擅長蠱人心,不過說到謀手段,倒是沒幾個能比上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范閑才面無表開口,道:“多說無益,至于合作,更不可能。”
“還有當日之仇,我也必報!”
簡單兩句話,已然表明范閑的決心。
當日被言冰云刺殺那日,讓他假意投降,他做不到,如今,也是一樣!
二皇子的臉沉下去,哼笑一聲,“你這下倒是不怕了。”
范閑直接起,雙手撐著桌子,微微湊近他,盯著二皇子的眼眸,說道:“至于滕梓荊妻兒,你不敢,因為你清楚知道,這樣的后果會是什麼。”
言畢,他邁開步子便準備離開。
“等等!”二皇子著他的背影,出手去。
范閑站定,但是并未回頭。
二皇子盯著他的背影,眼眸有流閃過,道:“你知道你我相斗,最終漁翁得利的會是誰麼?”
“不管你是與我爭個魚死網破,還是其他,最終漁翁得利的都會是太子。”他直接說了出來。
范閑:“……”
言罷,這次二皇子沒有再等范閑回應,率先離開。
二皇子走的瞬間,亭子“轟”的一聲四分五裂,被人拆散。
二皇子離開后,王啟年立馬就跑過來,詢問,“大人,談的怎麼樣啊?”
聞言,范閑表嚴肅,回到,“不怎麼樣。”
“啊?”王啟年砸了咂,“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見招拆招唄!”
“哦對了,陳萍萍現在檢察院麼?”范閑看向王啟年。
王啟年“哎呦”一聲,接著道:“大人,你這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院長大人的行蹤,我這個小人哪有資格得知啊?”
范閑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別在這里給我做戲啊!快說!”
在范閑的視線注視下,王啟年嘿嘿一笑,這才說了實話,道:“大人,其實這院長啊,早就找過我了,說等你見過二皇子就將你帶過去。”
范閑:“……”
“那走啊,還等什麼?”
兩人一同往檢察院趕去時,范閑才更加肯定,這一切,都是陳萍萍早就知道的!
之前的那些事又盡數涌到他腦海,陳萍萍,暗夜之王。
不多時,兩人便已來帶檢察院門口。
門口,石碑上面葉輕眉三個字約可見。
上前一步,范閑輕輕將手覆在石碑上,輕輕著葉輕眉三個字。
“眾生平等……”
看著這些字,范閑幾乎能在腦海想象出來葉輕眉在刻上這些字時的期盼以及在最后離開時心底的悲涼。
“小范大人,院長有請。”
旁傳來呼喚的聲音。
范閑站在原地,在這一刻,他手像是不控制一般上石碑上的字。
葉輕眉朦朦朧朧的笑臉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在這一刻,他好像突然間知道了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意義。
“小范大人?”看范閑仍舊站在原地一不,那人又催促了一句。
“嗯。”范閑回過神來,點點頭。
兩人跟在那人后面往前走,未走幾步和被人推過來的陳萍萍撞個正著。
彼時陳萍萍正坐在椅上一臉淡笑著范閑,獨特的聲音傳過來,“孩子,好久不見。”
范閑:“……”
如此和陳萍萍見面,他思緒復雜,竟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陳萍萍擺了擺手,在場的人都十分自覺離開,他繼而看向范閑,道:“推我走走吧,你應該有很多問題要問吧。”
頓了頓,范閑還是選擇走上前,推著陳萍萍往前走。
許是因為剛剛看到石碑想到自己母親的緣故,此時范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萍萍同樣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微微側著頭說道:“今日怎麼如此沉默?倒是有點不像你的格。”
“為什麼?”
他問的是滕梓荊妻兒的事,但陳萍萍卻是會錯意,說道:“當時事發突然,黑騎在京都來不及趕過去,我便只好讓言冰云見機行事,讓你苦了。”
范閑默了默,沒有吭聲,只是繼續推著陳萍萍走著。
見他不吭聲,陳萍萍又繼續說道:“當時沒有讓你直接回京是二皇子私軍仍在,陛下想用你當餌,釣出二皇子的私軍,不過結局顯然是不錯的。
如今那些私軍不一般被你收麾下,陛下已經知道這件事,那些私軍,你大可留著,危機時刻,還能護你命。
若是發愁你的那些私軍在哪里訓練,可以將他們給我,我將他們與黑騎一并訓練。”
聽到這里,范閑腦海是滿滿的疑。
他將二皇子剩下的私軍留下來,慶帝不僅沒有反對,居然還放任他留下來,就連陳萍萍也幫襯著他。
本還以為會浪費一番功夫,但是現在竟然簡單的讓他覺有些詭異。
就連當時范建對于私軍的事一個字都未多問,便直接放任范閑去了。
這到底是他們范閑的縱容,還是,另有他想?
陳萍萍繼續說著,“至于言冰云的事,你應該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讓他用如此拙劣的辦法留在二皇子邊,也并未打算讓他套出什麼東來。”
“至于二皇子,你放心,他的命一定是你的。”
“那滕梓荊的妻兒呢!”范閑終究是沒忍住,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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