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依依拿眼瞄了下婁詔的俊臉,然后垂下眼簾看著掌中之:“我得了一枚腰佩,當時就覺得夫君佩戴最是合適。”
原是早就想給的,只是后面事太多沒機會。
鯉魚腰佩,底下墜著長長的紅穗子,結扣也打得致漂亮。
婁詔垂著的手微一,終是用細長的手指勾起了那枚腰佩,便也見到了子眼中璀璨的芒,耀眼的清澈。
“謝表妹。”婁詔目從那雙眼睛別開,掌心順勢收起,握住那枚圓潤。
馮依依滿心歡喜盡寫在臉上,往后稍退了一小步:“你忙完趕回來,咱倆商量下帶什麼回魏州?”
魏州?婁詔掃了眼站在門邊的清順,后者趕著擺了手,證明不是自己告訴的馮依依。
婁詔頷首,道了聲好。想去就去吧,不過多帶個人而已。
走出大門,婁詔回,見著馮依依還是站在原,他子一頓,叮嚀了聲:“回屋吧,外面冷。”
“嗯。”馮依依應著,一雙會笑的眼睛彎起。
第六章 風刮了兩日終于停,天上……
風刮了兩日終于停,天上著厚重的云彩,整個扶安城籠罩在一片霾中。
馮宏達將算好的賬本鎖進屜里,回頭看著坐在窗前馮依依,手里正著一塊豆沙糕餅:“你這丫頭,還真的把兩只箱子抬回來了?”
昨日大房的事,自然到了他的耳朵里。雖說早料到這種事,但是作為長輩的他真不能去掲出來。經此一事,怕是鄒氏要被老夫人拿一陣子。
“本來就是咱家的,他們有錯,還得上趕著伺候他們?”馮依依低頭,掌心中擺著紫豆沙糕餅,一陣香氣鉆進鼻子。
這餅是徐夫人早上做出,過程很是繁瑣,泡豆子,煮豆子,打泥,去水,加油糖一起炒,最后火候夠了,才用模印出來。
馮依依覺得現在提大房,是在破壞的口福,尤其想起鄒氏那副臉,便覺嚨堵得慌。
馮宏達收了鑰匙,走到窗邊,坐去馮依依對面:“爹又沒說你不對,這還把餅都撂下了。”
從碟子里捻起糕餅,馮宏達送回馮依依手里。徐魁總是暗地里笑他,說他堂堂扶安首富是個兒奴,他不反駁。自己一手拉扯大的閨,難道還不能寵?看著兒吃好的,穿好的,那不就是他勞碌的目的嗎?
馮依依手接過,窗口進的映著臉蛋:“爹,晌午后我得出去一趟。夫君要回魏州,我們去置辦些要帶的東西。”
“什麼?”馮宏達濃眉一皺,“去魏州?”LJ
馮依依倒了一盞茶,雙手送去馮宏達面前:“過年,也該去看看婆婆他們。”
“不用,”馮宏達坐正子,手搭在桌沿上,“他進了咱馮家,逢年過節是跟著咱的。再說,回魏州他自己就行,你跟著大老遠跑去,路上吃得消?平日你去趟城郊莊子,都不停喊累。”
“昨晚我倆都說好的,信已經送去魏州。”馮依依徹底沒了胃口,糕餅送回碟子里。
父倆很有鬧矛盾的時候,不多的幾次也是馮宏達先服。可是這次他鐵了心,不是他不疼閨,而是對婁詔這個婿,該收時就得收:“說了,不!”
兩人誰也不開口,架在炭盆上的銅壺開了水,嗚嗚響著。
馮依依瞅瞅坐在那兒,雕像一樣的馮宏達,一癟:“爹,我過了年就十六了。”
馮宏達一怔,手不攥起,再看去馮依依時眼有了些變化。他印象中那個整日拽著他角的小丫頭長大了,已人婦,可他還把當孩子。就像昨日,能把兩只箱子給抬回來,大房那邊還沒有脾氣。
兒有自己的主意了。
“依依,這樣好不好,”馮宏達了口氣,對著兒本沒辦法氣,“年節將到,他是來咱家的第一年,理當留在馮家。至于魏州,過了年去,怎麼樣?等婁詔回來,我同他說。”
馮依依思忖一番,覺得有道理,何況不舍得馮宏達獨自一人過年,那是最疼的父親:“我知道了。”
馮宏達舒緩臉,盯著碟子:“快吃,吃飽了上街才有力氣。”
“分給爹一半。”馮依依把糕餅一分為二,一半送去馮宏達手里。
馮宏達無奈搖頭,這兒慣會討他歡心:“你也不用跑,咱家那些鋪子里的東西就不錯,看好了跟掌柜提一下,到時候一并送來家中。”
僵氣氛過去,父倆坐著說話。馮宏達不時抬手指兩下馮依依,笑著叱一聲“沒大沒小”。
徐魁從外面進來,手里頭攥著一封信:“依依也在?”
馮依依盯著那信:“徐叔,是徐玨來信了?”
徐玨是徐魁的兒子,一年前從了軍,之后再沒回扶安城。
“不是,”徐魁把信送到馮宏達手里,“是大哥的信,京城里來的。”
“京城?”馮宏達琢磨一聲,接過信來拆開。
他在京城并無買賣,那里復雜不愿意沾染。要說來信,倒是有一個地方……
微黃的信紙上只寫了短短兩行字,連個落款也沒有。馮宏達紙的手一抖,臉瞬間變白,連著呼吸也凍住一樣。
“爹,誰的信?”馮依依問。
“哦,”馮宏達回過神,將那信紙三下兩下折疊起來收進袖中,“以前做過買賣的人,現在搬去京城,來信說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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