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的是個商戶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士族里的嫡姑娘。
鄒氏心里一陣發酸,想著的兒也該穿這樣:“依依,大冷天兒還跑過來?你琦弟方才還念叨你,自責著病了,沒法兒下床迎你。”
馮依依環視屋中一番,鼻間只有清淡的熏香氣,無有半點藥味兒:“琦弟不方便,躺著吧。”
里間,馮琦哼哼兩聲,有氣無力的了聲:“姐,你坐會兒。”
馮依依在門邊看了馮琦一眼,回頭對鄒氏道:“年節將到,我爹讓我們捎來些東西,全放在花廳,不難得的好東西,伯母要不過去挑兩件?晚了,老夫人就讓人收庫房了。”
“花廳?”鄒氏笑容一僵,不是來給馮琦賠罪,怎麼就抬到老夫人那兒了?
不能收庫房,還指給兒子兒置辦一套好行頭。
“是,”馮依依應著,臉上眼兒彎彎,“我就瞧著一套珊瑚首飾很適合堂姐,還有幾樣玉把件……可惜琦弟不能親自過去看,今日就是為他來的。”
鄒氏親熱拉上馮依依,邊出了門:“那咱們去看看。”
馮依依點頭,翹下腳尖對著房里喊了聲:“琦弟,你好好養著。”
現在就要看看,馮琦能裝病到什麼時候?
第五章 花廳,正中地上擺了兩口大……
花廳,正中地上擺了兩口大箱子,剛才抬箱子的小廝著肩膀出去,可見里面的分量多足。
婁詔安靜站在墻邊,主座上,馮老夫人正和另一位夫人聊得歡暢,本沒給這個孫婿一個眼神。
相對于清順的憤憤不平,婁詔倒沒覺得什麼。一個贅婿,說到底還是外人。
“我看這天怕是要變,沉得厲害。”馮老夫人端著茶盞,一錦緞上繡滿了大小的壽字。
邊上來耍的趙夫人也會看眼,笑笑:“下場雪倒也有趣,馮家這邊孩子多,過節也熱鬧。老夫人有福,瞧這大箱子,都是孝心呢!”
聞言,馮老夫人瞅瞅那兩只箱子,本來也算舒暢,就是見著婁詔覺得心堵。無他,也是認為馮家資產落到外人手里,心理不順。
“小一輩的都大了,有自己想法,老人家的話不頂用。”
趙夫人捂笑笑,這次來也是想看看馮家大房是什麼況,家中有兒,看能不能結個親。
正說著,棉門簾子掀開,鄒氏領著馮依依從外面進來。一見著趙夫人在這兒,鄒氏笑得沒了一雙眼,心里也明白對方來意。
“家里好久不曾這樣熱鬧了。”鄒氏說著,忍不住就去看墻邊的箱子,尋思著一會兒怎麼開口。
馮依依對著老夫人福了一禮,隨即乖巧站去老夫人邊。
“不是祖母說你,你瞧你琦弟這次了大大得罪?”老夫人掃了眼馮依依,忍不住埋怨,“要是人有個三長兩短,這年還有法過?”
馮琦是馮家最小的孩子,比馮依依小幾個月,被這邊慣得厲害,老夫人更是不在話下。
馮依依雙手握在腰間,解掉斗篷后,是一合的煙紫襖,整個艷俏皮。是個藏不住心思的,聞聽老夫人的話,秀眉當即一蹙:“琦弟苦,誰也沒料到,所以爹把這些給送來,當是我家賠罪。”
這指的就是送來的箱子,可是話說的又不算清楚。送來賠罪就是給馮琦,偏又抬到老夫人這兒。
鄒氏眼珠子一轉,雖說平時一個屋檐下,可這個媳婦兒實在難當。老夫人一把抓著家里,大事小事都不到,更別說二房送來這些東西,指不定到最后連個指頭都不上。
“娘,路上依依同我說,箱子里有些給琦哥兒的,眼下放在這兒礙事,先讓人抬下去。”
老夫人“啪”的將茶盞擱回桌上,弄出些靜,下垂的眼角勾出一沉:“怎麼放在我這兒,還能丟咯?”
畢竟趙夫人在這兒,老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個鄒氏是有多急?人還沒走,就要從這老婆子手里搶東西!
鄒氏臉一僵,訕笑著往后退了一步,暗咬了一口牙。兒子罪,憑什麼賠禮的東西要留在這兒?當日,還不是豁出臉去跑到二房那邊一趟,才得來這些好東西!
心里不甘,到底沒敢表現出來。眼下還有和趙家的事,總不能壞了子的姻緣。
花廳一瞬的靜寂,還是趙夫人先開口緩了氣氛:“依依轉眼就嫁了人,我家那姑娘還說要一起約著去五梅庵賞花。”
“幾個姑娘結伴去,倒也有趣。”鄒氏笑著應承一句,那箱子好像在心上,總覺得堵得要命。
馮依依點下頭,接過話去:“那就說下了,改日我們一道去。”
說笑聲繼續,兩家人說著自己孩子如何,間或抱怨聲管不了。
馮依依看著幾人說笑,分明的覺到老夫人和鄒氏在暗中開始較勁兒,想來誰也不愿把兩箱東西松手。一個認為進來家里的東西就該歸自己管;一個認為那是兒子罪的賠禮,憑什麼被別人奪走,更別說鄒氏手里早已沒什麼項。
可是們不想想,這兩只箱子是們的嗎?整日盯著別人家,是吃準了馮宏達行商買賣需要一個好名聲,孝順,兄友弟恭?
馮依依現在還記得鄒氏辱婁詔,跟仇人似的。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看去門邊,盆架擺著一株紅梅,開的熱烈,婁詔始終靜默站立,與廳中熱鬧格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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