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結果來看,應該沒什麼麻煩... ...
沈如是不住思索著。
沒留神,腳底竟踏上了一塊漉漉的苔蘚,猛然間,側一個打。
這打來的猝不及防,人直往池中倒去。
章紀堂離最近,當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的小臂。
那小臂細瘦,章紀堂五指收攏全全將握在了手心里。
一拉一拽之間,沈如是遠離荷塘,向前撲來,被章紀堂圈在了臂彎中。
男人臂膀強而有力,穩穩將圈住。
沈如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臉白了幾分,眸中還有余悸。
章紀堂也被驚了一驚,好在拉住了。
他看到穩穩落在他臂彎中,額頭更是半靠著他的膛,細發落下兩縷在他肩頭,仰著臉,眸中一層波。
那波映照著他,照的章紀堂有一瞬的心下微。
微?
下一息,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沈如是這一摔,摔進了他臂彎里,甚至連他都因此有了異樣的覺。
這難道不是人投懷送抱的戲碼?
那麼沈如是,是在不著痕跡地勾引他?!
又是一陣風吹來,仿佛吹起了荷塘底的涼意,吹到了章紀堂臉上。
他臉沉沉地看著沈如是。
仍是那般水亮的眼眸,他看不清眼中的用意。
章紀堂板著臉,繃著不言語,瞇了瞇眼睛。
他與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可沈如是被他看得莫名意識到了危險。
遠有小丫鬟走過,看到了首輔大人和新夫人天化日的摟抱,都紅了臉,捂著眼睛跑了。
可新夫人沈如是知道,此刻與首輔之間,哪有什麼意可言?
首輔這眼神,沒吃了就不錯了。
沈如是有些懵,就在此時,男人開了口,聲音宛若天邊之雷。
“站穩了。”
說完,男人手臂收了回來。
沈如是可不敢再摔倒勞他大駕,扶著一旁的小柳樹站穩了。
首輔最后留給了一個“規矩些”的眼神,大步離開了。
沈如是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息,好像明白過來。
首輔大人這是... ...以為要勾引他嗎?
沈如是看著男人腳下生“氣”的步伐,險些笑出了聲來。
不就了一跤嗎?
首輔大人至于想這麼多?
不過,他可以一不高興走了,可沈如是還要把戲唱完。
總是拿錢辦事、毫不馬虎的,
只好又了邊服侍的人,繼續采完了幾罐花間雨水,才一如平日一般地回了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方才的事越覺無辜。
便是素來工作也要悠然自得的,都不免覺得,這錢真的難賺,這位金主也是真的難伺候。
真盼著早早完這契約姻緣,早日解。
... ...
上晌首輔離開之后,徑直去了外院書房辦事,下晌又去了兵部衙門,畢竟他是兵部尚書兼任閣首輔。
他不在家,沈如是還能氣。
但早間,首輔大人在花園里,天化日摟抱新夫人的事,可就傳遍整個府邸了。
小丫鬟們聽一聽就紅了臉,連上了年紀的婆子都由不得道一句,“夫人那樣的眉眼樣貌,便是嚴正如首輔大人,也是忍不住寵有加的。”
這話傳進沈如是耳中,也就這麼姑且一聽。
演一個和首輔恩的小妻,這是工作的本分。
不過這事還是從章府了出去,連同沈如是一口氣送走了三十人的事,一并傳進了定國公夫人徐氏的耳朵里。
來報的是個不起眼的小廝,是以竇太后名義送進章府的八人之一。
沈如是那一招風寒傳染,連同工同屋的都攆走的法子,把秦太后送的八個人全都攆走了,誰讓那柳三家的就是第一個提出傳染的人呢?
但竇太后送去的人,都是定國公夫人徐氏親自挑的,素來謹慎,所以還剩了這麼三四個。
來報信的小廝便是其中一個。
徐氏聽了回稟,默了一默,同那小廝道。
“行了,我都曉得了,你們也不要杵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惹人煩,自己尋個法子,也去莊子上吧。”
小廝有些詫異,他們可是極其謹慎才留下的。
徐氏后站著的賀嬤嬤也道,“夫人,他們幾個能避開那沈氏的手段不容易,何不留下?”
徐氏哼了一聲。
“留下做什麼?那沈如是難道還瞧不見他們這幾個人?他眼下這番出來,沈如是約莫也知道了。都是明牌,能有什麼用。只有暗牌才有用。”
賀嬤嬤明白過來,小廝也懂了,立刻領命下去了。
徐氏投了兩片香到爐中,不時白的煙氣濃郁了許多。
“沒想到那沈氏是個厲害的,手指頭都沒一,打發走了三十多人,偏偏還讓人挑不出錯。”
賀嬤嬤道誰說不是,“那章首輔還裝模作樣地抱恙了半日,更是替撐腰。而且聽小廝說,上晌還在園子里摟抱,這章首輔同那花魁,到底是什麼關系?”
徐氏了額頭,“我也想知道。”
這話說完,下人來傳,國公爺到了。
賀嬤嬤連忙退了下去,定國公竇固了簾子進來。徐氏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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