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秦詩準時醒來。
收拾好出去,打開臥室門,就就看到站在門前的池臣宴。他似乎正想抬手敲門,門一開,他作頓住。
兩人目就那麼撞上。
秦詩眨眨眼,微微偏頭,“你昨天晚上沒睡嗎?”
他眼睛好紅,眼底全是。
狀態倒是很好的樣子,夜里電話中的脆弱,現在全然看不到了。
池臣宴看著眼眸中的清澈,心臟悶痛。
想大概是故意。
跟他說了那麼多錐心的話,還覺得他能睡得著?
哪怕過了一夜,那些話還是一字字清晰在他耳邊,讓他恨不得將秦家人全都送進地獄。
這一夜,他站在這里,腦海中全是那七年的。
畫面中的是怎麼被人欺負,怎麼一個人在又黑又冷的夜里,一天天熬過來。
帶著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絕。
想一想,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池臣宴開口,煎熬了一夜的嗓音,啞得厲害,“你覺得,我能睡得著?”
克制了整夜,到現在終于克制不住。
男人上前一步,抬手,懷,在耳邊抖低語,“婳婳,我快疼死了。”
心口疼,疼到痙攣,快要沒法呼吸。
如果不是怕緒不穩定,怕見到他會更難。
他早就直接進去臥室,而不是在這里枯站整夜。
直到現在,看緒恢復如常,他才終于敢抱。
秦詩呼吸著男人上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清冽,他這一夜,竟然沒有煙。
輕眨眨眼,秦詩還是抬手環住他腰,聲線溫,“其實沒什麼的,都已經過去了。”
昨夜知道他離開的真相,緒確實沒有控制住,也忍不住同他訴苦,想讓他也知道的委屈。
睡了一夜醒來,秦詩那些緒又漸漸離。
這七年,都已經習慣了。
現在至比過去好,他回來了。
可池臣宴結滾。
卻想:過不去的。
他知道。
也終于明白,就是因為這樣,因為他們的拋棄,因為沒有了希。
才會讓他明恣意的大小姐,變了現在謹小慎微的溫吞模樣。
只是池臣宴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秦詩再回到過去模樣。
他只能抱,一遍遍哄,“以后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婳婳。”
“我再也不會讓人欺負婳婳了。”
“那些欺負婳婳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頓了頓,他嗓子的補充:“包括我自己。”
秦詩聽到這里,眼睫閃,好奇問他:“你要怎麼樣讓自己付出代價?”
池臣宴收手臂,恨不得把嵌自己的骨。
“婳婳想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他從肩上抬頭,發紅的眼眸深凝著,認真而執拗,“我這一生,都任由婳婳揮霍。不管什麼,只要婳婳要,我就給。”
有的,我給你。
沒有的,我去搶來給你。
只要你要。
哪怕,你這一生,都不會再我。
秦詩目了,清明眼底浮出淺淺水霧,又很快眨去,只彎了彎,“好啊,那你要記住。”
池臣宴點頭:“好。”
秦詩就對他眨眼,“那先說點我的要求吧,以后你不能強迫我去抱你,也不能我和你打賭要我自己去吻你,你可以嗎?”
池臣宴:“……”
他沉默幾秒,“這件事可以商量商量嗎?”
他怕,他克制不住。
對的太深。
他總是行大于理智的。
所以,也總想‘’更主。
秦詩搖頭:“不可以哦。”
池臣宴沉默不說話了。
他確實在遲疑。
這件事和別的事不一樣。
他確實怕自己做不到。
秦詩彎,也不再逗他,只是問他:“飛機是早上幾點的?”
池臣宴微微松開,“九點。”
不再說這事,池臣宴也就不說,他只需要去做。
從現在開始,就算用盡一生,他也要把他的大小姐,重新養回來。
他握住手,牽去餐廳,“先吃早餐,吃了早餐我送你。”
秦詩點頭說“好”。
只是也沒想到,他說的送,是把送到機場,再送上飛機,最后送到京都。
秦詩:“……”
直到坐上飛機,看著邊也恢復了一臉淡然的池臣宴,無語道:“你在南城的工作做完了?”
其實秦詩也想過,池臣宴那麼輕易答應回京都,可能會有什麼別的安排。
比如他大概會把所有工作完,然后晚上就會忽然出現在面前,給一個驚喜。
可也沒想到,他的安排是跟一起走。
秦詩的緒好了,池臣宴也就暫時收拾好心。
至現在在秦詩面前,除了因為一夜未睡眼睛還發紅,臉不太好之外,他的緒看起來很穩定。
替秦詩把安全帶扣上,他一邊回答:“剩下的事,南歸可以理。”
頓了頓,擔心多想,池臣宴又補充,“放心,我不會纏著你。”
扣好安全帶,他抬眸看,“你只要讓明源跟著你就行,我回京都,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我沒有想你會纏著我。”
秦詩蹙眉解釋:“我回京都本來也不是要躲你,是想回去電視臺跟總臺臺長聊聊。”
看小助理給發的消息,今天總臺臺長會在電視臺,所以想回去找臺長聊聊。
“我知道。”
池臣宴頭發,“到了京都我讓人送你去電視臺,結束了你就乖乖回家等我。晚點我回去接你,帶你去吃晚餐。”
“你回京都要做什麼?”
秦詩有點好奇,還以為他是專程為了。
可聽他安排,他是真有事要做。
池臣宴卻沒回答,而是忽然說:“婳婳,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個月1號好不好?”
這話題轉得過快,容也讓秦詩驚訝。
婚禮?
甚至還沒想過。
“下個月1號?”
秦詩想了想,“9月1號?”
“嗯。”
池臣宴輕彎,“是我和婳婳,認識的日子。”
“……”
秦詩更無語。
這也是他們所有同學認識的日子好吧,最痛苦的開學日。
咬,“你是覺得這個日子很好嗎?”
不說別的,他們的認識,也不算好吧。
秦詩有點心虛的想。
“是。”
池臣宴卻彎點頭,發:“很好。”
其實最開始,聽到老師這兩個字的時候。
小小年紀的他就以為那兩個字是:詩。
還不知道什麼的小孩,就已經覺得這兩個字很好。
他那時候就想,怎麼會有人的名字,這麼好聽。
又溫,又甜。
詩……
他在心里念著這兩個字,忽然就想給詩一塊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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