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捂鼻子的舉有多不禮貌。

看了眼司擎堯，他側臉如刀削一般，在夜中冷的嚇人。

很顯然他是誤會了。

應該解釋的，可被他味道迷得不要不要的，也太丟人了。

打死都不會說！

那怎麼辦呢？

可從來沒哄過人……

蘇染有點頭疼了。

不過大概連老天爺都在幫，讓突然聞到了一味道。

是從后備箱里傳出來的。

蘇染愣了下，馬上扭臉去看司擎堯：“我鼻子很靈，大概是連狗鼻子都比不上的那種靈。”

司擎堯的臉更難看了：“你意思是我很臭？”

臭到都要捂鼻子？

“不是。”

蘇染：“不是！你別誤會，和你沒關系，是我突然聞到了一明明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味道。”

司擎堯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在后備箱。”

蘇染解釋：“是從那里傳來的，是我結婚當天噴的香水味，其中還混著我那天化妝品的味道。”

“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穿過的婚紗，還有我戴過的首飾。”

婚紗又不能洗，所以下來之后，只是掛在臺上吹了吹。

對別人來說這沒問題，但對的鼻子來說，味道完全沒有散去。

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的語氣很篤定：“就是它們。”

竟然真的聞出來了？

司擎堯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

一臉淡定：“我沒說錯吧？它們現在就躺在后備箱里？”

“……”

“可是，我明明把它們給了徐程。哦，你不知道他是誰吧？他是Y集團的，那天Y集團的擎總幫過我，這事我和你提過，我為了謝他，送了個盒飯。但我沒和你說的是，我那天還順帶把婚紗和首飾給他了。”

“……”

再說下去，他的馬甲就要穿幫了。

司擎堯咳了聲，低低打斷：“所以呢？”

“所以，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它們會在你車上嗎？”

蘇染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你和Y集團的擎總認識啊？哦，對了，之前我跟你說過的，你要是摘掉面的話，應該和他長的蠻像的，聲音也有點像。”

“而且我才發現，他名字也有個擎字誒？這也太巧了吧？”

哇，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蘇染滿臉的震驚加詫異。

司擎堯：“……”

怎麼覺已經知道了他就是擎總，卻偏要裝出這副傻樣兒來嚇唬他？

但仔細回想那天以擎總的份出現在面前，他并沒有出任何破綻，也分明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

而且司擎堯自認為，捂小馬甲的技很到位。

這十年來都沒有一個人認出來，沒道理就一眼看穿。

“怎麼了？”

蘇染皺起眉頭，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你不是剛剛才說過，不懷疑我了嗎？現在這種打量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剛才是騙我的，你其實還在懷疑我？”

“沒懷疑。”

司擎堯收回視線，淡淡道：“只是沒想到你鼻子真這麼靈。”

“只是這樣？”

“不止。”

司擎堯目視著前方，一邊開著車一邊說：“我在想，你到底什麼份？”

“嗯？”

蘇染的心口一個拍！

不是在故意嚇唬他嗎，怎麼反倒變他懷疑穿小馬甲了？

司擎堯趁著紅燈看一眼：“影子是跟蹤高手，每次任務都功完，除了你。”

才剛跟上就被發現了，甚至還被甩開了。

“他說你甩掉他的技很專業，絕不可能是普通孩子。”

“……哦，這個啊。”

蘇染松了一口氣，很自然的說：“我確實不是普通孩子啊，我是聞香師。因為對味道的敏度，直接導致了我對周圍的觀察能力也很強，一點點的異常我也能很快察覺。”

“那晚我一把車開出小區，就發現后跟著一輛車，然后我就把他甩掉啦。”

說的就是實話，這個解釋也確實很合理，但事沒說的那麼輕巧。

因為：“影子沒那麼容易被甩掉。”

“那是因為我還會一點賽車。要不我現在開給你看看？我開車很厲害的哦。”

這麼坦，司擎堯反倒是不好再懷疑什麼了。

但他還是覺得，沒說的這麼簡單，一定還藏著什麼。

“蘇染。”

他忍不住了一聲。

說：“你……像個謎。”

他這輩子遇到的，最難懂也最難解的謎題。

他忍不住蹙眉，半片面遮掩，襯的他眉宇越發抓人。

蘇染莫名產生了一種沖——

想要替他平一切皺紋，替他除去一切障礙，替他解開所有謎題！

甚至真的抬起了手，也張了張。

而這時候，紅燈變了綠燈，車子重新開，這讓的理智回了籠。

馬上收回手，坐的端端正正的。

司擎堯：“怎麼？”

蘇染搖搖頭，沒說話。

但已經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淋頭！

瘋了嗎，竟然真的想去平他的皺眉？

甚至還真的差點親口承認穿了馬甲？

寵男人也不是這樣寵的！

毫無原則！

沒有底線！

司擎堯敏銳的察覺到的不對勁，再次發問：“真沒事？”

蘇染深吸一口氣：“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好賊。”

“？？”

為什麼這種形容詞能扣到他頭上？

“因為你在故意轉移話題啊。”

蘇染指了指后備箱：“明明我在說它們，你卻扯到我上，是不是不想承認？”

“……沒。”

其實有，但他才不會承認。

蘇染冷哼：“所以，真的是我的婚紗和首飾？”

“……是。”

“可是為什麼呢？這巧合真的讓我覺得……”

“我買的。”

“嗯？”

“我說，我買的。”

司擎堯睜著眼睛現編起了瞎話：“你去送飯盒那天，李嬸說你還拎了婚紗大禮盒出去，回來卻空手，懷疑你把它們賣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打聽，還真問到了。”

“然后你就買下來了？”

“對。”

“可是你為什麼要打聽？”

為什麼？

司擎堯沉默了。

他很清楚，這個回答一個不好，就會把推的更遠。

但實話實說的話，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他還在考慮。

蘇染也不催他，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