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纏立刻將電腦拿到自己面前。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鼠標區往下，看到一段視頻，手指一敲，播放。

視頻是手機翻拍的酒店監控，程栩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在走廊上，看男人的走路姿勢明顯是醉了。

到了房間門前，程栩拿出房卡開門，中年男人居然直接手他的屁！

應纏的眼睛都睜大了！

程栩肢作有些抗拒，但沒有真的把人推開，門一開，兩人進了房間。

鏡頭搖晃了一下，隨后監控視頻上的時間就到了次日中午，程栩從房間走出來，一瘸一拐。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但誰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懂意思？

應纏有點不住角，我去……刺激，娛還能有這種瓜呢！

應纏此刻吃瓜的心態遠大于理自己緋聞的心理，連忙點開底下的評論，一看更樂了，前排全是嘔吐的表。

還有很多特別損的評論：

「難怪程栩總說家哥哥最努力～付出了別人沒有的辛苦～確實是辛苦的，晚上要等大佬寵幸，白天要瓷國民演員，還要空跳團舞，想紅的心都快沖出太系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應纏的緋聞對象都是商總那種份的，傻子才會覺得看得上一個賣花的小糊豆，把他倆的名字放在一起，我都覺得侮辱應纏了。」

「不過我是親眼看著詞條空降到熱搜第一，這要是沒人工作，我不信。」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商總唄，我真的懷疑程栩團隊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瓷誰不好，瓷應纏，老底都讓人家掀嘍，活幾把該！」

應纏抬頭看向商律白：“商總，是你做的嗎？”

商律白掃了一眼，然后說：“不是。”

“那會是誰？總不會是巧合吧？”應纏又劃了劃，猜測很多，但都沒人能說清視頻到底是誰出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現在出來，就像一陣及時雨，徹底解決被蒼蠅纏上的問題。

應纏心很好，商律白則是意識到不同尋常，微微側頭，眼神掃過薇姐。

薇姐領悟到他的意思，收起電腦離開辦公室，去查查怎麼回事？

室又只剩下應纏和商律白兩個人。

商律白問：“你下午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跟我回家，拿我出差買給你的東西。”

應纏不太自然地避開對視：“商總以后別那麼破費了，我什麼都不缺。”

商律白：“現在不會喊哥了是嗎？”

“……”應纏打著哈哈，“這不是在公司嘛，‘總’顯得比較符合場景。”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商律白目深幽，盯著不放，“現在喊一句哥我聽。”

商律白有一副很好看的皮囊，清冷雋永又目下無塵，特別有網上說的那種“高位者dom”。

應纏假裝若無其事地低頭看手機，商律白突然手起應纏的下：“你在躲我嗎？”

他袖口有清冽好聞的男士淡香水，鉆進應纏鼻間。

應纏猛地想起小半年前，結束工作回滬城，突然接到商夫人的電話，要現在去商律白家取東西。

知道他家碼，自己開門進去。

以前都是這樣的，哥妹的份，不需要見外。

但沒想到這次，會撞見他帶人回家……

就站在樓梯臺階上，看見他和一個人吻在一起。

那一刻應纏覺自己心臟像裂開了一條，很疼，又很空，想哭，卻哭不出來。

逃出商律白家后又接到商夫人的電話，貴婦在電話那頭，聲音死水無波。

“阿纏，你哥已經二十八歲，再玩兩年就要收心娶一位合適的妻子，你可以再陪他兩年，兩年后，把他還給商家。”

“……”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沒等里面的人說“進”，就直接推開。

商律白倏地看向門口。

靳汜倚門而立，黑的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只剩一雙眼睛，如刀如刃。

商律白瞇了一下，鏡片后的眸子寸寸結冰：“你是誰？”

靳汜沒回他，只對應纏說：“老板，你半個小時后有下一個工作行程，再不走來不及了。”

兩個男人的目雖然一即分，但男人就像叢林里的雄猛，看一眼，就足夠判斷對方是什麼份。

商律白再問一次：“他是誰？”

這次問的是應纏。

應纏無比激靳汜來得及時：“我的保鏢！”

靳汜眉梢一揚：“對，的。”

也就是那張照片真正的主人。商律白對外人向來不茍言笑：“怎麼戴口罩？”

靳汜懶得答，應纏替他回：“他對柳絮過敏。”

商律白能覺這個男人的不普通，對應纏說：“他的資料發我一份。”

“不用了，這是我找葉含要的人。”應纏說著站起，“商總日理萬機，這種小事不值得占用您的時間。我先去工作了哈。”

商律白又問：“禮怎麼給你？”

“讓薇姐去拿吧。”

說完，應纏就飛快出了辦公室，關上門，大大松了口氣。

示意靳汜快走快走。

兩人一起進電梯，靳汜雙手兜，站在側，冷不丁問：“那人是誰？”

“是我老板。”

“聽語氣不像。”靳汜口吻說不上好壞，“他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睡了。”

應纏立刻瞪他：“你別再這麼口無遮攔！”

口罩遮住靳汜大半張臉，人看不清他的表，但語氣明顯沒有平時那麼輕快：“被我說中，惱怒了？”

“誰惱怒了？我是讓你上把門！你也知道我的份，總是這麼胡說八道，被人聽見會給我添麻煩的。”

靳汜這才懶洋洋應一句：“知道了。”

電梯降到一樓，應纏走了出去，嘟囔著說：“我最近事兒太多了，程栩那個空降的熱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靳汜手指勾著口罩往上提了一點，淡然道：“你運氣好，遇見替天行道的。”

應纏正要說什麼，但被一道聲打斷了。

“纏姐，您要走了嗎？咖啡買好了，您帶著路上喝吧。”

是那個說要給送榛果拿鐵的后輩，也是最近一部頗有水花的網劇主角，萊茵。

應纏旋即揚起笑臉，沒有拒絕特意的好意，接了過來：“謝謝啊，下次我請你。”

萊茵忙說：“我之后也會上綜藝《來吧，開推！》，到時候還要請纏姐多多指教。”

應纏自然是說好。

拿著咖啡，和靳汜一起走出公司。

靳汜突然從手里接過咖啡，應纏還以為他是要幫拿，結果他打開包裝，勾下口罩，直接就喝了一口。

應纏好氣又好笑：“我給你了嗎？”

靳汜角微勾：“我是幫你試毒。”

“我看你是占你老板便宜上癮！”

兩人并肩而行，靳汜喝著咖啡，腳步悠閑，忽然，像是覺到什麼，他轉頭看向樓上。

商律白站在玻璃幕墻前往下看。

六樓的高度，他們其實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都能覺到對方不善的目。

商律白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