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爽的

晚上, 渡到小滿家蹭飯。

一吃完飯，他就把舒柯給拎上了樓。

舒柯對于上樓和渡一起睡這件事兒沒什麽意見，問了句“你床單被套新換的吧”就乖乖跟著走了。

小滿睡覺前, 回籠思緒, 腦子裏仍然想著白天渡蹲在面前數心跳時的樣子，仿佛脖頸上還殘留著他手指的餘溫。

渡是長得很好看的那種哥哥，從小就知道。

哥哥好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麽今天會沒由來地覺得張。

是因為長大了嗎？是因為青春期要來了嗎？

這樣的心來得好突然，雙手著被子邊，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裏, 小臉兒憋得通紅。

在小滿意識到這樣有些呼吸不暢後，翻了個。

的臉在發燙。

小滿沒忍住，翻坐起來，給姍姍發消息。

【星星晃呀晃】：姍姍你有沒有睡覺？

【三三睡不著】：沒有呢，怎麽啦小滿。

【星星晃呀晃】：我就是想問問你, 你有對秦洋哥哥臉紅過嗎？

【三三睡不著】：[驚恐]小滿你在說什麽，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 秦洋哥哥怎麽看也沒有那種讓孩子臉紅的本事吧。

【三三睡不著】：雖然他長得也不差啦，但他好討厭哦，不會有生對他臉紅的。

【三三睡不著】：不對，你問這個幹什麽？

【星星晃呀晃】：隨便問問。

小滿趕敷衍過去。

【三三睡不著】：不過確實有一次臉紅張啦，就開學，見到簡從哥哥那次。

【三三睡不著】：我和秦洋哥哥吵架, 他還幫我說話來著。就那一瞬間, 對他特別有好。

【星星晃呀晃】：那是什麽覺？

【三三睡不著】：就有一點奇怪, 跟以前喜歡那個唱歌的明星，你們幫忙投票時不一樣。晚上睡覺前會想到他, 會忍不住笑，會想接下來幾天都見到他。

小滿看著，表逐漸嚴肅。

打字。

【星星晃呀晃】：這種癥狀持續了多久？

【三三睡不著】：一個星期吧。

【三三睡不著】：後來軍訓好累哦，你不說的話……我好像到現在都沒想起來這件事兒了

【三三睡不著】：反正就跟突然發瘋一樣。

小滿松了口氣。

原來是發瘋，那就放心了。

-

渡洗了澡回房間時，舒柯正拿著一本漫畫在看，是渡剛剛隨手給他的。

“你爸喜歡黃阿姨？”

年用巾隨意著的發尾，開門見山地問。

舒柯心不在焉地答：“應該是吧。”

他爸媽離婚得早，舒柯從小到大，獨自在家的時間并不。偏偏這一次，他爸怎麽說都要把他送來月滿家，讓他和黃阿姨的兒相看看合不合得來。

這個年齡的男孩兒，懂的并不。

大概也就只有月滿才會對這種事毫無察覺。

“所以，”渡隨意坐在電腦椅上，轉回來看向舒柯，“你是來找茬兒的，還是來考察的。”

“都有唄，不滿意就找茬兒，不介意就老實待著。”舒柯語氣平平淡淡的，“反正不是黃阿姨也會是別人，我爸又不可能永遠單。”

察覺到渡一直在盯著他，舒柯合上漫畫書：“別這樣看著我，我又沒搗。”

“我不討厭月滿。”

舒柯今天的表現，渡都看在眼裏。

不吵不鬧，讓吃飯就吃飯，讓玩兒游戲就玩兒游戲。

但他看著這小屁孩兒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爽。

這小裝小裝著扮酷的覺，跟他小時候還像。

他小時候也這麽欠的？

渡挪回視線：“我和都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不是沒見過重組家庭。”

有些雙方孩子不合的，校裏校外互相使絆子不讓對方好過。

什麽樣的都見過。

“總之，你別想著能欺負。”

渡眸冷淡。

“……哦。”舒柯看著毫不不在意，“哥哥，你倒是對月滿很好，超過對待別人的那種好。”

“從小就懂事兒，沒人會不喜歡。”

舒柯聳聳肩：“所以我不是說了嗎，我不討厭，我接當我妹妹。”

聽到妹妹這兩個字，渡眉梢微，手不自覺僵住。

舒柯繼續說：“要是我爸和黃阿姨真了，我就是月滿正兒八經的哥了，對吧渡哥。”

渡：“……”

這小屁孩兒瞧著沒什麽惡意，但渡還是被他的話不爽到了。

渡：“睡我的床還那麽欠揍？”

舒柯老早就換好渡給他的睡，察覺到渡確實被他故意為之的話惹到，他心滿意足地躺下去，轉了個，睡覺。

渡扣上耳機，調暗電腦屏幕，心煩意地開始打穿越火線。

兩局下來，他頭發已經幹。

剛剛被舒柯勾起的那點兒纏繞在心頭的煩悶始終沒有消散。

平時小滿也會喊他的其他朋友哥，渡沒什麽覺。

可要是黃阿姨某天真的再婚，對方不管是不是舒柯的爸爸，如果真給小滿空降一個哥哥過來。

說實話……不爽的。

垂頭了鼻梁，渡起打算上床。

床上的那個臭小子剛踢了被子，蹙著眉頭不知道夢到什麽。

渡：“破小孩兒，還不是要人給你蓋被子。”

他幫舒柯重新蓋好被子，隔著條銀河一樣地睡了下去。

花了兩個小時，渡看著窗外的朗星逐漸想通。

時間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人。

他和小滿一起長大的這些年，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第一次聽到小滿說話的哥哥，是他。

會打手語和說話的哥哥，是他。

教會小滿疊小船的哥哥，還是他。

等高考完，他和秦洋都會離開梧城。

如果有另外的人可以在他不在的時間裏照看著小滿，或許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兒。

他側頭看了眼舒柯。

回想起這小子白天把自己的咖啡遞給小滿時的神。

倒是不壞。

高考倒計時還有多久？

好像是二百七十多天。

他和小滿還能在一座城市的時間，就只有這麽多。

-

第二天上午，渡晨跑回來去給小滿家送早餐。

開門的是小滿。

渡目落在玄關不遠的餐桌上，上面擺著一本《中學生必備古詩詞》，似乎是小滿剛剛在看的東西。

“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渡疑道。

小滿：“因為我昨天有一點發瘋。”

渡：？

“姍姍說應該是我太閑了的原因，所以我要早起背書。”

“……”聽不懂。

算了，小孩兒的事兒，本來就很讓人不著頭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