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順帶將一頭長發隨意挽著，趁著時間還早，敷上面，才從洗手間出門，聽到了敲門聲。

現在能立刻分辨出是別人敲門，還是馮則敲門了。

“進來。”

門被拉開，在外面將就著躺了幾個小時的馮則有些狼狽，白襯衫有些褶皺，下也冒出了青胡渣。

季清羽的臉上著面，此此景，讓馮則也愣了一下。他開始意識到，接邊有個人也就意味著會無時不刻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我來洗漱。”他說。

“……哦。”房間很寬敞，季清羽也怕擋住了他的路，很小心地避讓。

他問：“你知道哪個箱子是我的嗎？”

“黑那個。”季清羽發現自己答得太快，找補，“我猜的。”

總不可能坦白告訴他，將櫻花以及那個復古印花圖案的箱子都翻了吧……

“行。”馮則點頭，箱子拉鏈沒鎖起來，他很輕松地打開，服也收拾得很整齊，他找出還有干凈的襯衫西，很不自在地起，進了洗手間。

外面也有洗手間，不過都是其他人在用。

季清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低頭翻著手機。主要還是聽沅寶的語音消息，畢竟下了飛機后，他們要立刻坐車去兒園接這個小孩，總要提前搞清楚是怎麼流的。

馮則本來想關門刮胡子的，突然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

他偏頭，遲疑幾秒，提醒：“可以把音量放大一點。”

季清羽嗯了聲，將音量調至最大。清脆的聲響徹整個房間：“媽媽，好想你哇～～”

馮則頓了頓，剃須刀本就是靜音，他還是用最輕的那一格，一心兩用，一邊刮胡子，一邊側耳傾聽小孩說話。

“媽媽，你不要當爸爸的書～”

“以后當我的書好不好～這樣就可以跟我一起上兒園啦。”

季清羽撲哧笑出聲來。

五年后的本就不是馮則的書，應該說就沒當過。但為什麼會有這個梗，有點心虛，總覺得跟有關。孩子現在是不懂事，以后大一點再想起這一茬……

馮則大概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子當他的書。

“你們快回來啊！！”

小孩的聲音變得暴躁起來：“今天又給我穿錯園服了！”

下一秒又委屈，“不過認識到的錯誤，我已經原諒了。”

馮則眼里也帶了些笑意。剃須水的清冽味道不一會兒就散開，季清羽都能嗅到。

將胡渣刮干凈后，他又刷牙洗臉。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把順序弄錯了，他習慣的是先刷牙洗臉再用剃須水。

“……”

季清羽本來只想放沅寶說的話，一不小心按錯。

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溫的，耐心的，“寶貝，是媽媽忘記把拉到你們班級群里，沒有看老師通知，這個不能怪的。不要兇哦。”

季清羽的手也抖了抖。

發誓這輩子就沒對誰這樣溫過。

正在刷牙的馮則也停住，任由牙刷頭在里振，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季清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來家長這一關還是過了。”

之前最擔心的就是見家長。

當時想的是連馮昱的哥哥都不愿意跟多說幾句話，那他爸媽呢，只怕連“你好、再見”這四個字都聽不到。

馮則漱口，洗臉。

他仿佛才注意到洗手臺上的瓶瓶罐罐，很艱難地找到男士洗面。

洗漱過后，就不得不關上浴室門了。

飛機上的浴室對馮則來說太過狹窄，轉都不順暢，他站在花灑下，任由冷水沖洗，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關掉花灑以后，匆忙干上的水珠，套上襯衫，將扣子系到最上一顆，直到一不茍，絕不讓人窺探到私，他才推開門，從浴室出來，眉宇之間的冷肅以及從容，可以立即出現在公司連開幾個會議。

季清羽揭下面，一邊用手指在臉頰脖子打圈按，一邊看手機裝忙。

馮則上有著沐浴過后的干凈氣息，他閑適地站在不遠，微微仰著頭，慢條斯理系領帶，自然得仿佛才從躺過的這張床上醒來，洗漱更。

他已經徹底地洗去了昨日的驚愕、慌張，明明在外面幾乎僵坐了一個晚上，卻再也不見一疲倦。

季清羽在心里驚嘆。

這個人的力旺盛到可怕，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啊……

十來分鐘后，重新洗過臉的季清羽和馮則一前一后出來，飛機上的工作人員適時送上早餐。

張助理休息得很不錯，和他們一起坐在餐桌前。

在看到季清羽往咖啡里加加糖時，張助理笑道：“太太口味變了嗎？”

馮則正在看文件，聞言頓了頓，他手邊是一杯濃郁純正的意式咖啡。

這是他的喜好，偏好醇厚，苦味更重的意式。

季清羽：“……”

剛才喝了口咖啡，差點被送走，本不了。

求救般的看向馮則。這位張助理昨天還是頭一回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不餡。目前的種種真的太為難一個才畢業的學生了，又不是電影學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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