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這個點在派出所見到許惟昭是意外的，剛加完班，他來找自家弟弟齊山，他是這個區派出所所長。

陳凌宇看到齊泰立馬畢恭畢敬，“齊主任，來找齊所長嗎？”

“嗯，這位朋友？”

齊泰微微笑著，他當然知道不是朋友。

因為前陣子頂頭上司剛派自己查過資料，貌似還對向比較關注。

他問這句，只是為了知道許惟昭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陳凌宇聽了不好意思撓饒頭，笑著解釋。

“不是不是，被小混混欺負，報警了，剛立案，我看天晚了，怕不安全送回去。”

許惟昭聽了友好笑笑，對齊泰點點頭，沒見過齊泰，本不知道這人對自己的打量。

“人抓到了嗎？”齊泰心里一驚，面上只是隨口問道。

“還沒。”

“嗯，那加把勁，待會一定要送到家門口。”齊泰說完還拍了拍陳凌宇肩膀。

陳凌宇被這位主任兼領導哥哥如此關懷，心里極了，忙不迭地點頭。

“會的，齊主任！”

齊泰點點頭走了進去，手也出了電話。

良久，陳凌宇收回視線，干勁十足地送許惟昭回家。

車。

“陳警，大概多久能把那人抓到？”

“不好說，有況我們會通知你的。”

“如果，我說如果，他是被人指使的，那指使他的人也算犯罪吧。”

“當然了。”

“像他們這樣抓到了會怎麼樣？”

“拘留半個月左右，不會超過20天。”

“才這樣？”許惟昭攥包帶的手泛白。

“因為他算尋釁滋事，并沒有嚴重犯罪。”陳凌宇耐心解釋著，這姑娘長得漂亮，心思看著也單純，心下不由閃過異樣。

“你加個我微信，以后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

許惟昭激點頭，心下劃過悵然。

方肅禮正在飯局上推杯換盞，今晚坐一起的都是領導中的領導。

尹建華要往上走，還得他們點頭，自己和尹建華一條繩上，該喝的酒一點也不能。

齊泰電話打來的時候，方肅禮剛吐了一遭，找了個僻靜地方正著煙。

聽完齊泰電話，手上的煙灰已經好長，撣了撣，煙頭的紅點將方肅禮沉的臉襯得更加嚇人。

再回到飯桌上，面已經如常，卻只想早點結束。

陳凌宇將許惟昭送到了樓下，還讓到家發條微信。

許惟昭激笑道“謝謝您，陳警。”

“客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反正……”

“反正什麼？”

“反正我也單，不上班的時候閑的很……”

陳凌宇說完臉紅紅的，他確實對許惟昭很有好，大學老師，長得漂亮，格溫和……

許惟昭沒再說什麼，心實在糟糕，點點頭就上去了。

男的示好見了太多，也拒絕了太多。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但有無緣無故的惡，而好與惡之間距離并不大。

回到家，關上門，許惟昭給陳凌宇發了條信息。

坐在沙發上，只到渾疲累，突然很想有個人抱抱自己說。

“別怕，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事。”

可從小到大，除了外婆，世間再沒人這麼說過。

想到這，外面的風似乎更加孤寂猛烈了。

方肅此刻，心里惱怒不已。

中午他還暗自告訴自己，別再找許惟昭，讓自生自滅去。

可聽到齊泰說又被人欺負，還鬧到了派出所，擔心得，飯局一散，就讓司機送自己到了這。

敲了敲門，里面傳來聲音，但沒有開門。

繼續敲，還是沒反應，卻引來了隔壁鄰居。

“這麼晚了，敲什麼敲？”

方肅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跟前的門就拉開了，是那張干凈漂亮的臉，探出頭向鄰居道著歉。

鄰居關上門，看著男人，眼里水汪汪的，卻強忍著不發，但細細一看就知道流了不淚。

不是沒見過人眼淚，可只有的眼淚會讓自己心酸。

相顧無言，方肅禮進門一把攬過許惟昭，難得的是懷里人掙扎得不像上次。

低頭一看，眼淚漉漉地流了下來，不發一言，瞧著委屈極了。

方肅禮頭一哽，嗓音喑啞磁。

“昭昭，別怕了，有我在。”

許惟昭猛的就哭出了聲，只想靠著這個溫暖懷抱汲取能量。

這一微小的變化被男人察覺，呼吸一促，腳關上了門，捧著那張漉漉的臉，對待珍寶般又吻了上去。

……

云雨盡收。

方肅禮渾是汗地去衛生間拿巾給許惟昭拭，客廳的服散落一地，他沒有多看。

收拾妥當后已是凌晨三點，上次在春山居，心里是存著芥和懷疑，到底沒能盡興。

而今天不是。

今晚的，從清醒到沉淪皆由自己一手掌控，這樣的親和就，讓人到無比滿足。

不僅僅是各種的滿足，還有那顆從未被填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