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話音剛落，云棲小手一指何茵。

“昨天我寬容是因為覺得你們不是故意的！無心之舉！”

“但是現在知道真相了！既然是你故意為之，那本小姐也不會心慈手！必須賠！”

孩清脆又氣憤的嗓音響起。

謝星瀾一愣，眼底閃過一意外和欣賞。

他原本以為這位生慣養的大小姐會心，會礙于面輕飄飄地放過何茵，沒想到竟然這麼干脆利落地反擊。

有意思。

他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目在云棲氣鼓鼓的小臉上停留片刻，又掃向癱坐在地上的何茵，慢悠悠地開口：

"聽見沒？大小姐發話了，賠吧。"

何茵臉慘白，抖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又開始裝委屈，："我、我沒那麼多錢……"

云棲冷哼一聲：“那就告訴你爸媽，讓他們賠！”

不知為何，云棲說出這句話以后，何茵面大變，眼中閃過驚恐，崩潰大聲求饒：“不要！大小姐，求你不要告訴我媽……”

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淚混著睫膏在臉上留下污黑的痕跡："我媽會打死我的...真的會..."

云棲突然怔住。

那雙盛滿恐懼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在云峰鵬書房罰跪時的模樣——同樣的抖，同樣的絕。

那天因為弄丟了繼姐的針，父親揚言要停掉所有信用卡。

"大小姐？你不會心了吧？"謝星瀾敏銳地察覺到云棲的晃神。

云棲瞬間回神，方才的一恍惚消失不見，眼中重新恢復清明和堅定。

瞪了謝星瀾一眼，嘟囔，"我才沒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但是——"云棲搖搖頭，"這不是你傷害別人的免罪金牌。"

何茵就是賣慘而已。

雖然功讓有些恍惚，但是一碼歸一碼，不會因此放過。

不錯。

謝星瀾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贊賞。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門框，發出規律的"噠噠"聲。

"有意思，"他低笑一聲，"看來大小姐比我想象的更有原則。"

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林宇好不容易才從震驚和痛心中緩過來，見何茵這般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拽著謝星瀾的胳膊將他拉到一邊，聲音里滿是哀求，眼睛都紅了："瀾哥，算我求你...那五十萬我出四十萬，你讓云大小姐別了行不行？"

謝星瀾甩開他的手，打火機"咔嗒"一聲躥出火苗："你他媽被下降頭了？剛才還要潑云棲茶。"

“這種人你還護著？”

沉默良久。

"何茵爸爸死前..."林宇結滾，"抓著我爸的手說'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讓你能替我多照顧茵茵'..."

火苗倏地熄滅。

謝星瀾瞇起眼："所以？"

爸是為了救我爸死的。"林宇結滾，嗓音哽咽，眼睛通紅，"我爸讓我這輩子都得護著。"

“……”

貨架另一側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云棲嗓音里滿是不解和氣憤，“行呀！先不說賠錢的事，我就想知道，我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做出這種事？”

何茵不知何時爬了過來，正抓著云棲的角眼淚汪汪控訴："我知道錯了…云小姐……我就是一時糊涂………"

發覺自己的角被抓住，云棲皺著小臉，想把角從手里出，“你先放開我！別我！”

在云棲看不見的角度，何茵的手指抓的角滿是茶漬。

越后退離，何茵反而抓的越。

直到云棲的后背撞到貨架上的玻璃杯。

謝星瀾的視線立刻被吸引過去，一眼看見何茵干的壞事，嗤笑一聲，掃了一眼四周，拿了一包紙，準無比的扔過去，砸在何茵的那只手上。

“喂！撒開你的狗爪！”

“臟不臟？還把鼻涕往人上抹？”

啊？！云棲嚇的一激靈，迅速用力回角。

低頭一看，何茵抓過的地方果然有漉漉的水痕。

何茵被紙巾砸中手的瞬間就松手了，聽到謝星瀾的話，滿臉疑和震驚，連哭泣都止住了。

慌慌張張的急忙解釋：“我沒有……”

這是茶漬，不是鼻涕呀！

想解釋，這是茶漬，可是自己一解釋，云棲就會知道是故意的。

連林宇都愣住了，忘記了替林茵求，呆呆的朝云棲的子看過去。

謝星瀾當然知道那不是鼻涕。

他倚在貨架邊，指尖把玩著銀打火機。何茵慌辯解時，他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方才何茵的小心思，他早就看穿了。

"不是鼻涕？"他忽然俯，影籠罩住癱坐的何茵，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那就是你故意把茶抹在大小姐子上了？"

何茵瞳孔驟。

打火機"咔"地躥出火苗，映得慘白的臉忽明忽暗。

"我沒有！是剛才爭執時不小心..."何茵倉皇后退，慌慌張張，語無倫次。

云棲突然倒一口冷氣。盯著擺深褐的污漬，終于反應過來："這是剛才那杯茶的痕跡！你剛才故意——"

"現在才明白？"謝星瀾直起，嫌棄地瞥一眼，繞到后面湊近耳朵，用氣聲說，“笨。”

他故意咬重這個字，果然看到孩氣得臉頰鼓河豚。

林宇終于看不下去："云小姐！你別再了！我替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