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回府，就聽說母親去水韻居鬧了。

來龍去脈也了解清楚了。

進門的時候，他的臉算不上好看，一見俞慧雁跪在地上哭泣，心更差了。

嘉和郡主將俞慧雁拉起來，送到梁嶼舟邊。

俞慧雁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著梁嶼舟。

“表哥，我的到來惹宋姨娘不高興了，求你，今晚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以后不會再來國公府了。”

“說什麼傻話！”梁嶼舟微微蹙眉，“姨母走的時候，我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

俞慧雁淚眼閃爍，只是因為母親的言，才照顧的嗎？

數次以退為進，梁嶼舟，真的聽不懂話里的暗示嗎？

只要將娶進門，等當上正妻，拿了掌家權，宋挽初還蹦跶得起來嗎？

嘉和郡主的火氣直沖天靈蓋，將賬本狠狠拍在梁嶼舟面前。

“你看看，宋挽初都干了什麼好事，花一點嫁妝錢，就跟我把賬算得明明白白，還通過老太太送到我跟前，什麼意思，這是對我的辱！”

梁嶼舟看著賬本，眉頭擰得更了。

俞慧雁不停地啜泣，“都怪我，我去給宋姨娘道歉，我去給跪下，求不要為難姨母！”

說著，還真要掛著兩行眼淚往外跑。

“舟兒，你還不明白嗎，撞車的時候你救慧雁不救，就懷恨在心，又仗著有老太太撐腰，欺負排慧雁！

你不知道老太太今天說了多難聽的話，一直把慧雁當外人，容不下，還不都是宋挽初挑撥的？慧雁被這個樣子，你就眼睜睜看著？”

梁嶼舟遞給俞慧雁一塊帕，聲安道：“你就在這里安心住著，誰也不能趕你走！”

他將賬本收在袖子里，疾步離開香雪閣。

俞慧雁攥手里的帕，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

宋挽初正褪下衫，準備換藥，忽而一陣冷風襲來，的子被高大的黑影團團覆蓋。

仰頭，對上了梁嶼舟毫無溫度的眸子。

他的肩頭，被淚水洇了一大片，可以輕易想象，方才俞慧雁是怎樣被他擁在懷中，哭得他肝腸寸斷。

的心口，像是被鈍刀一刀刀劃著。

“二爺有事，可否容妾上了藥再說？”

示意南梔和素月給拆開后背的紗布。

沾滿鮮的紗布被一層層剝開，出青紫疊加的后背，雖已沒有了最初那皮外翻的慘狀，但道道猙獰的傷疤，如蜈蚣一樣盤踞在白瑩潤的皮上，依舊令人目驚心。

止的藥雖有奇效，但一接傷口，會令傷口痛難耐，宋挽初不得不抓下的被子，死死咬住牙關，才沒有讓聲溢出嚨。

南梔的作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疼得宋挽初臉煞白，不停地抖。

“姑娘，你再忍一忍。”

每次換藥，南梔和素月都要哭一番。

“我來。”

梁嶼舟忽然手接過藥。

宋挽初詫異，因為是趴著的姿勢，扭頭看他時，笨拙又吃力。

“趴好。”梁嶼舟面無表，手上的作卻沒停。

他將右手用紗布包住，又將藥倒在掌心，沾著藥，輕輕地在的傷口上點涂。

這樣理傷口，疼痛的確減輕了很多。

“學會了嗎？”

南梔和素月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梁嶼舟撞了什麼邪，突然對姑娘這麼好。

猛地被梁嶼舟一問，二人都愣住了。

“算了，笨手笨腳的，以后你上藥，都由我親自來。”

隨著他包扎的作，宋挽初的心也起起伏伏。

“還疼嗎？”

宋挽初微怔，已經記不清楚，上一次梁嶼舟用這樣溫的語氣和說話，是什麼時候了。

梁嶼舟幫穿好寢，在吃力翻的時候，用臂膀穩穩托住的后頸。

翻的一瞬間，二人的距離再次被拉進，梁嶼舟的到的鼻尖。

溫的被他攫住，宋挽初被吻得氣息凌。

梁嶼舟臉上閃過得逞的笑意，指腹挲著艷滴的紅。

“芍藥花，我已經替你要回來了，明日就給你送來。”

他的語氣里帶了幾分警告，“以后我送你的東西，不準隨便送別人！”

如果宋挽初不是很清楚梁嶼舟對沒什麼，還以為他吃醋了。

“俞小姐也算別人嗎？”

想通了，放手離開，對三個人都好，笑容也越發釋懷，“不是二爺說的，俞小姐和正紅很般配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梁嶼舟微惱。

宋挽初想了想，現實里確實沒說過，夢里說過，混淆了。

但送俞慧雁正紅的瑪瑙手串，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是我記錯了。”宋挽初平靜地承認錯誤，“但二爺對俞小姐的誼，我都看在眼里，那盆花，就算是我借花獻佛。”

他的東西，以后都不想再要了。

眸微微瞇起，梁嶼舟生氣的時候，眼睛就會顯得格外深邃，也更有迫。

“你既然知道我對是什麼態度，就不要三番五次試圖走！”

方才的溫存然無存，他的眼神像是度著一層寒冰，看誰誰心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