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中倒沒那麼激,一臉的平靜,“行了,木已舟。”
林采音氣得都快哭出來了,活了大半輩子都是順順利利的,沒想到在兒子的婚姻大事上遇到了這麼大的坎兒。“什麼木已舟,這事兒沒完,我決不同意。結了婚可以離,可以離……”眼神晃了一下,問,“老頭子,咱兒子這婚能離不?”
江志中看著,鄭重其事地反問道:“你聽說過我們這些人里有哪個離婚的不?”
林采音搖搖頭,離婚的沒聽說過,在外面養小三包二的倒是聽說過很多,夫妻倆私下各過各的也聽說過不。
正犯著愁,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音,二老對視一眼,是江浩回來了。林采音立刻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臉極為難看。
這是喬心唯第一次踏進江家的大門,鬧中取靜的絕好地段,首屈一指的豪華別墅,知道江浩的條件好,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家還是一個豪門。
“待會兒你進去直接爸媽,打完招呼之后什麼都不用說。”臨進門前,江浩提醒著,“一切都由我來。”
喬心唯覺得怪怪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但看江浩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沒有多問,“哦,好。”
軍人世家,一切都是那麼的威嚴,就連家里的裝修都以朗為主。而窗臺和轉角這些小地方用一些的飾品點綴著,既中和了整的朗,又突出了主人的巧思。值得一提的是,家里幾乎一塵不染,寬敞的客廳采俱佳,窗明幾凈,各種擺設用歸置有序,井井有條。
喬心唯瞬間就覺到上的力層層來,說不上慶幸,只是覺得如果江浩出生于一般的家庭,會更舒坦些。
“爸,媽,我們回來了。”江浩牽著喬心唯的手走進里面,“這就是喬心唯。”
喬心唯微微一笑,禮貌地躬了躬子,“爸,媽,你們好。”
林采音仰頭斜了一眼,終于看清楚這個兒媳婦了,臉蛋倒是長得清秀,可板太瘦,屁沒,跟那些千挑萬選出來的大家閨秀本沒法比。沒應聲,而是轉頭問江浩:“阿浩,沒有改變的余地了?”
喬心唯愣了一下,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但事實的殺傷力比想象中還要大,這才進門,才說了第一句話,就覺到忽然有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的頭上。
江浩倒顯得坦然,跳開母親的話題,直接說:“媽,以后不用給我安排飯局了,我們的婚事全權給婚慶公司,你們只要提供賓客名單就行。婚后我們搬出去住,我想不久之后,你們就能抱孫子了。”
聽完,林采音剛想斥責,江志中首先冷哼了下,“混小子,結婚有這麼容易?”
江浩理所當然地答道:“如您所見,就是這麼容易。”
“你……你真當我死了是不是?”一直很平靜的江志中突然站起來責問,“你結婚不需要我們同意?你還當不當我們是你爹媽?”
“爸,就算你們不同意,我們也已經登記了,我是不打算離婚的,你們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人就是了。我這不是如你們所愿趕早結婚了麼,我不想一回到家話題永遠圍著相親轉。”
江浩說這話的語氣冰冷而又嚴肅,喬心唯倒一口冷氣,啞然地看了一眼江浩。懵了,說話的這個人跟在家里對父母說話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那天他還彬彬有禮地道歉,今天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卻如此強勢彪悍,擺明了一副“我的事你們別管”的樣子。他對自己的父母尚且如此,那對待別人又豈會真心?
林采音忍了這兩天的苦水只能全都往自己的肚子里灌,原以為今天見面還能給喬心唯一個下馬威,哪知道這個兒子把人護得這麼好,就不是來取得他們原諒和同意的,本就是來通知。
扶著江志中,心灰意冷地說:“算了算了老頭子,這些話我都給他說了兩天了……兒子,以后你的事我們不會管,也管不著,希你不要因為今天的決定而后悔。”
第一次走進江家,喬心唯就記住了江母的這句話,并且由始至終都記得。不管是什麼家庭,不管是什麼份,當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不明白為什麼江浩就不能像跟父母解釋一樣對自己的父母好好解釋一下,一開始就鬧得這麼僵,好嗎?!
——“要是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兒背著我跟別人登記去,我也會打。”
這句話是江浩說的,他能理解的母親,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的母親?
喬心唯實在詫異。
從江家出來,江浩的神愈發的嚴肅,他開著車看著前方,深邃的眼睛恍如一潭深淵,迷一樣的深沉。
如江浩所說,喬心唯真的只在江家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就什麼話都不上了。想,他們那樣的家庭,肯定希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二老肯定對這個出平凡的兒媳婦不滿意。
因為知道這一點,也理解,所以什麼都沒有說。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的安靜,喬心唯拿出手機一看,心頭一陣抖。雖然是一串號碼,但對這幾個排列組合悉得很,就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心里。
那是紀小海的號碼。
“怎麼不接?是誰打來的?”電話一直在響,江浩起了疑。
“沒誰,是陌生號碼,”喬心唯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不想讓江浩有所誤會,“喂,哪位?”
“心唯,是我。”
紀小海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滄桑,似乎還帶著醉意,喬心唯把手機拿到遠離江浩的那一邊,握著,“哦,找我有什麼事嗎?”問得無比平靜。
“心唯,我不了了,我實在不了了,”紀小海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孫容瑄就是一個得寸進尺不知滿足的人,結婚之后徹底暴了險的臉,自私自利,本不我,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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