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手機響起的時候,江浩剛剛裝備完畢,“不接。”他用命令的口吻對警衛員小方說。
小方瞅了一眼手機屏幕,輕聲地說了一句,“首長夫人的電話也不接嗎?”首長昨天才給他一疊資料,婚姻狀況的申報表,作為首長的警衛員,他是部隊里第一個知道這事的。
江浩一頓,喬心唯?他將皮帶扣好,手去接,“拿來吧……喂,我在忙,什麼事?”
“江浩,你今天能來一趟我家嗎?”
“今天沒空,我已經在部隊里了。”
喬心唯低著頭,一只腳不停地踢著石頭,跟江浩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聽著江浩冷冰冰的聲音,真不好意思勉強人家。
江浩聽不講話,放緩了語氣,問:“怎麼了?”
“我……我家里,知道咱倆登記的事了……我爸媽想見見你。”
江浩聽出來了,“他們很生氣?”
“嗯。”
“罵你了?”
“嗯……”
門外集合的聲音響了起來,小方拿著他的軍帽站在一旁候著。江浩皺了皺眉頭,接著說:“你別擔心,我理完事盡快去你家,最晚不超過十點。”
喬心唯稍稍激了下,“嗯,好,我等你。”
小方提醒了句,“首長,今天的新兵伍儀式需要你講話,很多環節需要你審查。”
江浩端端正正地帶上軍帽,那英姿,無人能及,他邊走邊說:“早點開始,我講完就走,接下來的事給郭副首長,我下午回來。”
“是。”
走了幾步,江浩又說:“對了小方,你去幫我買點東西,我走的時候要帶去。”
“什麼東西?”
第一次沒經驗,他也不知道要買什麼,“隨便,反正不能失了禮。”
小方有些為難,但首長待的任務必須完,“是。”
從部隊到喬心唯的家,即便是不堵車也得半個小時,而都城的通一向擁堵。江浩急得連軍裝都沒換下,套了一件黑的長風就趕去了。
小區樓下,喬心唯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樹下等著,額頭上的口子還沒有好全,臉頰上又多了幾道手指印,今天降溫,天還沉沉的,只穿了一件單。
看到江浩的車子,喬心唯欣喜地趕了過去,的家庭比較復雜,得提前給江浩打個招呼。
江浩下了車,又轉去后備箱拿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有高級紅酒,有新上市的大閘蟹,還有燕窩和冬蟲夏草,都是燒錢的玩意。
“你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那總不能空手見你爸媽吧。你怎麼在風口等,不怕吹著涼了?”
喬心唯可顧不得這麼多,急切的眼神看著江浩,說:“上去之前我得提前告訴你一下,我現在的爸爸不是我的親爸爸,哥哥也不是親哥哥,我媽很生氣,呆會兒他們的態度……”
話還沒說完,江浩一把拉起了的手,如他所料,果然很冷,他一邊著的手,一邊打斷了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啊?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連云清都沒告訴過。
江浩笑了笑,賣起了關子,“反正我是知道了,”他手了紅腫的左臉頰,“你媽打的?”
“嗯。”詫異地看著他,他怎麼跟肚子里的蛔蟲一樣,什麼都知道。
“要是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兒背著我跟別人登記去,我也會打。上去吧,我去跟他們解釋解釋,別擔心,有我在。”
別擔心,有我在。
一句簡單的話語,令喬心唯擔心焦慮了一早上的心立刻平靜下來,說不出來的覺,就好像落單的大雁終于找到了伙伴,就好像過冬的候鳥終于迎來了暖。
景尚早已在樓上看到了來人,他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悶得慌。他原本信誓旦旦地以為喬心唯口中的男朋友只是一個借口,沒想到是真的,不但是真的,喬心唯還跟人早早登記了。
他忽然有一種到手的東西被人搶了去的覺,心痛,不舍,憤怒,各種緒,五味雜陳。
沒過多長時間,喬心唯就帶著江浩到了。江浩往門口一站,他一米八五的高個子幾乎要到頂上的門框一樣,雖然外面套著黑的長風,但領子里依然能看到軍綠的軍裝,腳上還是那種厚重的軍靴,既拔,又威嚴。
一時間,家里竟沒人敢開口。
江浩禮貌地朝二老半鞠躬,“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江浩,這事兒心唯告訴我了,很抱歉今天才登門拜訪,一來是怕唐突,二來是因為這幾天部隊里實在事多,都到一塊兒了。我原本也是打算過兩天就來的。”
家里依然沒人開口,顧著打量江浩這個人了。尤其是項玲,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板,這個婿實在是太滿意了。
喬心唯有點尷尬,“媽,說話啊,別老盯著人看。”
項玲回過神來,眼眶里的眼淚都還沒干,就笑著讓開道道迎接,“你好你好,快進來坐,別在門口著。”
景致和景尚同時朝項玲投去詫異的目,剛才還哭個不停,憤憤不平地說著這個男的如何如何不靠譜,現在這麼快就笑了。
景致作為大家長,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看到江浩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來,一想到家里也沒啥準備,他就覺得特別難為,“我們就是擔心心唯,你人來就好,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景尚,快快快,去廚房燒水,給江浩泡茶,拿那罐最好的西湖龍井。”
景尚沉著臉,心里更加的郁悶,他苦凄凄地看了一眼喬心唯,這下,是真的要失去了。
這俗話說得好,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歡,更何況是江浩這種不但擁有絕佳外在條件,又禮貌有加的婿,首先就把丈母娘的心給順服帖了。
第一印象都這麼好,接下來的事就更好辦了。
餐桌上,江浩和喬心唯挨著坐著,景致和項玲坐在對面,景尚了端茶遞水的小伙計,這種場合,大家都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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