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牆

興許是了秦懷瑾指點的緣故，江窈窈箭的技突飛猛進。

再也不是那個連三歲都比不上的笨蛋窈啦～

一改此前的頹喪，洋洋得意的向哥哥姐姐們炫耀了一把。

“哼哼，原來我不是笨蛋，二哥才是笨蛋！”

江仲麟看著滿了箭矢的草垛子，有些語塞。

“一個晚上不見，窈窈你是吃了什麽神丹妙藥嗎？”

他驚奇地繞著小姑娘走了一圈，窈窈被他這般看著，叉了叉小腰兇道：“瞎說什麽？明明就是你笨，教不會我！”

看著小尾要翹上天的妹妹，江仲麟大度地沒有計較，他搖了搖頭，了小姑娘的發頂，誇，“窈窈開竅了呀，真棒啊！”

得了誇獎，窈窈笑得眼睛彎彎的，腮邊的小酒窩又深又甜，拍了拍小脯，一臉傲，“我就系最棒噠！”

江伯麒江沅沅也向表達了恭喜，安安這個小家夥更是大方，從小兜兜裏掏出一塊糖果，笑得甜滋滋的，聲氣道：“這是安安送給窈窈姐的糖果，等你考了第一名，就給安安買兩糖葫蘆，好不好？”

小家夥打的算盤響的，窈窈了他嘟嘟的小臉，嗔道：“要是我考了第一名，別說兩，十糖葫蘆，我都買給安安！”

安安眼睛大亮，一把抱住了窈窈的大，“窈窈姐姐你可一定要考上第一名啊！”

“哈哈哈……”

衆人的笑聲傳出，讓聽到的大人均忍不住出笑意。

*

第二天恰好就是李夫子安排的課堂小比。

學子們都換上了簡便的騎裝，大紅的騎裝穿在這一群小姑娘上，褪了幾分稚氣，添了幾分英姿颯爽。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如何，窈窈恰好就在楚覓旁邊。

兩人一對上那就是腥風雨，見楚覓出一臉嘲諷的神看，窈窈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你給我等著，等會我就亮瞎你的眼！”

藝這門課都上了十餘天了，課堂上江窈窈的草垛子永遠是幹幹淨淨的不染一塵埃。

此時楚覓聽到的話語不免得笑出聲來，“亮瞎我的眼？”

“江窈窈你莫不是在說笑，就憑那如同你的臉般幹幹淨淨的草垛子？”

楚覓毫不留地恥笑，窈窈氣得眼睛都紅了。

江沅沅在一旁拉了拉的袖子，“窈窈不可沖。”

隨即朝楚覓瞪了過去，“楚覓你也就在這裏顯得有些能耐，有本事你在其它課上再來向窈窈顯擺啊！”

楚覓臉一僵。

恰好李夫子趕到，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哼了聲便作罷。

此次的課堂小比十分簡單，就是給每人十支箭矢，由學子箭，隨後記錄下環數，環數越高則分數越高，最高者便是小比的第一名。

為夫子，李夫子早就對班上的學子實力有了大概的認知。

一連走過幾人，便來到了江窈窈的位置前。

對這名學子印象十分深刻，只因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學子。

要知道尋常的三歲，只要訓練得當，他們都能中靶子。

唯獨面前這個小姑娘，努力練習，方法也正確，卻死活都不中靶子。

當真奇怪！

所以當江窈窈搭弓挽箭時，忍不住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真怕這個小姑娘會當衆哭鼻子。

已經在思索著要不要同院長申請免去這個小姑娘的考核了……

但很快幾道沉悶的“嗤嗤”聲傳耳中，下意識擡頭去看，便見不遠的草垛子上穩穩著幾箭矢，雖然都沒有中靶心，但這績已是不錯了。

那這是何人出的？

目緩緩落到曾被斷言沒有天分的江窈窈上，“這是你出去的？”

今日窈窈將頭發全部綁起來了，紮高高的馬尾，素面朝天的臉稚氣未，著一大紅騎裝，年意氣風發盡顯。

沒回話，直接搭弓挽箭，一箭出正中靶子。

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回夫子的話，是學子的！”

李夫子眼中異彩連連，贊道：“好好好！”

“你是個好學的，也勤，我看好你！”

窈窈一笑，突然對上旁邊楚覓訝異的眼神，便沖挑釁般齜了齜牙。

出一口小白牙的小姑娘囂張極了，楚覓臉沉，但很快又笑開。

“可惜你還是不中靶心，這第一名只會是我！”

這是在強行挽尊呢，窈窈不搭理，轉過去繼續完自己的考核。

最難的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沉下心來，心裏默念著秦懷瑾那句話，手一松，箭矢飛一般了出去，還差一點就能進朱砂圓圈裏了。

見此，差點興地跳起來，好在忍住了。

等考核全部結束，績也立馬公布了出來。

窈窈分數不高也不低，恰好排在中間，但這對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了。

不理會楚覓小團的怪氣，等下學後就蹦蹦跳跳同江沅沅陸清歌等人游街去了。

左手一糖葫蘆，右手一個梅花糕，窈窈幸福得快要冒泡泡了。

直到華燈初上，江家兄妹才回到江家。

江泓和楊婠寧知道寶貝閨終于沒有考零鴨蛋了，高懸著的那顆心也就放下了。

也不忍寶貝閨好心被破壞，因而也就不計較他們晚歸的事了。

江泓了窈窈的小腦殼，一臉慈道：“窈窈想要什麽？明日爹爹下值回家給你買！”

窈窈笑嘻嘻的，小臉紅撲撲地蹭了蹭爹爹的胳膊撒道：“窈窈要聚滿樓的燒！”

江泓臉上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這小妮子居然惦記的是一只燒？

楊婠寧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你家閨什麽德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江泓嘆了口氣，艱應下。

明年都要及笄了，怎還是一團孩子氣？瞧著跟安安都沒多大區別，他的小閨喲，真讓人發愁！

*

第二日休沐，不用早起上學，也沒人醒，窈窈一覺睡到天大亮。

薇端了盆清水進來，打開門窗，讓耀眼的進來，頓時滿室生輝。

窈窈瞇了瞇眼，看到落到床榻邊上的斑，懶洋洋地出手似是要去撈這日。

這孩子氣的模樣看得薇忍不住發笑，“小姐，讓奴婢服侍您洗漱罷！”

昨夜窈窈太過興，因而很晚才歇下，此時神仍覺得困倦，聞言收回手，“不要，我還想繼續睡嘛～”

小姐又在耍賴，薇嘆了口氣，決定使出殺手锏，“夫人今日沒出門，要是突然來………”

窈窈立馬舉手投降，郁悶地了薇的小臉，嗔道：“哼，你就知道用娘親威脅我！”

薇靦腆地笑了，利索地開始服侍小姐洗臉換服。

十四歲的小姑娘，正是青蔥的年紀，小臉得掛不住水，窈窈接過薇手裏的帕子敷衍地了。

剛準備扔下，眼前便閃過一道金。

這是什麽？

拿起帕子忍不住湊近些去看，便看見了素白的帕子上繡了一條金線。

好悉啊……

等等！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秦叔叔借給用的帕子嗎？

當時便打算洗幹淨後還回去的，但後來發生了太多事，也就忘了，想來後面被薇看見當作是普通的帕子便繼續給用了。

窈窈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記怎麽這麽差！

薇見突然頓住，喚了聲，“小姐，您在看什麽？”

窈窈怎好意思同薇說這個，便搖了搖頭道：“無事。”

看了一眼手裏的帕子，決定待會便好好洗幹淨晾幹，然後再還回去。

以防自己忘記，將帕子塞進了袖口裏。

收拾妥當後，朝薇招了招手，“走，我今日要去給娘親請安！”

只是剛一踏出房門，便敏銳地聽到隔壁院子傳來“咻咻”的破空聲。

練了十餘日箭，如今對這種聲音極為敏。

看了看高高的院牆，有點疑，是秦叔叔在練箭嗎？

這時隔壁又傳來一聲好聲，“全都正中靶心，主子真不愧是神槍手！”

窈窈的腳邁不了，眼睛轉了轉，朝薇招了招手耳語了幾句，薇面難，但實在拗不過自家小姐便屈服了。

兩人隨後就跑到雜房去了，再出來時兩人手裏正搬著一架木梯子。

窈窈看了一眼高高的院牆，朝薇比劃了幾下，叮囑道：“你可一定要扶住了，你家小姐的家命就在你手上了！”

薇被說得張，手死死地扶著木梯子愣是不敢放松一下。

窈窈踩著木梯子小心地爬了上去，絨絨的小腦袋鬼鬼祟祟探了出去。

看到了隔壁院子裏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形高大強壯……不認識。

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專注地看向旁邊長玉立的秦懷瑾，男人穿著一襲白，耀眼的日灑在他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顯得他越□□緲出塵。

突然他轉過來，利箭對準了牆頭。

“誰？”

被利箭鎖定的窈窈：！

這裏有人吶，不能！

窈窈急得猛朝蒙著眼睛的男人揮了揮手，“秦叔叔，是我呀！是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