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剛才在飯桌上，江檸月用的是和程時熠商量過的第二版故事，把先前他在家時，說自己高中就對有好的部分也加了進去。

于是便也大概清楚程時謹所說的如願以償是什麽意思，彎笑了笑，沒接話。

程時熠看了一眼樂呵呵的程時謹，擡手輕輕搭上江檸月的肩膀，把往自己這邊稍微帶了一點兒：“行了，我是不會給你發揮的機會的。”

三人上了車，程時謹拉著江檸月聊天，毫不客氣地把程時熠趕去了副駕駛坐著。

在江檸月的猜測裏，程時謹是個不茍言笑的英形象，有些意外私下裏竟是會和弟弟互嗆的可類型，再加上格外向爽朗，江檸月對的好也直線上升。

車子在路邊停下，程時謹跟他倆打了招呼，隨即開門下車。

“那我走了，回頭有空聊。”

江檸月降下車窗跟揮手：“姐姐再見。”

目送程時謹走進小區門口，江檸月關上車窗，另一邊傳來開關車門的聲音，轉頭，對上正拉開後排車門的程時熠的眼睛。

“剛才那頓飯吃得怎麽樣？”程時熠彎腰坐進後排，關車門的作幹淨利落，笑著轉頭問江檸月。

約有路燈的照在他臉上，江檸月也彎笑起來：“你家裏人都很好，特別是你姐姐，我很喜歡。”

“那就好。”程時熠點點頭，垂眼按亮了手機，江檸月也瞥見了鎖屏上顯示的時間。

沉默了兩秒，江檸月緩緩吐了一口氣，主開口：“今天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就別繞去我那兒了吧，你說呢？”

程時熠看，笑了：“我沒問題啊，反正我那兒你隨時可以去住。”

“好。”

車子重新發，江檸月和程時熠隔了點距離坐在後排，都沒再開口，車廂裏隨之陷安靜。

雖然程時熠的家人對都很不錯，但到底還是面對長輩，江檸月還是得提起十二分神，眼下這弦松下來，倒是覺得有點兒累了，車子開過一個拐彎，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

“一點點。”江檸月搖搖頭，“沒事兒。”

“要是實在困的話就睡會兒，反正到家大概還得有半個小時呢。”

“沒關系的，我還好。”江檸月的手搭在隨帶著的包上，笑了笑，“不過今天下午阿姨來找我，我是真沒想到。”

“這事兒怪我，他倆改了機票誰也告訴，說就要打個措手不及。”程時熠輕輕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啊。”

“都跟你說了沒事兒。”江檸月笑了，“不過阿姨要了我好幾幅畫，要不這錢——”

“一碼歸一碼，這錢你該收收。”程時熠知道想說什麽，“你跟計較這些，反而不高興。”

江檸月輕輕咬了咬，看著程時熠，最後還是把“可是”給咽了回去，點點頭：“行。”

忽然想起什麽，轉過頭看程時熠，“對了，我還有個事兒想問你。”

“你說。”

“今天下午，阿姨過來找我的時候，說當時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來過我們學校，剛好遇上我們作品展，說那時候就對我有印象。”江檸月頓了頓，“真的嗎？”

程時熠沒有立刻回答，想頓了頓才道：“有印象？跟你這麽說的？”

江檸月點點頭。

“啊，對，我們高中沒幾個藝考的，你考得不錯，我跟提過你，就，應該就對你有印象。”程時熠偏著頭看，“還跟你說什麽了？”

“也沒什麽別的了，還說我有進步。”江檸月笑了笑，“想想我讀書那會兒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時間還真是快。”

還不等繼續嘆，忽然又想到什麽，江檸月微微坐直了：“對了，阿姨加我聯系方式的時候，還問我有沒有對象，還好我說我結婚了，否則不是穿幫了？”

程時熠也一愣：“問你有沒有對象？”

“對。”江檸月點點頭，隔著服輕輕拍了拍掛在脖子上的吊墜，語氣裏帶著些心有餘悸，“還好我帶著這個，我說我結婚了，阿姨還說兒子跟我差不多大，也結婚了。”

“真是——”程時熠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上江檸月看過來的視線，連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姨還是可的。”江檸月最後評價道。

這個時間路上車不多，到家的時間比預想的要早一些。剛才在車上，是江檸月自己先提出時間不早了，所以來這裏住，可真的進了門之後，還是多有些不自在。

“那個，時間也不早了，你趕休息吧。”程時熠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四下看了看，最後看向江檸月，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燒點兒熱水，一會兒你要喝的話直接從水壺裏倒，嗯，我就進房間了，你要是有什麽事兒，直接喊我就行。”

程時熠又頓了頓：“那就……晚安？”

……看來不自在的不止一個。

江檸月默默想著，點了點頭：“好，你也是，晚安。”

房間裏的品早已齊全，江檸月一推門便看見床上也蓋著一層防塵罩，把東西拿進來放在桌上，順手用指腹輕輕了一下桌面——沒有灰塵，是幹淨的。

江檸月不自t覺地彎了彎，隨即窩進旁邊的小沙發上翻看手機，直到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才把手機放在床頭櫃充電，從櫃裏拿出睡準備去洗澡。

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外面靜悄悄的，程時熠留了客廳的氛圍燈給，整間屋子十分安靜舒適。

江檸月去廚房倒了杯水喝，捧著杯子站在島臺邊，放空大腦什麽都不想，四下打量屋裏已經不算完全陌生的陳設。

隨即擡眼向程時熠的房間，門關著，從靠近地面的那一條門裏出了一點點。

這一天過得著實有些漫長了，江檸月想。

大概是運氣不錯，遇到的都是些很不錯的人，而大概也正因為如此，程時熠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才會長現在這個樣子。

原先心裏的那點忐忑不確定都消失殆盡，剛才在車上約的困意現在卷土重來，江檸月打了個哈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走過去關掉了客廳的燈，轉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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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檸月原本以為自己多有些認床，確實沒想到躺下之後不久就進了夢鄉，一覺安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睜眼時，江檸月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攏住被子翻了個，凝神聽了一會兒，房門外靜悄悄的，不好判斷外面是否有人。

于是江檸月便屈起手臂稍微支起一點子，從床頭櫃上來手機，見微信裏靜靜躺著好幾條消息。

程時熠應該是已經去公司了，給留了消息，說不知道早上平時喜歡吃什麽就沒替準備，又說冰箱和廚房裏有一些食材，可以隨便用。

回複了一個“好”，江檸月了個懶腰，在床上又磨蹭了一會兒才起床洗漱。

程時熠家的食材倒算齊全，只是時間已經不算早了，江檸月拍了杯蜂水，煎了兩個蛋湊合吃了早餐。

江檸月出發去工作室的路上收到程時熠的消息，說他下午有幾個會要開，還不確定什麽時候能結束，于是提議如果早的話就回家自己手，剛好冰箱裏存了些半品，要是晚了就在外面吃點兒。

江檸月沒什麽意見，回複了一個OK的表包。

給程時熠的備注依舊是大名，此時顯示了“對方正在輸”，又過了一會兒才彈出一條新的消息，程時熠問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自己早上出門有沒有吵醒。

江檸月：【好的】

江檸月：【你什麽時候出門的我都不知道…一覺直接睡到早上】

程時熠：【那就好】

隨即他發來一個小貓松了口氣的表包，江檸月有些意外，沒忍住彎起角，打字調侃他：【原來程總也喜歡用這麽可的表包呀？】

程時熠：【也不太經常用】

程時熠：【這還是從你那兒的】

程時熠：【跟你之前總是發的小貓是一個系列】

程時熠：【小貓得意.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