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善心地回了他一條:【我來。】
那邊康弘信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應,還以為自己醉酒眼花,一條語音追了過來。
“什麼況,我們孟總鐵樹開花了?”
孟翰澤換回西裝外套,拿上邁赫的鑰匙出門,切到跟姚以涵的對話框:【我現在出門打牌,等你自習結束,我也差不多到家。】
約好了晚上跟妹妹聊自己領證的事,他沒忘。
姚以涵今天沒心泡圖書館,想聯系哥哥又怕打攪了他跟嫂子。
突然多了嫂子,正有一肚子的好奇和激,看到他的信息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哥,我沒在自習,但你新婚夜出去打牌???】
第13章
【說話方便嗎?】
【方便,我在公寓。】
孟翰澤給回撥了電話。
姚以涵剛申上港城大學的研究生,孟翰澤就在學校附近買了套公寓,一千四百多平方呎的三室房型給獨居,請了兩名工人幫忙打理家務。
工人沒事都會待在保姆房,邊沒有其他人,講什麼話題都不必顧忌,迫不及待地問:“哥哥,嫂子是誰?我認識嗎?你們什麼時候談的?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話音漸低,心里竄起失落。不是哥控,也不要求哥哥妹控,但他怎麼連了并且決定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有要跟分的意思。
孟翰澤言簡意賅:“你見過,不認識。”
“啊?什麼時候見過?”姚以涵被吊起了胃口,斂起思緒,準備在記憶里飛速搜索目標人,媽媽居多年導致社場合也去得不多,哪怕一面之緣也應該會有印象,“你提醒我一下。”
在地庫單方面見過,梁奚禾應該沒看清車里的人,當時車子被封,心肯定不好。
孟翰澤沒再提那天的事,只說:“下次回來,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
姚以涵笑容微頓,敏地察覺到異樣。
孟翰澤進了電梯,轎廂中明明有新風系統,他仍覺得鼻尖被若有似無的百合香氣縈繞,腳下一滯。
電話里,姚以涵小心翼翼地猜測:“什麼有機會的話?你們……沒住一起?所以新婚夜你就出去打牌?”
孟翰澤突然意識到如何向家人代這段婚姻,在很多細節上還需要和梁奚禾統一口徑。本來他沒打算掩飾聯姻的真相,但梁奚禾說過要假裝恩,那他這會兒就不便多說,多說多錯。
“我去幫贏車。先開車了。”
坐進駕駛室,視線從對面的兩部超跑上掃過,他避重就輕地回答了一句,主掐斷了話題。
聽他這樣說,姚以涵以為夫妻倆是一起行的,馬上收起了疑慮說拜拜。掛了電話,靠回床頭對著紅本照片繼續好奇了一會兒,哎呀忘了讓哥哥把頁拍過來。
突然人又坐起來。
剛剛嫂子是不是就在旁邊?
那說什麼沒聽哥哥提過談,是不是被聽到了?
不跟家人談論另一半,結婚前也沒有見過家長,嫂子會不會誤會哥哥對不夠重視?
皺起眉頭,無意識地咬起了指甲。
媽媽都讓哥哥自己做主了,他的私生活確實沒必要跟一個做妹妹的代,畢竟在他眼里自己一直是個小孩子。
工作日哥哥從來不出去打牌,今天為了幫嫂子贏車打破了原則,加上這樣清醒理智的人會閃婚,足夠說明他超的。
結果在那里多多舌地煞風景,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往腦門上拍了一掌,懊惱極了。
。
邁赫駛上燈絢爛的江大橋,過江后右拐沿著濱江大道一路驅馳,到了云頂尊瀾。
雙子大廈落之前,這里曾是寧市第一高樓,現在與新地標隔江對氣勢稍弱,但仍是北岸城市霓虹中最耀眼的一。
這是樊家的產業,次頂樓的私人會所也是發小群的固定據點之一。
邁赫與阿斯頓馬丁一前一后抵達,保安對兩輛車都悉,提前升起了道閘,向前車致意后又往后車迎過去。藍銅礦黑的跑車卻沒有如往常那樣停下來,駕駛室里的人一擺手,示意今天不用他們代為泊車后駛地庫。
兩輛車停穩,車門同時打開。下了車,跟穿飛行夾克勾著吊兒郎當笑意的人對上視線,孟翰澤站在車前沒,等著他走過來。
樊瑞看向邁赫,這輛車是孟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的座駕,孟翰澤一直細心維養,駕車泊車從不假手于人,就連這里的保安都清楚。
他喜歡跑車,但更鐘這種俗稱老爺車的時代經典款,剛剛就是看到邁赫的尾燈才改了主意,親自下來地庫。
他帶著癡迷的神在邁赫的引擎蓋上了一道才不舍地收回視線,與孟翰澤并肩走去電梯間。
“你今天怎麼愿意出來?”他問,覺得怪稀奇的。孟翰澤工作日不打牌的原則,這麼多年誰都破不了,今天真是破天荒。
孟翰澤輕描淡寫地答道:“來贏車。”
樊瑞沒當真,群里那麼多人就這位孟大總裁對跑車沒興趣,出行都是中規中矩的黑三廂轎車。
他一副了然于的樣子:“也來安司峻?”
孟翰澤莫名其妙,偏頭看他:“司峻?他怎麼了?”
“今天這麼大靜,你不知道?”到樊瑞驚訝,“上午倪家到司家退了婚,下午風言風語都傳遍了整個寧市。”
孟翰澤:“……”
寧市名門族林立,TOP級別的當屬梁孟兩大底蘊深厚的門楣。兩家往上數幾代是書香門第,從民國經營瓷布莊到改革開放后創辦鋼鐵企業,坊間一直有“梁孟各半城”的說法。
兩個半城各有各的擁躉,互相之間雖談不上壁壘分明,也確實有商業往來。
深耕酒店業的司家與孟家世,餐飲業領頭羊倪家則與梁家好。外界一直有小道消息傳說梁孟有意合作,當時這兩家宣布聯姻,還被視為替梁孟破冰打前站。
沒想到才兩個月就草率翻臉。
以往這種社關系網局部平衡被打破的事,助理也會第一時間提醒孟翰澤。但他今天早退去領證,臨走代助理沒大事不要打擾。這事于孟氏而言不算大事,所以沒人跟他匯報。
“倪家為什麼退婚?”他問。
“兩家長輩訂下的婚事,倪二小姐不滿意唄。”樊瑞吊兒郎當地說,“重點不在退婚,你應該問問外面有什麼風言風語。”
“什麼?”
樊瑞哼了一聲:“最毒婦人心,倪二說司峻不舉。”
孟翰澤:“……”
倪二怎麼傳出這話的樊瑞不清楚,他也不關心過程只看結果。司峻一向潔自好,守如玉堪比孟翰澤,這樣的男德標桿被傳有疾壞了名節,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推了潛水俱樂部的泳池趴,就是來跟你們商量怎麼教訓教訓潑臟水的人。”他憤憤不平。
電梯上行,孟翰澤不知全貌,暫不予置評。
進到包廂,滿臉通紅的康弘信正在司峻肩膀上侃侃而談。
“娶妻娶賢,倪二這種小姐娶回家,別說當你賢助了,你還得整天防范后院起火,早退早好。”
孟翰澤看向當事人,司峻叼煙,沒點著,面無表地翻著牌,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包廂里暖氣足,樊瑞了外套,一邊遞給服務生,一邊笑著接茬:“老康聰慧。”
司峻循聲抬眸,跟剛進門的孟翰澤對上視線,看著稀客,他浮起輕笑:“怎麼,孟總也打算來寬我幾句?”
孟翰澤看著他,反問:“你需要嗎?”
知道他懂,司峻角一扯。
司家部爭斗日益激烈,他想越過同父異母的大哥掌權,沒那麼容易。預見到這段婚姻給他帶來的助力有限,不的妻子反而會拖后,所以那晚他故意默認自己有疾,給倪二搖擺不定的退婚心思上最后一稻草。
謠言在計劃之外,但摁頭讓他聯姻的老爺子因此心生愧疚,將即將開業的高奢酒店給他打理作為補償,則是意外之喜。
這波買賣,他明虧實賺。
樊瑞也看明白他這甩了大包袱的樣子,坐到他另一側混不吝地說:“得,司總就差放鞭炮慶祝了,看來不用我安。那我也不能白跑一趟,今晚就把老康這輛等了半年的訂制款開回去。”
只剩康弘信還在糾纏此事:“你們說這倪二是不是眼神不好?竟然嫌棄司峻古板無趣冷冰冰!”
司峻無所謂地打斷他:“有年齡差,也正常。”
孟翰澤正在解西裝,看了他一眼。
他們況差不多,如果要談婚姻,就最好是不因個人喜惡為轉移的紋風不的婚姻。
就像他和梁奚禾。
他是不是年紀大,或者是不是無趣,甚至是不是不行,都不在關心的范圍。只要他還有工作能力,還能履約,應該就不用擔心哪天會突然反悔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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