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霽今晚回來的格外晚。

他剛躺在床上，林朝雀一個翻趴著看他，房間里只留了小夜燈，瞳仁很亮，“我今晚沒玩手機。”

“那就好好睡覺。”周觀霽順著的話說。

“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等會再睡。”周觀霽淡然。

林朝雀有種挫敗的覺，哼嚀著他的名字。

周觀霽：“鬧什麼？”

“我沒鬧。”林朝雀鼓著臉，撓他手心。

“還是想買什麼？”

林朝雀搖頭，“什麼都不想買。”

周觀霽目沉沉。

林朝雀抿，往周觀霽那邊挪一點，卻又不敢太近，他不讓，也不讓抱，睡覺的時候也不讓。

“明天周末，我是不是不用去公司了？”

“所以呢？”

林朝雀心，說話磕磕的，“我明天可以出去嗎？”

“去哪？”

林朝雀點開手機給他看，買著乖，很怕他拒絕，“可以嗎？”

“不會很長時間的。”

周觀霽差點忘了。

林朝雀其實是一個記很差的人，說過的話很快就被忘個一干二凈。

做出的承諾也是。

因為是鮮活的，隨心所的，自由的，不愿被束縛的。

周觀霽手著下，“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也是有私心的。

他可以任由手心里的雀撒歡，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就是不想讓被別人看見。

“daddy。”

林朝雀甕聲甕氣，眨眼睛，“那我多求求你可以嗎？”

周觀霽挲下，像是嘆了口氣。

“林朝雀。”

林朝雀渾一激靈，怎麼突然名字。

“給你打電話要接。”

他這是同意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同意。”

“你怎麼這麼好啊周觀霽。”

林朝雀激的上前摟住他，在他下上啃了一口，一個沒收住勁，頭頂傳來悶哼一聲。

林朝雀緩緩松，盯著上面的牙印，聲若蚊蠅，“我不是故意的。”

一激就這病，改不掉。

“沒事。”周觀霽說。

肯定很疼。

林朝雀心都要碎了，生生出兩滴淚，“我會改的。”

怎麼就管不住自己呢。

四年前把他脖子咬流就一直在后悔。

周觀霽給掉，無奈道：“別哭，不用改。”

林朝雀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下次肯定不這樣了。”

“我要是再這樣你就打我。”

周觀霽用被子給包裹嚴實摟在懷里哄，“不是害怕？”

一打手心就哭的厲害。

林朝雀的臉埋在周觀霽后腦勺那塊，“忍著就好了。”

除特殊況下，周觀霽打完之后都會哄。

哄兩句就好了。

周觀霽角勾起弧度。

“打幾下都可以？”

林朝雀一怔，抬起頭拖著哭腔的調，鼻頭都紅了，“不行，不能超過兩下。”

氣可憐。

周觀霽倏地低頭著的額頭。

“以后不打了。”

是涼的，林朝雀睫輕，被這突如其來的額頭吻砸的暈頭轉向，一電流涌上來，問他：“真的？你說話算話。”

“嗯，真的，”周觀霽偏頭說：“好了，很晚了，去睡覺。”

林朝雀不是很愿。

“好吧。”

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能抱著睡嗎？”

“不能。”

真狠心。

那親一下額頭總可以吧？

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下一瞬，就上前親了一下周觀霽的額頭退回來，裝模作樣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臉，還裝的很淡定。

“我睡了哦。”

其實真的很張。

特別特別刺激。

對于做出的這個作，周觀霽沒有過多的表，并不意外。

額頭上的溫熱和的甜香持久不散。

而闖禍早已經睡了。

周觀霽著眉心，到底是下床推開門出去了。

*

林朝雀第二天按時按點的到了喬梔發的位置。

喬梔不可思議，“這麼準時？”

林朝雀抿笑，“我哥送我來的。”

“觀霽哥這次這麼好說話了？”

哦，不對，那不好說話，那專制。

林朝雀認真臉，“我哥一直都很好說話啊。”

喬梔：“……”

你是在講冷笑話嗎？

算了，跟這個哥控較什麼勁。

“走吧，去逛街。”

“今天我請客，”林朝雀說好，揮舞手中的卡，“我哥又給我一張。”

喬梔：“……”

誰懂。

有時候真的想和有錢人拼了。

兩人逛了一下午的時間，林朝雀買了兩對袖扣，還有一個香薰，是橙花和梨的味道，助眠的。

周觀霽晚上總是睡不好。

都發現好幾次了。

喬梔看上兩件高定，簽了地址讓人送到家，簽好后問林朝雀：“沒看上的？”

林朝雀說不是，捧著臉很隨意的說：“這里面這些我都有，我哥給我買的。”

喬梔心累。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麼大。

請給切換窮人頻道。

出了商場，許臨瞻早就在外面等著了，喬梔和林朝雀拉開門上去。

“等你倆可真不容易，”許臨瞻眉骨提高，“今發工資了，我請客吃飯。”

“2500啊？”喬梔說。

許臨瞻笑罵，“哪啊，3500呢。”

工資到賬的時候他看了兩遍，都要死了。

以前錢多的花不完的時候他也沒這樣。

“先說好啊，不能吃太貴的，要符合我工資3500的氣質。”

喬梔哼笑，“路邊攤吧。”

“符合。”

“我都可以。”林朝雀回完信息抬頭。

路邊攤他們上大學的時候吃過幾次，就在學校附近，味道真不錯的，主要還是干凈，生意很火，而且老板每次都會免費送一瓶牛。

他們依舊去的是這家，看樣子是又裝修了一遍，生意依舊很好。

老板認識他們三個，笑著打招呼，“來了，還是老樣子？”

“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記了呢，差點都要哭了。”許臨瞻和誰都要皮一下。

“哪能啊，記著呢，我兒子前兩天還念叨你呢，說長大了也要像你這麼帥。”老板唉聲嘆氣。

許臨瞻笑，抓抓自己的頭發耍帥。

“哎呦，看我這魅力。”

林朝雀和喬梔都懶得說。

三個人剛找到地方坐下，林朝雀就聽見老板喊自己的兒子。

“去買瓶牛。”

“記住，要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