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一段不算太遠的距離，視線匯在一起，桑晚能明顯看見商煜珩眼里的不耐煩。

匆匆挪開視線，垂著腦袋咬著瓣不知如何是好。

商煜珩神嚴肅，眉頭鎖，要開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終是忍住了。

“商總，我倒覺得我們部門實習生剛才的自我介紹沒什麼太大的病。”良久，黎含出來打圓場，邊說著邊起往桑晚跟前走。

走到邊時，黎含手攬住桑晚的肩膀，言語含笑：“以后我們部門要是有什麼藝活都給小晚怎麼樣？”

桑晚低著的腦袋猛然間抬起，眼前閃過一驚訝，然后重重點頭：“謝謝黎總監，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

說話速度很慢，就像整個人一樣。

坐在第一排的商煜珩仍舊表淡淡，“請便。”

起，打算離開會議室，只是在路過桑晚跟前時他罕見地怔怔盯著看了幾秒鐘。

桑晚以為他又要找自己茬，手指織在一起，結果這人什麼都沒說，推門就走了。

培訓結束后，大家算是初步清楚了這位商總的脾氣，可只有桑晚知道，他只是單純討厭而已。

下午下班前，黎含通知大家晚上有部門聚餐，希大家準時參加。

桑晚和柴清瑩到的時候，包廂里的同事不知道聊起什麼，大家臉上的表都很奇怪。

“聊什麼呢？”柴清瑩坐下后，給自己和桑晚倒了杯熱水，像是隨口問了句。

“再聊以前的經銷商，桑竟思。”坐在柴清瑩右手邊的男同事淡淡答了句。

桑晚捧起水杯的手一抖，杯中的熱水全盤灑在了的服上，可卻還是極力保持鎮定，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樣。

“桑竟思？”柴清瑩顯然是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不急不緩地又重復了一遍。

“桑竟思是我們以前的一個經銷售，每年銷售額突破千萬，只可惜品行不端，都那麼大年紀了還搞外遇，最后和小三慘死于一場火災中。”男同事也端起水杯，緩緩喝了一口。

“不是說是他自己對外出售過期商品被客戶舉報的嗎？”有同事提出質疑。

“誰知道呢，搞不好就是被原配舉報的，你們想想，一個正常人哪能得了一起同甘共苦的丈夫變心。”

...

桑晚雙手都在發抖，臉煞白一片。

扣在水杯上的指尖用力，里小聲嘟囔：“不是的，爸爸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

聲音很輕很輕，忽地，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寸寸落，最后砸進了留有余溫的水杯里。

心口像是被什麼重得不過氣，桑晚緩慢閉上眼睛，接著很快恢復如初。

與其為父親辯解，倒不如找出更有利的證據，證明父親不是這種人，他跟母親很恩，也從來沒有出售過期的商品。

談話結束，包廂門被人從外推開，黎含眼底帶笑：“久等了。”

黎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他西裝筆，單手兜，頭發被發膠打理得一不茍，面無表后腳跟了進來。

眾人在看到黎含后跟著的人后，全部啞然失聲。

“害，大家不用太張，下了班商總就是咱們朋友。”黎含自覺走到桑晚邊，附在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桑晚立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抬手扶了下眼鏡。

黎含肯定地拍拍的肩膀，隨后來服務員要了個話筒。

之后，柴清瑩就看到桑晚痛苦地張口唱歌，明明是一場部門聚餐，桑晚卻變了給大家助興的對象。

商煜珩調整了一下坐姿，單手搭在椅背上，偶爾空抬頭看一眼還在唱歌的桑晚。

“真蠢。”他扯了下角，笑意不達眼底。

音響的聲音很大，還伴隨著悠揚的音，幾乎沒人聽到商煜珩方才的話。

桑晚一連唱了十首歌，嗓子都快唱啞了，可惜沒人在意，只有偶爾切歌的時候，黎含會看一眼，還不忘囑咐：“辛苦你啦，小晚。”

柴清瑩也很無語，拿手機給點了個外賣。

桑晚臉頰發紅，在音樂聲停下的時候清了清嗓子，“就這樣你，你...”

話筒突然沒聲了，干凈清脆的聲音在包廂來回回，眾人同時抬眸看了過來，像是被的嗓音吸引住了。

“黎總監，話筒沒電了。”桑晚嗓子極其不舒服，聲音沙啞。

黎含禮貌笑了笑，“小晚辛苦了，既然話筒沒電了，那你就給大家即興表演一段舞蹈吧，你不是說你民族舞過了九級嗎？”

桑晚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此刻的多麼希今天下午自己沒有說那些話，現在倒了賣藝的。

人家賣藝的好歹也收費，而呢，連頓飯都吃不上。

“黎總監，我很久沒跳了，都忘得差不多了。”試圖跟領導講道理。

怎料黎含卻不吃這套，走姿妖嬈，單手摟過桑晚的肩膀，“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我相信你能想起來的。”

“靠！”柴清瑩雙手握拳頭，怒罵了一聲。

對面的商煜珩朝看了過來，柴清瑩只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黎總監，我覺得我...”桑晚打算妥協，必須留在益，哪怕再苦再難都要忍。

“黎總還真是懂得利用人才。”不等說完，商煜珩角微揚，忽然半帶輕笑接過話茬。

桑晚沒想到最后替自己解圍的居然是一直討厭的商煜珩。

黎含顯然沒想到商煜珩會管這件事，干笑了兩聲，“商總哪里的話，這些都是小晚擅長的，我看也樂在其中的。”

商煜珩長指點著桌面，薄勾起一抹冷笑，“公司什麼時候降低的招聘要求？”

桑晚臉一變，還以為這人是在替自己解圍，沒想到還是在諷刺。

黎含也跟著錯愕了一秒，“公司招聘制度一直都是公開的。”轉而調轉了話題：“小晚也過來一起吃飯吧。”

桑晚這才算功擺表演節目的噩夢，松了口氣坐回來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