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放了出來。
審訊我的人告訴我,陸先生吩咐,讓喬小姐自己走回莊園,如果晚上八點前沒到莊園,就打斷我的!
莊園是我和陸廷淵結婚之后所住的地方,地址在江城依山傍水的郊區,就是從這里開車過去也要三四個小時。
走之前我問了時間,五點鐘了。
三個小時,我怎麼可能走的回去?何況就這麼回去,陸廷淵一定會囚在靈堂里,直到我肯跪下認錯為止。
我沒錯,為什麼要承擔這些?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街道上人來人往,偶爾會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有說我神失常的,有說我是乞丐的。
我忽視著那些目,我沒往莊園的方向走,我不想聽陸廷淵的了。
走了多久我不知道。
忽然聽到滴滴滴的汽車喇叭聲時,我子一僵,整個人都惶恐不安起來。
一定,一定是陸廷淵派人來了!
陸廷淵發現我不想回莊園,他被激怒了,或許在被打斷之前,我會先被暴打一頓!
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逃跑吧!”
快點逃!
可就在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時,我抖著子快速蹲下,腦袋蜷在懷里,雙手護著腦袋。
一切都是的本能,我曾經在獄中飽折磨,知道自己會被當街暴打的時候,開始下意識的做著自我保護的舉。
下車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方才開車經過,他一眼,就認出了我。
沈聿抬手,了一下我的肩膀,卻看著我抖得更加厲害,卻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沈聿神微變:“喬小姐,不久前我們在第一醫院見過。”
“斷指十八個小時里是有機會再植的,起來,先跟我回醫院,我親自為你檢查治療。”
聞言,我緩緩抬頭。
不是陸廷淵,也不是他派來的人,我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下,我慶幸著,不是有人來打我。
我的疲倦難,實在經不起再被折磨。
眼前的人我認了出來,是幾個小時前我在醫院遇到的,送我進手室的好心醫生。
我慢慢起,剛站穩,又聽到:
“你怎麼更狼狽了,需要我先送你去警察局嗎?”
我垂眸,苦笑著:“謝謝,不用。”
因為,我剛從那里面出來。
“那麼先去醫院吧。”沈聿正要去開車門,卻見我無于衷,他想了想,補充道,“費用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喬小姐,現在要的是盡快為你安排再植手。”
我微微一愣,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沈聿多看了幾秒,然后迅速低下了頭,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會痛……
說明不是做夢。
我心頭一酸,忽然就想起了在獄里的日子。
獄中我一直都是被欺凌踐踏的,毆打辱罵已是家常便飯,往日里聽到最多的都是難聽刺耳的話語。
四年,那麼久。
久到聽到有人的關心時,我以為是在做夢,做一個好的夢。
我久違的笑了笑,而后看著自己的兩只手。
我其實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只想好好謝謝這位醫生,不想給他添麻煩。
我輕聲的說著謝謝,我擺擺手,剛想離開時,耳邊傳來了男人刻薄的聲音。
“剛出獄就迫不及待勾引其他男人?”
“喬笙,你真是低賤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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