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見喜膽了
晌午過後,皇後到慈寧宮請安,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太後這才悠悠醒轉,卻仍是面蒼白,渾乏力,虛汗頻出。
問了幾句太後的病,張嬋便急不可耐地說起賢妃。
張太後對賢妃顧蘭亭沒有太多印象,只曉得是昔日冷宮裏顧昭儀的堂妹,那位顧昭儀當年倒是得寵。
顧昭儀在後宮與為敵,其父兵部侍郎顧淮又在朝中與兄長作對,正逢靖王犯上作,張太後與兄長魏國公趁機在暗中以勾結之罪構陷顧淮,引得先帝龍大怒,當即下旨午門廷杖死,又將顧昭儀打冷宮。
後來先帝龍欠安,顧蘭亭那一批的秀并沒有機會侍寢,幾年之後先帝駕崩,這批人皆被趕去承恩寺出家為尼。
這些年來,皇帝一直在面前安分守己,這才教失了防備,還政之後不僅給了梁寒滔天的權勢,還將那賤人接回了宮中,實在可恨。
太後被劉嬤嬤扶著坐起,扶著額頭,滿眼病態。
張嬋在一旁哭哭啼啼,“姑姑,我該怎麽辦呢?”
太後疲乏地看了一眼,嘆道:“你自小便在宮中長大,怎麽什麽都沒學到,只有這脾氣見長,上不饒人,若是皮子發發脾氣就能解決問題,咱們張家先祖何苦為他們趙家江山浴疆場呢?”
劉嬤嬤道:“陛下喜歡賢妃,又待莊嬪不錯,想來是喜歡脾氣溫順,善解人意的子,皇後娘娘何不轉轉子,也偶爾做做點心往養心殿送,讓陛下高興高興。”
張嬋噘著道:“從前我也這樣,陛下那時候還是想著我的!說我天真率,不改也無妨,怎麽如今就變了呢?”
太後垂了垂眼皮子,咳嗽幾聲,籲了口氣說:“從前未像今日這般大權獨攬,多得是要仰仗我這個母後,仰仗你的父親,如今自己做得了主,怎還會像從前一樣來討你歡心?男人一旦手裏有了權,心就跟著冷了。”
張嬋咬著牙氣得直發抖,恨不得將手裏的帕子絞碎片。
太後緩了兩口氣道:“你也莫要擔心,橫豎前朝還有你爹在,哀家好歹還有個太後的頭銜,皇帝再任,裝也要裝作母慈子孝,堵住悠悠之口。”
擡手了張嬋的小腹,“如今,就看你這肚子了。太醫院的胡太醫擅長婦科,讓他給你好生調理,另外我已差人給你父親送了信,私底下給你找民間生子的方子。”
張嬋苦惱道:“可陛下不到嬋兒這來啊!他恨不得日日都去永寧宮,昨兒還在永寧宮過夜了!姑姑,你說要不要把——”
“把什麽?”
太後厲道,“賢妃這時候出了事,你是生怕旁人懷疑不上你麽!更何況憑你的腦子,能做到天無麽?此事要從長計議。”
暗中把賢妃置了,太後不是沒想過,甚至牽扯顧淮和顧昭儀,牽連魏國公和顧氏一族,太後比張嬋還要警惕賢妃。
只是回宮太過突然,如今再想出手,只能靜候時機。現下皇帝不控制,這檔口賢妃若是再出了事,到時候就不是撕破臉皮那樣簡單了。
可張嬋心裏藏不住事,說到賢妃就恨得咬牙切齒,紅著眼睛道:“您不知道,賢妃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才回來幾日,宮裏的賤婢都嫁給梁寒做對食了,作快得很呢!”
太後微微一驚,同劉嬤嬤對視一眼,後者頷首道是。
只是太後這些日子神不佳,劉嬤嬤怕擾了慈寧宮清靜,便暫且閉口沒提這一茬兒。
太後垂眸沉思許久,對張嬋道:“不必太把們當回事,橫豎你才是皇後,旁人的地位越不過你去,只要你這肚子裏有了靜,哀家自會與你父親籌謀一切。”
張嬋點了點頭,太後說完話已經疲乏至極,便讓先回去了。
劉嬤嬤將張嬋送走,回來時見太後在床上幽幽嘆氣。
“你說,當初是不是哀家看走了眼,偏偏扶了個養不的白眼狼?當年顧昭儀同哀家爭先帝的寵,如今的堂妹又來同嬋兒爭寵,這算不算報應,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劉嬤嬤替太後掖了掖被子,慢慢道:“太後別多想,陛下時喪母,無人疼,那時候任誰待他好一些都是一輩子的恩。陛下如今正是氣方剛的年紀,惦記著喜歡的子也是人之常,接賢妃回來不也正說明陛下顧念舊麽?”
“皇帝翅膀了,忘了是誰扶他坐上龍椅,從一個先皇正眼都沒有瞧過的皇子一躍為九五之尊,忘了是誰這麽多年不辭勞苦,為他鏟除異己、坐穩帝位。如今手裏拿著權勢,就不把哀家這個母親放在眼裏了。”
劉嬤嬤道:“陛下您這麽多年養育,自比時賢妃的恩重上千百倍,想來陛下也知道自己錯了,沒臉來見您。”
“但願如此吧。”
太後看多了風雨,凡事喜歡往壞想,如今病中憂思過度,心更是抑。
“劉嬤嬤,你去太醫院傳李太醫過來。”
……
司禮監衙門。
“太後當真這麽說?”
雕靠背圈椅上閑閑坐著一人,一牙白織金蟒袍,淺淡的更出面容中濃郁的旖旎來。
梁寒端起青瓷茶盞,吹了吹飄著的幾片浮沫,垂下眼眸,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底下的宮監怯怯拱手,將慈寧宮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稟告上去。
一側角勾起,連帶著暗黃燭下映照的半張臉都泛著融融明之,若不是這雙眼眸幽深如墨,遠遠看著倒像個風流倜儻的年郎。
可底下人都知道,那就是一條華麗的毒蛇吐著信子,上一刻喝著茶,閑庭信步,下一刻便能將人攪碎,和著吞個幹淨。
聽了半晌,梁寒微微皺了皺眉,一邊撥著茶蓋兒,一面道:“賢妃那邊派人盯了,的、口的,但凡能的,都要仔細核查,若有半分懈怠,咱家讓他拿命來抵。”
那宮監了額頭的汗,連忙頷首應下。
手指無意地扣著桌沿,梁寒冷冷一笑,“太後病重,年三十的群臣大宴,就讓在慈寧宮好生養著吧。”
這話一出,底下人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來是太醫院用藥的劑量不夠,這才讓太後今日說這麽多的話。
這頭才歇神半晌,東廠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滄州的廣興鏢局搜出了大量私造的兵,梁寒目一凜,當即起吩咐道:“宮外備馬!”
錦輕裘擡腳出了司禮監,容煊赫,一颯沓。
酉時,頤華殿派人過來,說督主大人帶著錦衛出京,說兩日才能回,見喜頓時松了口氣。
見不著那位喜怒無常的祖宗,這好日子就像是來的。
正這樣想著,見喜忽然到了袖中的那顆渾圓的大珍珠,突如其來的罪惡湧上心頭,忙晃了晃腦袋,把方才腹誹祖宗的那些話拆開咬碎了。
老祖宗樣貌極好,又富得流油,是這世上頂好頂好的人。
今日不用去伺候,對見喜來說是好事,可對旁人來說,卻值得好生挖苦一番。
看戲的人永遠不會缺席,也不管梁寒去了何辦了何事,只瞧見喜今晚沒去頤華殿,想必是老祖宗興致缺缺玩夠了,這丫頭也離死不遠了。
挑簾進了廡房,見喜才瞧見自己睡的床鋪上沾了厚厚一層髒污,打個噴嚏能揚起半人高的塵灰。
見喜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兩步,旁邊都幹幹淨淨,自己這床鋪才數日未曾打掃,又怎會如此?
若說不是人為,便是這老鼠跌進香爐裏頭,又到這小床上滾了幾圈。
妙藕拿著銅盆進來梳洗,瞧見滿臉髒兮兮的樣子,啓一笑道:“督主夫人多日不住咱們這下人連鋪,怎麽,竟是不習慣了?”
見喜沒好氣地瞪著說:“這是你撒的灰吧?”
妙藕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笑話,噗嗤一聲道:“冤枉啊,咱們以為您往後都住在頤華殿呢!沒人敢你的東西,日久生塵也是難免的。”
見喜說:“那行,我今日回來自是要好好收拾一番。”
沒等妙藕反應過來,那小丫頭發了狂似的掀起髒污的被褥往兩甩,直甩得滿屋子塵土飛揚,比給冷宮裏除塵還要誇張。
“你瘋了?!”
衆人掀簾進來,滿屋子煙塵鬥,得大夥捂口鼻連連卻步,迷得眼睛都睜不開。
見喜撣了撣手,眉開眼笑:“妙藕姐姐難得大方,請大家吃土啦!”
妙藕做夢都沒想到這丫頭如今膽子竟這樣大了,不僅說話敢回,一言一行還著瘋癲,難不真被那老祖宗折磨得神錯,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這晚隔壁廡房中罵聲疊起,只是不敢高聲,怕驚了暖閣的賢妃和秋晴姑姑。
見喜安安心心地跟妙蕊躺在一個被窩裏,兩人睡不著,聽著隔壁的傳來的謾罵聲,見喜心裏就舒坦。
妙蕊難得遇到這麽暖和的人,好好著的子著。
以往在承恩寺便宜了綠竹他們,如今回來又去伺候督主,這福氣妙蕊還是頭一回。
好奇得很,想到了一茬,又忍不住問:“你子這麽熱乎,到夏日最嚴熱之時,可該怎麽辦呢?”
見喜“嗐”了聲道:“沒辦法,只能穿些裳,旁人穿兩層,我只穿一層也會熱得慌,尤其是大晚上熱得睡不著,得只剩一件肚兜,還得開窗喂蚊子。”
妙蕊驚了下,“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家督主?”
見喜眨了眨眼睛,疑道:“這從何說起呀?”
妙蕊抿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知道該不該解釋,隔壁又傳來尖著嗓子的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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