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球的標準規則為七人對七人的對戰，其中包含兩位守門員。

除了守門員，其餘人不可同時雙手球，單人控球進攻時間不可超過30秒。

但由于場上并沒有這麽多人打算玩正式的比賽，最後簡化了五對五，不設守門員。

紅方是林瑯意、袁翡、蕭璞城、袁應賀和苗元駒。

藍方是楚弘、莊嵐、陶姝、原楚聿和溫羽。

都是三男兩，不過同一隊的林瑯意和袁家兄妹都是第一次來玩，陶姝客氣地問林瑯意要不要讓幾個球，被楚弘極力否決了。

“哪裏像人了？本來還想戴泳帽，認真得不得了！”楚弘涉及到自己後三個月的錢包口袋，嚴防死守道，“別大意。”

林瑯意在紮頭發，最後也沒拿到泳帽，只能退而求其次綁了個丸子頭。

球開在比賽場的中線，紅藍兩隊同時從球門往中間游，球率先被原楚聿拿到。

意料之，蕭璞城賽前就說了原楚聿是個游泳好手，比基本功，這裏沒人能跟他較量。

紅方立刻散開，逐一靠近藍方衆人守在旁。

林瑯意盯住楚弘，他正張牙舞抓地沖著原楚聿揮手，示意將球傳給他。

原楚聿來回掃視了一圈，手臂一揚，將球準地傳給了溫羽。

對方一擡手，苗元駒立刻打水去撲，誰知道溫羽作更快，急之下又將球傳了回去。

原楚聿五指張開，在空中就穩穩控住了球，他旋往左，在蕭璞城擡手來攔傳球之前肩膀舒展，越過一衆人擰就是一個長投。

很漂亮的進球。

“他能長傳25米。”蕭璞城不忘揭好友老底讓隊友提高警惕。

袁應賀搶到球，攻守換。

球分別在蕭璞城、袁應賀和苗元駒三個男人之間來回幹傳，進攻時間響起倒計時之前，袁應賀忽然將球投給了林瑯意。

楚弘沒想到第一個投球門的會給林瑯意，踩水要攔，林瑯意三次起跳假作後低位置，從他舉起的手臂下打水反彈進球。

“原來你真的會玩啊？”袁應賀笑著抹了把臉，袁翡泡在水裏也不忘拼命給林瑯意好。

原楚聿再拿到球，他運球時球聽話地被手臂框在前，幾番被對手阻攔後小臂旋，徑直將球投給楚弘。

楚弘正要接住，林瑯意忽然從斜後方快速切進來，手臂一就要搶走球。

他一個激靈，沒想到在水裏這麽靈活，猙獰著一張臉立刻撲上去搶到球，看也不看直接往球門扔。

球“咚”一聲砸在球門框上，反彈了回來。

林瑯意往前一竄，直接控住球後屈一轉，整個快速流暢地擰了方向，直溜溜地往對方球門游過去。

原楚聿仍然很快就追上了，林瑯意往左一晃，他的手臂已經圈過來。

立時用力剪式夾水，像一條魚一樣猝然換了方向往右邊鑽，原楚聿整個人已經近。

水下空間驟然，林瑯意踩水時一腳重重地蹬在了他大上。

這還沒完，收不及時，腳趾快速著他的大皮往上，而他這麽湛的游泳技居然也沒來得及避開，左手忽然沉水下，用力地攥住了的腳踝。

好歹沒踢到。

兩個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原楚聿似乎作都遲緩了一瞬，瞬間松開了握在踝骨上的手。

林瑯意趁機將球傳給了袁翡，莊嵐就在邊，馬上扯住袁翡的擺，袁翡一激靈，立刻像抱著一個燙手山芋一般丟給了蕭璞城。

蕭璞城高高向上躍起，手臂打直，從腰部開始發力大力門，球高速飛進了球網，再得一分。

他炫耀地豎起一手指：“聽說職業選手全力投球時球速可以達到70公裏每小時，你們看哥有沒有實力？”

進了球，林瑯意這才有時間往原楚聿那兒去一眼，他背對著，并無反應。

水球比賽鼓勵對抗，裁判一般會對水上的犯規格外嚴厲，而對水下的犯規則沒那麽嚴苛。

這就造了正式比賽中，水球是一項極對抗的競賽，水下的攝像頭記錄了幹架般的暴力和激烈，也是觀衆所津津樂道的“水下比水上更好看”。

但很可惜，這場不太正規的比賽，水下并沒有攝像頭，大家也不會這麽斤斤計較。

楚弘再次被原楚聿喂到球，門還是被幹擾著砸到框彈回來，吱哇間陶姝搶到反彈回來的球，再次門，總算進了。

“你手臂力量棒的啊。”林瑯意游過陶姝旁時誇贊了一句，“好球！”

陶姝苦著一張臉：“天天做那個天鵝臂。”

林瑯意：“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回爭搶球的時候，苗元駒忽然扯著嗓子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裁判！！”，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事，他跟著怒氣沖沖道：“溫羽他犯規！他把我泳都要下來了！！”

“噗……”

蕭璞城狂笑出聲：“好好好，這場景職業比賽裏我見過。”

計時暫停，幾個男人一邊笑一邊圍住苗元駒，讓他別走。

溫羽忍著笑瘋狂道歉，承認這是戰的一部分，只是沒想到泳太，水裏更，一下子沒把握住分寸。

苗元駒怒不可遏，一抔水兜著臉揚過去。

幾個孩自覺紅著臉避開了，可林瑯意偏生什麽熱鬧都要豎起耳朵聽個分明再說，苗元駒喊出第一聲裁判的時候就好奇地扭過頭去。

還沒來得及看到點什麽，眼前人影一晃，原楚聿在面前擋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林瑯意才聽到苗元駒控訴的後半句話。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腦子一，下意識跟著往水下看。

原楚聿循著的視線往下，兩人同時注意到他大上明顯的一條新鮮紅痕，即使隔著悠悠水波也能看出它凸起在皮表面。

“不是……”林瑯意張口結舌，下意識要上手又及時反應過來不妥，“這該不會是我弄出來的吧？”

不遠泳事件嘈雜，原楚聿當著的面用食指來回緩慢地挲了一下那道紅痕，像在，更像在引的視線往這裏看，停留片刻後還在最紅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

他皮偏白，平日裏冠楚楚時人瞧著頎長卓爾，斯文極了。沒想到了服後一優越的實利落的線條，寬肩窄腰，腹塊狀分明。

因為人看著薄，所以皮通得異常像玉石質地，薄薄的一層皮著勁實的，上面青藍的筋絡非常明顯。

林瑯意看到他小腹上蔓延的青筋，就像他上被出來的紅痕一樣，隨著呼吸微微鼓漲起伏。

恍惚之間記起，這是蝶泳的腰，實，有力。

“不怪你，我很容易過敏，之前去醫院查過，醫生說……”原楚聿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劃了個十字，“一般人這種劃痕很快就會消退，但我會留存很久，做劃痕型蕁麻疹。”

“啊，對不起……”林瑯意比較了一下，發現還是弄出來的那個痕跡更重一些，大概是當時太用力了。

“沒事。”原楚聿微微笑了一下，重新引著的視線用手指緩慢挲了一下大上的痕跡。

林瑯意這才發現他的食指關節也有一條細細的青筋，用力時格外明顯，有一種冠楚楚下藏的威懾暴力，像是上了保險栓的槍。

“來來來，繼續繼續！”

林瑯意驟然回神。

蕭璞城喊人：“子都穿好了哈。”

又是一陣哄笑，比賽繼續。

幾人都有陸續進球，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原楚聿。

他先後三次背反手進球，這實在是太超模了，有一種職業選手去青銅局炸魚的幻視，手臂旋的作被他做得如呼吸一般簡單，不僅是準度還是力度都能保持得恰到好。

把把這麽玩的話，那還玩個屁。

第一節時間到，紅方比藍方要六個球。

距離第二節開始只有兩分鐘時間，蕭璞城趁此機會聚攏人來討論道：“第二節要轉變一下思維，攻守調整一下，他們基本都是阿聿進球，要盯著點他。”

水球需要持續踩水保持懸浮以及上半的穩定，這本就是力的極大消耗。

林瑯意說：“第一節打完我看楚弘和莊嵐已經開始力不支了，第二節進球節奏肯定沒那麽快了的，可以挑兩個人防原楚聿，一人防溫羽，剩下兩人防三人。”

三個男人都表示自己可以去防原楚聿。

誰料蕭璞城稍一思索，忽然沖著林瑯意出一個詭異的笑。

他建議：“你跟我一起防阿聿。”

幾個人都愣住了。

林瑯意確實瞧著呼吸還順暢，力尚可，水也好，在場上有男有的況下居然還能排到前列，可是讓去防原楚聿還是離譜了些。

袁應賀表示不妥，對抗運，重不在一個量級上的話本撞不過對手。

林瑯意卻忽然一拍手，懂了：“你是不是想說，田忌賽馬？合著我是下等馬是吧，然後剩下你們一一逐破？”

好角度，大家都大徹大悟了。

蕭璞城餘看見原娉然裊裊婷婷從不遠走過來，剛想搖頭說不是這樣，是因為……

可時間到了，原娉然坐在沙灘椅上準備觀戰，大家各就各位，只夠蕭璞城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

“嗯……不是那個原因，但我覺得讓你去防阿聿，你未必是下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