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張接著，吃完道：“還想聽三哥講故事。”

秦仁對張肅的想念立即攀升到了頂點。

乾元殿，麗妃哭都要哭不出聲來了，無浮萍般任由興武帝推來晃去。

好不容易興武帝肯抱去清洗了，結果這真龍了水又神起來，險些要了麗妃的命。

“若非晚上還有家宴，朕能一直陪你到天亮。”

擁著倒在他臂彎還在連連息的氣人，興武帝意猶未盡地道。

麗妃無力說話，泡在水里的子不控制地一，眼里也浮現驚慌，很怕興武帝真的要那般胡鬧。

幸好興武帝那話夸口的分更多，這一日又是騎馬奔波又是設宴應酬的，方才又狠狠出了幾番力氣，折騰到現在興武帝也困了，換了中后，興武帝摟著麗妃躺進被窩，饜足道：“好了，陪朕睡一會兒。”

麗妃：“皇上睡吧，麟兒肯定醒了，我得回去看看。”

興武帝：“有母，自會想辦法哄，你趕休息休息，免得家宴上沒神。”

麗妃不敢：“距離傍晚沒多久了，貴妃姐姐、孩子們還有雍王叔一家很快就會過來，我真跟您一塊兒出去，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

興武帝可以不在乎貴妃、弟弟怎麼想，畢竟從他帶麗妃回去那日起，邊的眾人就都看得出他貪麗妃的真面目了，可孩子們陸續長大，尤其是長永康，午前才嘲諷過他。

興武帝總算收回了攬在麗妃腰間的手臂。

麗妃迫不及待地下了龍床，躲到屏風另一側一件件地穿好來時的那套。

興武帝目不轉睛地瞧著，忽地一笑：“剛剛你還說一點力氣都沒了，現在就沒事人一樣，果然在騙朕。”

一邊抖著一邊套白綾的麗妃：“……”

梳好頭后，麗妃逃也似的走了，在咸福宮沒找到兒，再拐去承明宮。

“母妃！”慶歡喜地撲到母妃上，黏人勁兒仿佛母倆已經分隔多日。

麗妃腳步虛浮差點后退，忙牽著兒來到樹蔭下，坐在兒空出來的藤椅上。

秦仁見母妃被烈日余暉曬紅了臉，都有些干了，吩咐大太監福安去端茶。

麗妃很是欣，的老三雖然笨了些，在孝順母妃照顧妹妹上卻從來沒遜過別人。

連喝兩碗淡茶，麗妃全都舒服了，懶洋洋地靠躺在藤椅上，視線在金玉一般的兒臉上掃過，心想這才是舒服日子的過法，興武帝雖然能給另一種舒服，但一下子給太多也不了啊。

慶了鞋子趴在母妃懷里，委屈地問：“母妃怎麼陪父皇睡了這麼久？”

醒來找不到母妃，可想了！

麗妃：“……母妃沒睡，是你父皇醉醺醺的吐了好幾次，母妃一直在照顧他。”

慶開春時也吐過，皺起小眉頭問：“父皇病了嗎？”

麗妃：“沒有，父皇喝了太多的酒，喝醉了就容易吐。”

慶放心了，膩歪了一會兒，想起在宮宴上聽到的一個新鮮詞：“母妃，婿是什麼？”

麗妃驚疑地坐正。

同赴宮宴的秦仁主幫妹妹解答：“婿不是，父皇的意思是讓鎮南侯家的二公子給大姐做駙馬……說起來以前駙馬確實也算一種，后來駙馬就單指公主的丈夫、皇帝的婿了。”

慶還是不太懂。

秦仁：“大姐有了駙馬，兩人便了夫妻，婚后住在一起，以后他們的孩子會喊他們父親、母親。”

旁邊的麗妃還于初聞此事的震驚當中，大公主的婚事，皇上吃頓飯的功夫就給定下了？

雖說純孝皇后不在了，貴妃娘娘也只是大公主姐弟的養母，但大公主的意愿呢，皇上也不問問？

耳邊傳來兒天真的言語：“三哥長大了，也會有駙馬嗎？”

秦仁笑道：“公主的丈夫駙馬，皇子的妻子皇子妃。”

慶點點頭，想到大姐姐的駙馬長得并不是很俊，突然大聲道：“母妃，以后我要自己挑駙馬，父皇挑的不好……”

麗妃手快地捂住兒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掃眼邊那幾個雖然相伴多年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皇上通風報信的宮太監，麗妃故作輕松地批評兒：“你懂什麼，選駙馬、皇子妃都不能看臉，要方方面面都好才行，總之你們父皇選的肯定是最好的，記住了嗎？”

麗妃瞪著兒，大有兒不答應就不松手的架勢。

慶只得乖乖點頭。

秦仁弱聲道：“其實傅家二公子儀表堂堂，只是偏黑而已。”

麗妃松了口氣，興武帝真敢挑個丑的給永康，將來便也敢給慶也挑個丑駙馬。

.

待氣恢復如常，麗妃終于帶著兄妹倆來了乾元殿中殿，此時貴妃母子、永康姐弟、雍王一家都到了。

互相見過禮，麗妃要坐到貴妃一側，慶見父皇朝招手，配合地走了過去。

興武帝提起兒放到懷里抱著。

雍王打趣道：“果然是父連心，端午我哄了半天麟兒才肯給我抱，跟皇兄倒是一點都不認生。”

興武帝聽這話，逗兒：“為什麼不愿意給王叔抱？”

慶瞅瞅王叔，扭過臉道：“王叔兇我。”

雍王：“……”

興武帝攔住想要開口的麗妃，讓兒自己解釋，待知曉雍王兇兒的始終，興武帝當然站在了兒這邊：“你們王叔就是沒耐心，脾氣還暴躁。”

秦炳：“對，上次王叔還差點當著先生的面踹我！”

雍王：“……講堂里就你跟伴讀兩個學生你還敢睡覺，難道不該踹？”

興武帝淡淡地瞥向老二。

秦炳早耷拉下腦袋了，貴妃搖搖頭，因為管了無數次都沒有用，已懶得再浪費舌。

興武帝想，貴妃滿腹詩書，嚴家更是書香門第，定是當年老二出生時他不在，恰逢二弟回去探親，才導致老二隨了二弟重武輕文的。

家宴家宴，興武帝只聊家事，而今晚談起最多的便是永康公主與鎮南侯府的賜婚。

興武帝打天下時倚仗了這些功臣為他分憂，現在他高居帝位，除了嘉獎功臣們榮華富貴高厚祿，也要想辦法打消功臣們對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憂慮，聯姻便是最簡單省事的法子，朕都跟你們結兒親家了，又豈會再對付你們？

只有功臣們的心踏實了，才能繼續為他效忠，而不是一門心思地琢磨如何防備他，再度生。

興武帝當眾賜婚，這事就沒了更改的余地，貴妃、雍王、雍王妃都跟著夸贊鎮南侯父子的才干品行來，只有麗妃自知人微言輕，無論老秦家的家事還是國事都很干涉。

永康惱道：“好了，我又沒說不想嫁，父皇剛剛回來，咱們還是多關心關心父皇吧，父皇出征這麼久，可有傷？”

興武帝很是熨帖：“放心，朕沒事。”

慶到底才三歲，大人們說話不上話，只管專心吃飯。

夜幕初降，隨著雍王一家的率先告辭，這場家宴總算結束了。

興武帝坐于主位，抱著小兒道：“你們早些回去休息，朕再陪麟兒玩一陣。”

貴妃等人行禮離去，只有麗妃因為被興武帝扣了兒，不得不留下，隨時等著興武帝哄夠孩子就抱兒回西宮。

然而興武帝一直陪小公主玩到了一更天，再在兒打哈欠時讓母抱兒去耳房休息，他則攜了麗妃去浴室沐浴。

水波震，麗妃不安道：“皇上下午已經寵幸過我了，今晚于于理都該……”

興武帝看著懷里鬢發皆的人，按著的角問：“什麼什麼理，竟然能規定一個皇帝該寵幸誰不該寵幸誰？”

他與貴妃，談國事談孩子勉強還能聊上一會兒，別的，他不知道能說什麼，貴妃也沒有找話題的意思。

相起來干的兩個人，早在他遇到麗妃之前便淡了床笫之事，麗妃出現后，興武帝更不會再勉強自己，貴妃那邊似乎也對他白日找正事、晚上偏寵麗妃的現狀頗為自在滿意。

就這樣吧，兩個妃子，一個有尊位有掌宮之權，一個有他夜間的獨寵，端莊才不屑嫉恨弱人，弱人也不會恃寵生挑釁端莊才，后宮簡簡單單和和氣氣，好的。

第6章

剛剛回京的興武帝急于了解各部政務，翌日寅時三刻便自己醒來了，比他要求大太監何元敬喚醒他的時間還要早一些。

麗妃仍在酣睡，興武帝放好帳子移步到屏風外，何元敬服侍帝王洗漱更，整個過程主仆二人都沒有談什麼，只有輕微的水聲以及行間料挲的碎響。

走出寢殿，外面還是一片黑暗，興武帝朝小公主就寢的西耳房瞧瞧，問：“昨晚麟兒可有哭鬧？”

何元敬笑道：“奴婢沒聽見靜，想必公主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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