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樹梢打在窗臺上,發出簌簌的細微響聲,在安靜的臥室里格外清晰。
林愿剛洗完澡出來,如玉般的因被熱氣氤氳泛著調,水珠沿著曲線落,在壑白玉之間。
林愿有一頭養的極好的長發,比綢緞還要順澤,躺在藤木椅上時,烏黑的長發便垂散至腰側,襯得一張臉更加瓷白致。
蔥白似的手指不不慢的拿起手機,在微信添加好友欄上輸一串號碼,很快跳出來新的頁面。
蔣沉舟微信名十分簡單,單字一個舟,頭像是一只異常魁梧壯實的大型藏獒,眼神犀利,模樣兇狠。
相對于自己那株海棠花頭像,這條狗看著就和主人一樣不好惹。
林愿鑒賞了一會蔣沉舟那只狗,然后點了添加。
特地給自己備注:小舅舅,我是林愿,謝謝你今天送我回家。
發完這條好友請求就點開了游戲界面,順手還開了免打擾模式。
林愿時隔好幾天再次上游戲,著實沒想到還能看到那個小學生。
對方在離線的時候通過營地發了一堆信息,容無外乎就一個重點。
【有種單挑啊!】
林愿見過頭鐵的,沒見過這麼頭這麼鐵上趕著找的。
看了一眼,對方此時正好在線,林愿直接把人拉了進來。
許一個愿:【你要跟我單挑?】
許一個愿:【說話啊小學?】
許一個愿:【之前不是能的,怎麼現在啞了?】
許一個愿:【……】
林愿最煩這種裝的,直接打開了麥克風。
“一局定輸贏,輸了爸爸,來不來。”
耳機里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世界似乎都沉寂了。
林愿覺得自己也是有病,居然跟一個小學生計較,“嘖”了聲準備退出去,就在手指即將向退出房間的那一秒。
對方終于在公屏扣字了。
二爺的劍:【可以。】
林愿嗤笑一聲,直接開了房間。
連貂蟬這種單挑英雄都懶得,選了上次那小學生的李白。
林愿這人骨子里是有點蔫兒壞的,非得把這小屁孩打的從此對李白這個英雄有影不可。
進局以后,林愿發現對方也選了李白。
對此林愿只能贊他勇氣可嘉。
小學生的實力林愿很清楚,所以開局沒選擇吃兵線發育,而是直接開一技能上去擾對方,在退回來的時候對方選擇反攻,條互換。
但林愿很快發現不對勁,每次進攻時對方總能準確利用二技能規避的傷害,再等技能用完時反手給一套,林愿手心冒了點細汗,有些粘,趁著待在防塔的空隙想張紙巾一下手。
【您已陣亡】
林愿:“……”
手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游戲結束,自退回到房間里。
二爺的劍:【吧。】
林愿眸郁,盯著手機屏幕咬了咬后槽牙。
半天沒靜,對方似乎不耐煩了。
二爺的劍:【?】
林愿深吸一口氣,在心里給自己做了長達10秒的心理建設,幾乎是從牙里出來的。
“Daddy!”
林愿說完就關了游戲,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月深濃,和的暈照亮了夜晚的窗臺,嫣紅的燈籠在這線里變得朦朧神。
蔣家是古宅,前清時建的,一百多年的歷史。宅院占地很廣,古古香,底蘊濃厚。
蔣沉舟和蔣老爺子住在主院,蔣父蔣母因為工作關系住在雅靜偏僻的玉泉別院。
蔣明聿為這個家食鏈最底層,住在主院旁邊的聽玉軒里。倒不是蔣家苛待這位二爺,而是他總喜歡粘著他哥。
主院跟聽玉軒只隔了一條小道,平日里過來最方便。
蔣明聿不拍戲不上學時就會賴在他哥的房子里,極會去聽玉軒住。
蔣明聿洗完澡出來,三步并兩步的跑到客廳,一臉急切和期待:“哥!我手機呢?幫我贏了沒?”
蔣沉舟慢條斯理地將手機遞給他:“嗯,贏了。”
蔣明聿頓時喜上眉梢,屁顛屁顛地坐到蔣沉舟側,激地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掉段!哎,不對啊哥!我那把輸了啊!你沒給我打嗎?不是,這怎麼有個單人PK的歷史戰績……許一個愿!草!這不是上次我那孫嗎!”
蔣沉舟輕抬眼瞼,語氣不咸不淡:“你不是天天被人嗎。”
“……”蔣明聿不滿地張反駁:“哥,許一個愿不一樣!他比別人更欠,明顯就是故意針對我,而且我喊他單挑他都不敢!就是個慫包!”
他一邊說一邊點開戰績,發現是勝利界面后,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嘿嘿,還是哥厲害!”
蔣沉舟不玩游戲,只不過蔣明聿喜歡在他面前玩,看了幾次后便了解游戲規則。
蔣明聿快輸的時候就會把手機扔給他,讓他幫忙,但蔣沉舟從未搭理。
剛才那局,是他第一次玩。
蔣明聿盯著他哥看了會兒,腦袋探過來好奇道:“哥,咱家票又漲了嗎?”
蔣沉舟輕飄飄覷他一眼:“作業寫完了?”
蔣明聿抿角,起哼道:“哥你真無趣。”
鬧騰的走了,客廳驟然安靜下來。
蔣沉舟長疊,姿態閑散地看著手機頁面上那朵孤零零的海棠花。
Daddy?
蔣沉舟玩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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