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讀完,沖過去抓著銀屏的手查看。
銀屏拼命反抗,竟不住。
金子趕過去幫忙,一拉一扭“嘶啦”一下便將銀屏兩只袖撕掉了大半截。
銀屏白的左手臂上面赫然橫著一條彎曲的紅痕。
“你還有何話可說?!”林重舉高銀屏的左手質問。
“奴,沒,沒有……”銀屏神慌,眼神瞟。
“沒有?那這支金簪你也是送給一個多娘的親人的?”林重厲聲質問。
“刁奴!”陸子弦大喝一聲,他想著阿幺既然要為多娘出氣,不如就順順的意吧。
一個奴才而已,死了就死了。
但太皇太后及時出聲打斷了陸子弦:“攝政王,后宮之事有哀家勞,你還是到前朝忙去吧。”
“還請太后公允理!”陸子弦沉聲應道。
“公允,那就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公允,就得看證據!”太皇太后說。
銀屏聽了太皇太后的話,又接收到林蕊投來的暗示目,急急開口:
“太皇太后,這支金簪是多娘送給奴婢的。多娘病了,奴婢給送過幾次藥材,多娘為了謝奴婢,前幾天便將這支金簪送給奴婢。
當時奴婢不肯要金簪,多娘要塞給我,推拒之間,我的手臂就被劃傷了。
這支金簪本不是多娘落水那天,奴婢搶的,香兒他們都可以作證。”
香兒等人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和林蕊,紛紛出言維護銀屏。
金子氣得雙拳握,骨節得咯咯作響。
林重拉住金子,看向陸子弦:“這說詞你也信?”
“銀屏這邊這麼多人證,不比你們更可信?”太皇太后怒斥。
“既然如此,那就大刑侍候,打到他們說實話為止!”林重說。
“姐姐,你是要供,屈打招?”林蕊總是在關鍵時刻點上兩句。
太皇太后一拍桌子罵林重:“管理之事有章法,豈容你胡來!”
太皇太后有心維護銀屏,林重自知再說也沒用,兩眼含怒帶淚只著陸子弦。
陸子弦終究心,咳嗽了一聲:“各執一詞,難分上下。不過,在多娘的事上,銀屏等人既有嫌疑,皆先打五十板子,再關去暴室,慢慢細查吧!”
“王爺,饒命啊!太皇太后,冤枉啊!”銀屏等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苦苦求饒。
“冤什麼冤,你們是奴才,主子要打你們一頓,就著!”林蕊似是而非的話,又往林重上潑了臟水。
太皇太后還出言阻止,陸子弦大手一揮,銀屏等人便被拖到了院子里行刑。
不一會兒,慘聲此起彼伏,喊冤聲不斷。
林重死死地攥雙拳,忍著心里的怒氣。
銀屏害死了娘,只輕飄飄地打五十板,怎麼夠?
要的是這些惡奴償命!
“這下你滿意了吧?”太皇太后冷冷睨著林重道:“哀家還聽說你們的幺宮份例被克扣,一并查清楚,看是不是哀家指使的。大逆不道的東西!攝政王,既然你已手后宮的事,那你便好好查清楚吧。”
“遵旨!”陸子弦讓務總管上前回話。
“太皇太后、王爺,臣冤枉啊,臣哪敢克扣幺宮的份例,每次都嚴格按規定給的,你們看這上面都記錄得清清楚的。”務總管一臉橫,說話時還故意哭喪著一張臉,那些橫便如蚯蚓一樣不停地扭著,臉著實討厭。
務總管說完便遞上來一個賬本,陸子弦接過來查看了一番,道:“賬面上數目倒是沒有錯。”
“賬目是做出來的,不可信吧?”林重道。
陸子弦一聽,便了相關人員上來一一詢問,他們的口供都出奇一致,就是沒有克扣過幺宮的份例。
“務局采購、發放、記賬都由不同的人負責,我們不能全局上下都在作假騙人吧?”務總管說。
“若有高位者指使,有何不可?”林重自小在后宮生活,豈會不懂這些道道。
“看吧看吧,說來說去,這個孽障不就是想說哀家故意整幺宮里的人嗎?”太皇太后氣得用拐杖連連杵地。
林重:“有沒有做,您心里清楚。”
“你這個孽障!”太皇太后離座,舉著拐杖朝林重打過去。
“太皇太后息怒!”陸子弦吃了一驚,起過去保護林重,卻晚了一步。
金子眼疾手快,一把將林重拖到后,那拐杖就重重地落在了的背上。
“金子,你沒事吧?”林重擔心地問。
金子雖痛但怕林重擔心,便搖了搖頭表示不要。
太皇太后在收回拐杖時不穩,眼看要跌倒時,林蕊上前扶住了。
“太皇太后,姐姐剛回來,不了解況,才誤信了謠言,您別生姐姐的氣。”林蕊又開始茶言茶語了。
“誤信謠言?”太皇太后看了一眼金子,“沒錯,都是這個奴才的錯,主子一回來就挑弄是非,搞得后宮犬不寧。來人,將這個賤婢拉下去重責一百杖!”
“不可以!沒有錯,不能打!”林重上前擋住金子。
可幾個使嬤嬤推開了,抓住金子拖了出去。
“不要!”林重追上去拉金子,卻被幾個使宮死死地抓著。
“太皇太后,金子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沒有搬弄是非。”林重說。
“你說這話誰信?就算什麼也沒說,一個賤婢,哀家打就打了,還用選日子嗎?”太皇太后也是氣狠了。
林重去為質之前,仗著先皇的勢,時常忤逆,那時又氣又無奈不何。
去為質三年,終于沒有人敢杵逆了,過了三年的清靜日子。
沒想到這孽障一回來,就將氣得半死。
今天定要滅了這孽障囂張的氣焰!
這時宮人開始對金子行刑了,他們行刑的地方正對著門口。
林重看得清清楚楚,一板一板打在金子的背上,仿佛捶在心口上,悶悶地痛。
“不要!你們放了金子!要打就打我吧,是我鬧著要為娘討公道的。”林重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姐姐!”林蕊走到林重的邊,扶著悄悄地在耳邊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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