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寧回到厲家。

也正式開始了離開的倒計時。

離婚協議書已經拿到手，并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厲靳驍還沒有回來。

不過估計他這幾天也不會回來，要當爸爸了呢，不得陪人家慶祝幾天。

房間里，拿出一個行李箱。

利落地將自己的一些服品放進去。

當初怎麼來，現在就怎麼離開。

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既然要離婚，就不會縱容自己拖拖拉拉。

從厲家搬出去是第一步。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張媽張地敲門喊。

“夫人，出事了呀，大夫人被老夫人罵得狗頭淋，我看大夫人一臉死白的樣子，很不對勁，都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沒喝過水，你快去幫幫啊。”

這時季寧才驀然起來。

昨晚顧著自己，婆婆呢？

自己的丈夫將小三帶進門，對的打擊該有多大。

聞言的和季寧將行李箱藏好，連忙開門隨著張媽來到婆婆的房間。

還沒去到呢，就聽到厲老夫人刻薄的罵聲響徹耳邊。

“……你看看你這個死樣子，哪點像當遠澤老婆的樣，說出去都丟盡了我們厲家的臉面……啞了是不是，不會說話了是不是？”

“……林輕櫻啊林輕櫻，我怎麼就這麼看你不順眼啊你，你瞧瞧你這副哭喪臉的死樣，你這是在咒我快點死嗎？也不怪遠澤想將你掃地出門，你哪一點比得上人家舒蘭，你既不大方又不夠，還蠢得要死，我要是遠澤，當初就不會娶你……”

季寧聽著，原本就惡劣的心蹭的一下，火氣上來了。

當婆婆是狗來罵嗎？

這三十年來對這個婆婆的躬前卑后，沒有一點怨言，現在好不到，卻要被罵得一無是一文不值？

這厲家一家子人，真的夠了。

來到門邊，看到的婆婆低著臉，被罵得一句不回，形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就要倒地。

“……你要是不想被我趕出厲家，就麻利的給我滾下廚房把我的補品燉好，我們遠澤娶你回家不是真讓你當福的……”

“夠了！”

季寧厲聲打斷接下來侮辱人的話。

的出現讓在場的其他人有些驚訝。

怎麼在？

還沒等厲老夫人回神，季寧一把擋在林輕櫻的面前。

“老夫人，你還想把我婆婆罵到什麼樣，是人，不是你養的畜牲，不是你想罵就罵！”

疾聲回懟。

沒料到會出現，一直靈魂出竅的林輕櫻連忙回神，想阻止繼續說下去。

可這次，季寧真的豁出去了。

反正打定主意離婚了，還怕這個老太婆干嘛？

“季寧！”

厲老夫人氣得直指著。

“你反了你，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季寧目凌厲。

“我有什麼不敢的。以前忍你，是因為你是厲靳驍的，我季家欠你們厲家人，但是現在我不想忍了！”

“有你這樣當婆婆的嗎，自己的兒媳婦當傭人一樣使喚，卻對一個小三和悅，你賤不賤啊，原來你厲老夫人是這麼的雙標，你勸你也不要往外說，這要讓其他人知道了，你厲家豪門一世英名的有面都給你丟盡了。”

靜。

整個房間都很靜。

除了滔滔不絕的懟聲。

所有人都呆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一反常態的。

竟然敢罵厲老夫人？

“你，你……”

厲老夫人一手捂著心臟，被氣得心臟不適。

“老夫人。”

一邊的白管家連忙扶著。

“寧寧不要說了。”

林輕櫻也趕勸。

“我為什麼不能說？”

季寧繼續剛。

“老是上說著什麼豪門豪門，可老夫人你看看自己，你自己的做法對得起你豪門這兩個字嗎，一天到晚的是生非，你當初那麼不想娶，人家也不是很想嫁進來好嗎，還一晚到晚侍候你這個挑剔的老太婆，誰侍候誰侍候去，反正以后不要我婆婆！”

說完，拉著林輕櫻。

“走，這老太婆看到就礙眼。”

不理會氣得快要厥過去的厲老夫人，將林輕櫻拉回自己的房間。

“媽，你沒事嗎？”

房門一關，關心地問。

就著房里大亮的燈，這才發現的神真的很差。

發凌，睜著一雙呆滯無神且腫得好像核桃仁一樣的眼睛，好像一被走靈魂的軀殼，神憔悴蒼弱。

季寧眼尖地發現，的臉頰上紅腫著一個掌印。

“是，爸打的嗎？”

手指輕輕開粘上頭的幾絡發，“痛不痛？”

除了厲遠澤，沒誰了。

厲老夫人再怎麼兇，也只是掐兩下，不會打臉。

林輕櫻搖搖頭，“我沒事，不過寧寧，你剛才這麼罵老夫人……”

“我就罵。能罵得這麼難聽，我為什麼不能罵回去？”

一旦做出離婚的決定，就變得無所顧忌。

林輕櫻張著，想說些什麼，想到剛才振振有詞維護自己的樣子，悲笑一聲。

“寧寧，你說，為什麼人會這麼苦呢？”

由衷地問。

“為什麼我們這些人會活得這麼苦呢？”

這個問題，季寧沒有辦法回答。

注視了半晌。

說出一句讓林輕櫻心神一震的話。

“離婚吧。”

睜著沒有神采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向。

季寧再次用堅定的語氣對說，“離婚吧，放過自己。”

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