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任何證據，只分析況，你會懷疑嗎？”

聽到這句話，江遇陷了沉默，其實當年的他曾經懷疑過，甚至連乾元帝也同樣懷疑過武安侯的死因。

但是武安侯死在邊境，距離太遠了，乾元帝暗中派江遇前去調查的時候，所有的痕跡都被抹除了，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江遇只能回稟乾元帝，武安侯以及他的妻子和兒子死在了西戎的反撲中。

怎麼會不懷疑呢？

西戎人狡猾又善戰，之前侵犯周邊小國邊境的時候，幾乎沒有吃過什麼虧。

唯有在武安侯手里，西戎從沒有討到什麼好。

武安侯對西戎人那麼了解，怎麼可能會毫不防備，被西戎人詐死反殺？

可笑的是，明明是一場打贏了的仗，只有溫棠活著回來了，眼睛還了傷。

懷疑，卻找不到證據，猜測終歸是不能當真的。

“如果武安侯的死當真是有人一手策劃的，還能將所有的證據銷毀，那這個人很可怕。”江遇嘆了一口氣，“微臣更希沒有這個人。”

“且走且看吧，就看誰能先找到證據了。”

江遇心底還是有些擔憂：“公主最近作頻繁，就不怕皇上疑心嗎？”

鳶聽出江遇是在提醒自己：“京城接下來有的，父皇就算是疑心，也疑不到本宮上。

大皇兄和二皇兄就足夠讓父皇心了，更何況四皇弟已經回京，他們的作應該會比本宮更大。”

江遇的眼底劃過一暗：“京城風平浪靜了太久，如今所有的皇子都聚齊了，也該翻起波浪了。”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接風宴的舉辦地，瓊華宮。

鳶和江遇進去的時候，諸位邀的大臣及其親眷基本上已經到齊了。

見兩人進殿，眾人連忙起行禮。

江遇如今是駙馬，他的位置就在鳶的旁邊。

兩人落座之后，一道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二皇姐，你婚的時候本王不在京城，前幾日回京才聽聞了你當街換親的事，早知道這樣，本王就算是跑死幾匹馬都得趕回來看看好戲。”

說話的人是四皇子明禹，比鳶小幾個月出生。

明禹是寧妃所出，從小醉心琴棋書畫，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行事多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比較有意思的是，乾元帝給明禹定的封號是肅。

“聽寧妃說，肅王是跑去江南看風景了，不知可有看到什麼奇景？”鳶看了一眼斜靠在椅子上坐著的明禹，淡淡地問了一句。

明禹好似骨頭一般臥在椅子上：“本來是看了不奇景，心里還開心，沒想到最奇的景在京城，錯過了。”

鳶笑道：“那肅王以后可要多待在京城，畢竟這京城之中接下來的景都不會讓你失。”

明禹笑的意味深長，隨后瞥了一眼坐在鳶邊的江遇，撐起了半個子：“兄弟姐妹這麼多，本王最佩服的就是你，找了個宦當駙馬，父皇也就大婚當日生了氣，后來竟然同意了，如今你們出現在人前也明正大的。”

“本座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人嗎？”江遇反問。

江遇冷臉的時候尤其可怖，特別是眼睛顯出了下三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被江遇這樣看著，明禹不由地坐直了子：“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太監對食這種事都是發生在宮上，沒想到這一次是皇姐，本王怎麼能不驚訝呢？”

“本座原本以為以肅王的，不會在乎份地位，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俗人。”

聽到江遇的話，明禹的臉不由地白了幾分。

江遇繼續說道：“肅王殿下既然寄山水間，就好好地當一個閑散王爺，不要什麼都好奇，免得被人算計了還在沾沾自喜。”

明禹被江遇堵的說不出來話，正是尷尬的時候，一個還帶著稚氣的聲音響起：“四皇兄，你終于回來了，你上次離開的時候說給我帶好吃的，你不會忘了吧？”

迎面跑過來的是五皇子明霽，他今年剛滿十歲，是乾元帝目前最小的孩子。

明禹著明霽乎乎的小臉：“帶了帶了，哪能忘記你這個小饞貓？”

明霽到氛圍有些凝重：“四皇兄，你和二皇姐在說什麼呢？”

明禹撓了撓頭：“沒什麼，就是說起你二皇姐婚的事。”

明霽跟個小大人似的，替明禹道歉：“二皇姐，你不要生氣，四皇兄剛剛回京一時沒有辦法接，等習慣了就好了。”

鳶對著明霽招了招手，明霽乖乖地走到了鳶面前。

鳶往前傾，拍了拍他的腦袋，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五皇弟，你說的不對，本宮的駙馬不需要別人接，你懂嗎？”

鳶的臉上還淺淡的笑容，但是眼神一片冰冷，明霽看著鳶的眼睛被嚇到了，眼淚就那麼直直地從眼眶中落下來。

明禹見明霽哭了，有些著急：“二皇姐，明霽還是個孩子，你別嚇唬他。”

“孩子？”鳶的手從明霽的腦袋移到了他的臉上，為他拭去了臉上的淚珠：“就因為是孩子才更要教，免得以后長大了說錯話，下場更慘。”

鳶說著收回手，明霽站在原地，好像灌了鉛一樣不了。

明禹起，將明霽拉到了自己邊：“二皇姐，你這樣有點言重了吧？”

“本宮對誰說話都這樣，肅王要是不滿意，可以把耳朵捂上。”

明禹氣的直接把明霽拉走了。

江遇正好剝完了一小碟胡桃，將碟子放到了鳶手邊。

鳶拿起一顆果仁送到了邊，吃完之后，點了點頭：“今天的胡桃不錯。”

“公主不必如此，微臣是不會吃虧的。”

“你是本宮的駙馬，本宮不維護你，誰還能維護你？而且本宮的那兩個弟弟，一個看著瀟灑不羈，一個看著乖巧懂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聞言，江遇的眼底浮現出笑意：“為了表示對公主的謝，微臣再為公主剝點松子。”

“好啊。”鳶點頭。

明禹坐在旁邊，他看的出來鳶在跟江遇相的時候，是發自心的輕松。

隨著他目的偏移，歡孤孤單單坐在椅子上的影映眼簾。

一邊是溫馨和睦，一邊是形單影只。

明明只是隔了一個過道，卻像是人生的分界線。

看著如此鮮明的對比，明禹只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借著喝酒的作，將眼底的緒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