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飯吃下來，秦書想好了送什麽禮給韓沛。

開上車直奔商場，到了商場還沒開門，長這麽大，是第一次這麽積極逛街。

商場開門時，爺爺正好打來電話，問起沒起床，頓了下，爺爺疑：“你在哪兒？怎麽那麽吵？”

秦書隨著人群去坐電梯，這幾天商場搞活，不僅商品有折扣活，好像前多名還現金券，那些人一早就過來排隊。

“在逛街呢。”電梯那邊滿了人，秦書轉坐扶梯。

“...你說你在逛街？”秦爺爺特別驚詫，秦書的服基本都是高定的，還有些是給買的，很需要自己去買。

秦書也沒瞞：“嗯，給韓沛買聖誕禮。”

秦爺爺聽後一番欣，連連慨：“好好好，你們的好就行，的好就行。”他就沒想到自己孫會這麽上心，之前還怕會從心裏排斥這種相親。

秦書問爺爺打電話什麽事，爺爺：“沒什麽事，就問你今天忙不忙，不忙的話跟我去公司轉轉。”

秦書：“行，逛完街我就回去。”

一個小時後給韓沛選好禮，直接回了爺爺家。

“爺爺，您怎麽突然想起來帶我去公司？”秦書邊吃水果邊問爺爺。

秦爺爺心不在焉道：“我是怕你一個人閑在家裏無聊，今天正好公司有個會議，我要過去一趟，以後你早晚要回公司工作，多了解點沒壞。”

秦爺爺正在專心試戴秦書給他買的運手表，戴好後左看右看，比他所有的手表都好看。“你給韓沛買了什麽禮？”爺爺順帶問了句。

秦書笑：“不告訴你。

秦爺爺看了眼時間：“趕走嘍，不然遲到了。”

秦書見爺爺戴了那塊運手表出門，可爺爺穿的是襯衫西裝外面套了件大，提醒他：“誒，爺爺，您忘換手表了，那塊跟您的服不搭。”

秦爺爺舍不得換下來，便說：“你們年輕人不都說混搭時尚嗎？”

“......”

一路上爺爺都在看文件，秦書在一旁無聊，幫著整理爺爺看過的文件，文件的字都是加大的，一份文件厚厚一疊。

爺爺現在還是擔任秦氏的董事局主席。

不過不像以前那麽忙了，手裏的很多事都分給爸爸和幾個叔伯去做，每天只去公司開開高層會議。

快到公司時，爺爺的文件全部看完。

“爺爺，在您眼裏，韓沛是個什麽樣的人？”秦書問道。

秦爺爺拿下眼鏡，略作思考，跟說：“你選擇信任他時，他就一定不會讓你失。”

這是聽過的，爺爺對一個年輕人最高的評價，秦書看著爺爺：“爺爺，您說的是韓沛在生意場上的品質？”

“嗯，跟他合作過，愉快的。”爺爺又道：“生意見人品，小事也見人品，這些你以後慢慢悟。”

秦書在爺爺辦公室待了一會兒，書正彙報工作，待著無聊，就去樓下找爸爸，回來幾天了，跟爸媽只吃過一次飯，還吃的很匆忙。

到了爸爸辦公室所在樓層，沒有麻煩書，自己溜達過去，會客室前，爸爸正跟人握手道別。

周圍還有一圈人，隔得又遠，爸爸沒看到。

秦書著人群裏最高的那個背影，拿著手機的手一滯。

爸爸可能急著要去開會，跟助理匆匆離開。

留下副總跟那人寒暄著。

那人穿著深藍風，拔有氣質。

跟記憶裏的那個人重合。

四年半過去，時間留下一些東西，但帶走的更多。秦書也早知道這幾天就要遇到他，可就算是這樣，心裏還是莫名的一團。

這種緒波，靠理智本管不住。

後來副總也忙著去開會，那人跟自己的書準備離開。

轉時，賀競南一愣。

秦書就在拐角的植被旁，看表，應該早就看到他了，他跟書吩咐幾句，書先行離開。

賀競南走過來，先開口打招呼的卻是秦書，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淡笑著：“賀老師，真巧。”

何止是巧。

以前跑了那麽多次倫敦都沒遇到過他一回，今天在自己家公司瞎轉悠就遇到了，可偏偏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賀競南微微頜首：“還真是巧。”問：“早就回來了？”

秦書點點頭。

氣氛本來是尷尬的，至秦書這麽認為。

可賀競南是誰啊，瞬間能找到合適的話題，他淺笑著，特別親切又自然地口吻：“幾年不見，好像長高了一點？”

秦書接著他的話：“嗯，吃了不鈣片。”

賀競南：“...”還是跟以前一樣，上不饒人。

他又問，知不知道節後上班的事。

秦書點頭。

那也應該早知道他是以後的上司，別的話就沒再多說，賀競南看了眼時間，“有空嗎，中午請你吃飯。”

秦書知道他這頓飯的用意，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避免心有波，他就事先給暖暖場。

飯吃過，再聊聊天，在公司再見到後應該也不會太尷尬了。

他什麽事都想的周到，所以當初就算被他那麽直白的拒絕，還是一點都怨不起來他。

笑笑：“請吃飯是想拉攏我這個下屬？”

賀競南淺笑著：“算是拉攏你，對一個領導來說，最頭疼的就是遇到脾氣大但又有能力的下屬，又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好好供著。”

秦書：“......”

片刻後賀競南又言歸正傳：“本來就打算在你上班前找你一起吃個飯。”給一個心裏緩沖的時間。

他不知道現在的心理狀態怎麽樣，但上次遇到彥，彥說，琪琪就沒談過，還是一個人呢。

四年多過去，他不確定到底走沒走出來。

賀競南收回思緒，接著道：“節後我忙，都沒時間在公司待著，趁現在正好把你工作上的事代一下，到時候你直接去公司報道。”

秦書：“謝謝賀老師。”

賀競南下微揚，示意往電梯那邊走。

跟他并肩往前走著時，秦書不自覺會用餘瞄他一下，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又什麽都沒說。

到了樓下，賀競南的車已經開過來，書也在。

秦書說自己開車去飯店，賀競南也沒勉強，先離開。

秦書又折回樓上問爺爺的書拿車鑰匙，直到現在心裏都沒平靜下來。

以為再次見到賀競南時能瀟灑應對，當時還在蔔一跟前吹牛，說要在氣勢上倒賀競南。

可并沒有。

賀競南比秦書早十幾分鐘到了飯店，是一家私房菜館，口味偏清淡，以前跟同學嚴沉來過幾次，後來他也就習慣了到這邊來。

只是沒想到，這麽巧的又遇到了嚴沉，同行的還有韓沛，嚴沉和韓沛在附近談事，臨近中午了，兩人就順路在這邊吃點。

韓沛現在之所以能為他的大客戶，就是當初嚴沉牽的線。

“約了人談事？”嚴沉問。

賀競南：“也不算，公司新來的一個小朋友，代一下工作上的事。”

嚴沉提出：“既然也不是見客戶，那我們就一起唄，不然兩人兩人一個包間，多浪費啊，再說人多吃飯熱鬧。”

韓沛是不介意的，反正就是一個多小時吃頓飯，多一個人也無所謂。

賀競南都還沒來得及表態，門口進來個人。

嚴沉先看到了來人，他眉心微蹙，確認後，眼神示意賀競南：“誒，那不是你學生麽。”

韓沛下意識側眸，往這邊走來的人是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