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濯玉沒回答,出煙盒,點了支煙。
剛才給林楚藥的護士其實一直在門口沒走遠,擔心林楚是因為害怕不敢說實話。
這時走進來,蹙眉說道:“這是醫院,不許吸煙!趕掐了!”
徐濯玉扭頭看了一眼。
護士一下就被嚇得站那兒不敢了。
徐濯玉掐了煙,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掛斷后跟林楚說:“手做完了,我姐肚子里孩子沒保住。”
林楚聽了,手腳頓時像被泡在冰水里似的,發涼發冷。
孩子沒了,林楚擔心徐颯爸和丈夫發起火來,會拿來撒氣。
真要那樣的話,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可頂不住。
“徐先生,您能幫幫我嗎?”
林楚拉住徐濯玉的袖子請求道。
徐濯玉低頭瞥了眼拉住自己袖的那只手,云淡風輕道:“你不是說你沒推我姐下臺階嗎?”
“我沒推!我真沒推!”林楚有些急躁道:“但我怕你大伯還有你姐夫……”
怕他們發起怒來,不分青紅皂白。
“你姐……徐小姐當時很生氣的來找我,后來就摔……徐先生,您幫幫我……”
“先跟我去病房。”
徐濯玉推掉林楚的手,轉走出診療室。
林楚看著他冰冷疏離的背影,心臟發沉。
徐颯這會兒在VIP病房休息,孫文忠守在床邊,徐敬在病房門口跟徐盛、馮心暖說話。
徐敬看見徐濯玉帶著林楚出現,果然如林楚恐懼的那樣,抬步就向沖過來。
林楚嚇得了一聲,一下子躲到了徐濯玉后,雙手揪住他后背的服。
徐濯玉覺到在自己后抖得厲害,像一只掉進了陷阱里的。
“老子弄死你!”
徐敬低吼著要去抓林楚,卻被徐濯玉給攔下了。
“濯玉!你什麼意思!”
“大伯,您先看看這個。”徐濯玉拿出手機,“這是我讓人從學校調來的監控。”
監控拍的很清楚,是徐颯自己一腳踏空了才從臺階上摔下去的,不是林楚推的。
徐敬看完,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著。
他紅了眼睛,“你姐,你姐38了,好不容易有個孩子……”
“我姐還會再有孩子的。”
“就是的,大哥,等颯颯養好,還會再有孩子的。”徐盛走過來,拍了拍徐敬的肩膀,視線掃過徐濯玉還有他后的林楚。
林楚不經意對上徐盛視線,當下一震。
事已經清楚,警員將林楚到一邊。
“你的傷怎麼樣?”
林楚輕輕搖頭。
警員看了眼不遠的徐家人,跟林楚說:“如果你想告他們故意傷人的話,我有個認識的律師朋友。”
從那個給藥的護士,到眼前的警員,林楚已經太久沒有到這麼多的善意了,不鼻酸。
又是輕輕搖了搖頭。
警員嘆了口氣,“不過講真的,就算你想告也……”
林楚自嘲一笑。
這一耳,只能白挨。
沒有其他辦法。
不過還是很謝警員,跟他道了謝。
警員走后,徐濯玉向走來。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只口罩,遞給了林楚。
臉腫的厲害,戴上口罩,好歹遮住點。
于是接過來戴好。
徐濯玉說送回去。
徐濯玉不不慢的走在前面,林楚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
就在兩人走到醫院門口時,走在前面的徐濯玉突然停下了。
林楚也跟著他停下。
在他后,從的角度能看到他整個背部都繃起來,還有垂在側的手也攥了起來。
怎麼回事?
大概過了半分鐘,他才繼續向前走去。
林楚跟著徐濯玉上了車,借著系安全帶的姿勢,悄悄打量他。
徐濯玉的狀態很不對勁兒。
他的臉是不同尋常的白,白中還帶著一點青。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握的死,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從他上散發出的沉冷測令林楚不敢講話,甚至不太敢用力呼吸。
把自己的背用力在副駕駛的椅背上,然后抬起手默默拉住了腦袋旁邊的扶手。
而事實證明,的預不錯。
徐濯玉啟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轟”一聲,箭一般的飛馳前行。
他將馬路當賽道,明明馬路上車子不,他卻開的如無人之境。
“徐先生!”
就在徐濯玉的車堪堪過前面車的車尾駛過去時,林楚終于忍不住出聲:“慢一點!徐先生您怎麼了啊?”
徐濯玉眼睛死盯著前方,又是連過七八輛車后,他在前面一個漂移甩尾掉頭。
林楚嚇得失聲尖,臉慘白。
五分鐘后,徐濯玉把車開回醫院。
林楚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
徐濯玉也下了車,“砰”一聲摔上車門,大步向醫院里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林楚可以肯定,剛才他突然站住,一定是看見了認識的人。
只是,到底是誰呢?
讓他先是失控,現在又去而復返。
林楚站了一會兒,然后就向醫院大門外走去。
走著走著,咬牙低咒一聲,又轉往回走。
該死!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去!
在醫院大廳里,林楚很快就找到了徐濯玉。
沒辦法,就他那個量氣質,不管在哪兒都是鶴立群般的存在,想不一眼發現都難。
他站在那里,面朝著一個方向,專注的在看著什麼。
林楚向他走過去。
他面向的是一條走廊,走廊里人來人往,不人。
林楚站在他后,一時間也不準他看的是誰。
直到——
一個人緩緩走來。
林楚注意到人是因為,對方長的很,到讓同樣為生的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人皮很白,頭發只是隨意挽著,知又慵懶。
穿著一條長到腳踝的長,腳上是一雙白的平底鞋。
而最讓林楚在意的是,人的走路姿勢。
走得很慢,能看出來也在盡力掩飾了,可還是掩飾不住,跛腳。
就是這樣一個長相麗,氣質溫婉的跛腳人,最后停在了徐濯玉面前。
林楚不由的呼吸一!
突然有種很強烈的預,這個人就是徐濯玉的白月,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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