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晝握筆簽字，合上文件推給他。

“你關注的向，人回來后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祁局。”程飛拿起文件。

祁景晝：“另外，逐層敲打一下，最近兩個月各單位部門的會議換個場地，已經做好預定的，也暫時延遲。”

程飛，“....哦，好。”

“先這樣，出去吧。”

“額，中午十一點，文化旅游局那邊約了您吃飯，這會兒該出發了。”

“嗯，去備車，我馬上下來。”

程飛抱著文件默默轉，快步走辦公室。

帶上門，他暗自撇搖了搖頭。

心說，真稚，還暗地里給人施。

你說你支票都收回去了，就主打個電話哄一哄，能怎麼著呢？

人不就是用來哄的？這以前沒哄啊！

嘁，男人吶~！看不懂...

*

溫榮本不知道自己即將被使絆子，正忙著跟金麗華學熬中藥。

“醫院管熬的，現的分袋裝好，拿回來一熱多好？非得抓回來自己熬...”

“自己熬的效果更好，更放心，你這孩子什麼都不懂！”

溫榮不理解的搖搖頭，翻了翻砂鍋里慢火咕嘟的藥材，也不跟抬杠。

“就一直在這兒看嗎？用不用換個醫生再看看？”

“不用換，我都打聽好了的，再說這是吃藥，難不還要貨比三家？”

金麗華一邊擇菜，一邊跟閑聊：

“前年啊，以前單位教數學的張老師就是胃病，跟你爸爸一樣的。誒喲你記得你上高中那會兒，你們張老師白白胖胖的，去年退休后第一次聚會，我見的時候呀，瘦了四五十斤吶，現在比我還瘦！”

溫榮驚訝地看一眼，“比你還瘦？”

金麗華十分，從年輕起就注重材和保養，現在雖然是退休養老人士了，但依然比同齡人要看起來年輕有氣質。

口中那個白白胖胖的張老師，其實比還小兩歲，算起來是今年才退休。

“可不是！我退休之前就知道胃不好，開始喝中藥，沒想到這斷斷續續的，一喝就是一年，一年瘦四五十斤，臉蠟黃蠟黃的！這還不是靠減，你想想多可怕？”

金麗華一臉唏噓，“不過還好，現在沒事了，聽說過年的時候還胖回去十斤左右，臉也白白的。”

“這個老大夫啊，就是介紹的，靠譜！”

溫榮點點頭，知道金老師固執，也不再多勸，只要這老中醫靠譜就行。

母倆的談話暫歇。

過了一陣兒洗完菜，金麗華走過來切菜，這才打量一眼，又輕聲打開話題。

“媽媽知道你可能不想聊，但是你跟鶴，當年到底怎麼回事？真是他腳踏兩只船...”

“是。”

溫榮眼也不抬地點點頭，半點不避諱這個話題。

“我沒有不想聊，只是過去那麼久的事，不想你們再擔心。”

金麗華切菜的手頓住，神語氣難掩憂慮。

“你這孩子，有事要說呀，你不說，媽媽又多想，更擔心。”

溫榮沉默著，翻了翻砂鍋里的藥材，然后放下筷子，決定將自己跟池鶴的事一五一十代清楚。

“其實是我先追他。”

金麗華放下菜刀，認真聽。

溫榮語氣平靜，像在說別人的事。

“...高中那會兒他家里出事，媽媽第一次把他帶回家，我就喜歡他了。”

金麗華，“......”

他們家跟池鶴家住一個小區，池鶴又剛好是班上的學生，那時候年出落的出類拔萃，績又好。

池家父母出意外亡故，池鶴在本市沒有親戚朋友，他又未年。

作為班主任，金麗華實在不忍心看那孩子輟學，所以算是半收留了他。

父母出事后，因為是害者，池鶴得到了一筆賠償金，那筆錢足夠他讀完大學，倒是不用他們家怎麼救助，最多是節假日逢年過節他來家里一起吃飯。

久而久之，他就了溫家的半個兒子。

“那時候他周六日給我補習功課，遇上天氣不好，還會去接我放學，對我很好。”

溫榮扯了下，“高中部很多孩子給他塞書，媽你知道吧？池鶴長得還不錯。”

金麗華也跟著扯了下，笑的牽強。

不知道是該替自己兒早，還背著主追求男孩子而到生氣，還是該為自己的大意糊涂而到愧。

“他知道我喜歡他。”

“后來他考上燕市經貿，要去那邊上大學，答應我只要我好好高考，也考上了，我們就在一起。”

“所以高考結束那年暑假，我們就正式往了。”

“...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他得到出國的機會，跟那個夏謐云一起走了。”

“我們就分手了。”

語氣輕描淡寫，聽不出一點傷。

但金麗華卻心復雜，哪個年紀的孩子跟初分手，能不傷呢？

溫榮只是沒有跟們訴說，自己咽下了委屈和難過而已。

金老師心疼兒，一時心里難的不行。

深思慮一番，覺得不如一次都談開，難也只難這一次好了。

“那你跟小祁，是不是因為媽媽催婚才.....”

“不是。”

溫榮神淡淡，盯著藥鍋里咕嘟咕嘟的白煙，面無緒說：

“本來也不可能結婚，早晚要分開的。”

金麗華擰眉，滿眼不理解：

“不可能結婚？為什麼？不能結婚那當初為什麼要在一起？他騙了你？”

溫榮垂下眼，“沒有，相互喜歡就在一起，我當時也需要找個伴兒。”

金麗華還要問什麼，被溫榮先一步打斷。

“媽，這段關系我沒吃虧，沒有他，我在單位也爬不了那麼快，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金麗華靜靜看著，不再開口。

聊起池鶴，兒語氣輕描淡寫。

聊到‘小祁’，就明顯不想多談。

什麼找個伴兒，自己的兒自己還能不清楚？溫榮本不可能隨便就跟人談朋友。

這分明是還沒放下.....

*

接下來幾天，池鶴每天都來溫家。

即使知道溫承譽和金麗華還在氣頭上，他也堅持不懈，每次來都把買來的東西放在門口，就靜悄悄消失。

老兩口每天早起出門轉悠，一開門就能看到門口堆著的禮盒和水果。

起先還當看不見，但被樓上樓下的鄰居問了幾次，為了避免麻煩，最后只好都拎進屋。

客廳角落里逐漸堆起一座小山。

溫榮也懶得管，這兩天正被單位的電話一通通吵得不勝其擾。

早上一起來，就接到了大領導賀總的問電話。

“小溫啊，假休得怎麼樣了？家里都還好？有什麼難及時說，我能幫到的一定幫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