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歡捂著臉,一臉的難以置信。
雖然不是晏昌明的親生兒,但從小也是養尊優長大的。
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過這種委屈?
即便兩年前,知道自己只是晏家養的一枚棋子,那也是維系顧晏兩家的紐帶,兩家人誰都不敢太給臉看。
現在顧宸竟然當著外人的面,扇耳。
晏承歡自出生以來,就沒過這種委屈!
咽不下這口氣!
“你打我?”晏承歡尖著撲過去,要和顧宸撕打起來。
顧宸一把抓住晏承歡的手腕,用力一,像是要把的手腕碎似的。
“晏承歡,你要是想滾出顧家,大可以繼續作死。”
晏承歡看著顧宸想要將撕碎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發憷,又覺得心寒。
和顧宸結婚七年,雖然沒什麼,但畢竟是多年的枕邊人,以為他們之間,多是有些分在的。
原來在顧宸心里,從始至終,只是一枚棋子。
不是晏家真正的大小姐,唯一的作用,就是來維系晏家和顧家的關系。
要是連這個作用都沒了,就了徹頭徹尾的棄子。
咽下滿心的屈辱,晏承歡咬了咬下,走到陸宴面前,垂在兩側的手掌驀地攥。
“對不起陸,是我口無遮攔,請您見諒。”
陸宴一言不發地看著,直到看得晏承歡后背都冒出一層冷汗,他才終于開了尊口。
“顧夫人口無遮攔辱我也就算了,可盛小姐和周總好事將近,你當眾平白玷污盛小姐的清譽,難道不打算給人道歉?”
讓給盛道歉,門都沒有!
晏承歡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見陸宴說:“剛才顧夫人不是讓盛小姐去那里道歉嗎?”
他朝舞臺一指,聲平靜道:“為了表示誠意,顧夫人請吧。”
讓給盛道歉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讓去那個地方辱!
晏承歡氣得五都扭曲了。
顧宸知道晏承歡的個,一向任跋扈慣了,從來沒有過這種窩囊氣。
讓在眾目睽睽之下道歉,比要了的命還讓難。
他擔心晏承歡被急了,破罐子破摔再得罪陸宴,正準備求解圍,就見陸宴“啪”的一聲合上手里的打火機。
“怎麼了,顧夫人不愿意嗎?”他涼涼開口,每一個字都像催命符一樣,跌進顧宸的耳中。
比起得罪晏家,他更怕得罪隨時會發瘋毀掉他的陸宴。
他手猛地推了晏承歡一把:“還不快去!”
晏承歡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還沒來得及發飆,就聽見顧宸在耳邊說:“晏承歡,別再發瘋,想想你的境!”
晏承歡滿腹的怒火,霎時間熄滅了。
要是了一枚棄子,晏家肯定也回不去了。
那現在的富足瀟灑生活,都會煙消云散。
咬著牙關,抬頭看向盛。
盛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模樣,正面無表的看著。
這下讓這個賤人看了笑話,心里一定開心死了!
盛看著晏承歡眼中的不甘和屈辱,心里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本不值得同。
冷眼旁觀著這一出鬧劇,既沒火上澆油,也沒開口阻攔。
既然好戲已經開場,總得要有人學乖才好收場。
晏承歡的指甲狠狠嵌進掌心,含著屈辱一步一步走上舞臺。
舞臺燈打在上,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下面都是看笑話的觀眾。
“對不起盛小姐。”
用盡全力氣吐出這句話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憤,捂著臉跑出餐廳。
一出鬧劇結束,顧宸也臉上無,心里記恨陸宴欺人太甚,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只能替晏承歡收拾殘局:“抱歉陸,是我管教無方,給您和盛小姐添麻煩了。”
陸宴大度地擺擺手:“算了,你還是快去看看顧夫人。”
他朝門口瞥了一眼:“今天是顧夫人運氣好,遇上陸某這種柿子也就罷了,要是上釘子,恐怕會傷著顧總。”
顧宸被他夾槍帶棒一上,臉更難看了,卻不得不賠罪:“今天請陸見諒,改天我一定親自登門賠罪。”
“賠罪就不必了。”陸宴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語氣漫不經心道,“顧總要是真有誠意,就把‘樂’的項目計劃書給我。當然我也不能讓顧總白辛苦,我給你一百萬的辛苦費。”
一百萬?
他這是明目張膽地搶劫!
顧宸臉上客套的笑,幾乎維持不下去。
“陸,‘樂’是我一手組建起來的項目,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恕我難以從命。”
“可你這個孩子,你本養不起啊!”陸宴毫不客氣地當眾打臉他,“孩子都要死了,還不給有能力的人養著?”
要不是他突然斷了投資,這個項目至于半途夭折嗎?
顧宸著火氣,假意恭敬道:“陸,不是我舍不得,只是這個項目,老爺子也很看重,我實在不了主。”
他搬出顧家掌門人,就算陸宴再無法無天,總得忌憚幾分吧!
陸宴了然地點點頭:“那我就去找你家老爺子了。”
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顧宸氣得要死,牙齒咬了好幾遍,才能勉強維持現有的禮貌。
“老爺子最近正因為這個項目煩心,還請陸不要去他老人家痛。陸要是喜歡其他東西,我一定雙手奉上。”
“你們顧家其他東西我也看不上。”陸宴用手里的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
短促清脆的聲響,在昏暗的空間里飄,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半晌之后,他突然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顧宸:“我平白被你家夫人罵了這麼久,總得收點利息吧。”
“已經道過歉了。”顧宸咬著后槽牙,勉強出一笑,“還請陸不要跟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道歉沒用。”陸宴假裝沒有聽出他話中的嘲諷,語氣淡淡道,“不給顧夫人長點記,下次還會再犯。”
他抬頭看著顧宸,眼眸里漾著深不見底的笑意。
“不然下次,我也做點出格的事,惹顧總生個氣,回頭我再給你道歉。”
這是赤的威脅!
顧宸攥了攥拳頭,卻又不敢真的和陸宴剛。
他父親是老爺子在外一夜風流留下的風流債,即便年后認祖歸宗,也沒有得到老爺子的重用,在公司混了一輩子,連腳跟都沒站穩。
他從小就立志要混出個人樣來,他有能力,又肯努力。
后來娶了晏承歡,有了晏家的支持,在公司漸漸嶄頭角。
可是老爺子卻始終不肯把公司大權給他,兩年前他才知道,晏承歡不過是晏家為了守約,專門培養的一枚棋子罷了。
這枚棋子不僅沒用,還把他好不容易鋪好登上顧家權利中心的臺階,全都給他拆毀了。
等下他回去,絕對饒不了這個賤人!
“抱歉陸,這個項目,我實在沒法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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