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嘉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重新回憶起之前的事:“我填完高考志愿,齊磊把我回家,讓我修改高考志愿,著我跟秦家聯姻,我不同意,他便將我關在酒窖。”
齊明嘉總是討厭夏天,母親是在12歲那年夏天離開的。差點死在18歲那年的夏天。
“他將酒窖里的電斷了,里面又黑又熱,見不到,很多時候甚至聽不到一點聲音。除了每天給我送飲食的傭人外,與我相伴的只有老鼠和蟑螂。”
砰——
龔承安的拳頭直接擊上了路邊的大樹,樹子跟著抖了好一會兒,直到幾片落葉掉下。
他不敢想象,那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與龔承安的暴怒不同,特別的平靜,似乎在講著其他人的故事。
齊明嘉漫不經心地繼續說:“你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嗎?”
龔承安看著平靜的側臉,猜測:“是秦皓?”
齊明嘉點點頭,眼神從凌厲變得平靜:“我不知道他是從那里打聽到我被關酒窖的事。我在我瀕臨絕的時候,是他帶著人直接闖齊家,將我從地窖里面救了出來。之后也是他陪著我去看心理醫生,克服恐懼,將我從地獄中拉了出來。”
“去北京念書之前,他跟我說,跟他聯姻,嫁給他,以后由他來保護我。”
齊明嘉這一生所能到的善意和溫暖并不多,除了去世的母親和眼前的龔承安以外,秦皓算是其中一個。
不過也幸好有他不風的保護,才讓過了幾年還算安生的日子。能夠安安靜靜上完大學,所以才會在博士畢業后,選擇同他訂婚。
訂婚那四年雖然幾次遇險,但都在他的保護下化險為夷。所以也甘之如飴地同他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
“那你說的齊磊制造車禍是怎麼回事?”龔承安著拳頭問道。
“齊磊著我同秦家聯姻是為了便于同秦家合作,但是跟秦家的合作,他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秦皓父子倆比齊磊明百倍,聯個姻就想直接將秦家的金山往齊家搬,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秦皓的父親是一個比齊磊明百倍的商人,聯姻是利益互換,哪里能容齊家趴在秦家上吸?
而秦皓的明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掌握了秦家的話語權后,給齊磊分的蛋糕更不如人意了。
秦皓每給齊家一分利,必要從齊家上討回三分。齊家同秦家的聯姻,不僅沒有占到便宜,對齊磊來說,可以稱得上束手束腳。
“齊磊眼見著秦家的不那麼好割,他就開始打我的主意。他好幾個項目被秦家砍掉一大半利潤之后,他就已經不想讓我跟秦皓聯姻了。他甚至開始給我新的聯姻對象。”
齊明嘉哪會讓他得逞,便迅速在學業結束后,同秦皓舉行了訂婚儀式,直接坐實兩家聯姻的事實。
“秦家沒他想象中那般好對付,而我和秦皓的訂婚也破壞了他重新吸庫的計劃。他擔心我和秦皓真的結婚了,我手里的資產就徹底跟他沒關系了,所以他想要我的命。他覺得只有我死了,他才能順理章地拿到我手中的財產。”齊明嘉聲音越來越冷。
龔承安的心越來越沉,臉也越來越黑,但是他還是不懂:“齊磊不是幾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嗎?他為什麼會這麼缺錢?”
齊明嘉冷笑道:“你想想他最去的幾個城市?”
龔承安回憶了一會兒,才說道:“澳門,Las Vegas!”
這兩個地方?
龔承安吃驚:“他竟然還涉賭?”
齊明嘉點頭:“他哪里是涉賭,他就是個走火魔的賭徒。 這件事是我跟秦皓訂婚以后才知道的。我和秦皓訂婚沒多久,便在一周接連發生兩次車禍,如果沒有秦皓,齊磊的計劃早就得逞了!”
秦皓將證據放眼前的時候,完全不敢信,自己的父親濫賭,為了籌集賭資,甚至謀殺自己的親生兒。
而且齊磊賭博的事還不是最近幾年才發生的,早就他與母親結婚之前,他就已經是賭桌上的常客了。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放棄齊爺爺為他鋪好的路,選擇棄政從商,畢竟公職人員哪有商人來錢快?
龔承安激了,他義憤填膺地吼道:“那就報警抓他呀!這種故意制造車禍害人命,可以告他謀殺!”
齊明嘉搖頭冷笑:“齊磊是什麼人,他會給自己留下證據和患嗎?開車撞我的人也是一個賭鬼,那賭鬼跟他甚至算不上朋友,集不多,齊磊只是在賭桌上告訴他,我手里有很多錢,其他的事全是賭鬼一個人做的,賭鬼被秦皓送進去了,但是對齊磊沒有一點妨礙!”
一個賭鬼進去了,又一個賭鬼被齊磊唆使了過來。
龔承安詫異于齊磊的無恥和絕,但他還是疑:“你有很多錢?你哪來的很多錢?”
齊明嘉嘆了口氣:“你忘了我母親、你姑姑是做什麼的了?”
龔承安這才想起,姑姑是天才畫家,20歲就名聞海外,還立了自己的個人畫室。生前完的最后一幅畫甚至拍出八千萬的天價。
“我母親給我留下的資產,僅江州就有4塊地皮7房產,秦皓說城南的那個莊園現在市值八九個億。北京還有兩個四合院,上海、英國、新加坡都有房產。還有的畫室,畫室里面留下的畫雖然不多了,但是收藏了不的世界名畫,這些資產要變現都特別快。”
龔承安從來不知道自家姑姑這般厲害,他只知道姑姑是一個畫家,還未嫁人的時候便是龔家最有錢的人,不止會畫畫還特別會經營管理,是一個能力非凡的強人。
龔承安怒了:“所以齊磊想殺了你,然后獨占這些財產?”
齊明嘉肯定地點頭:“至我和秦皓領證結婚前,他是這麼個計劃。”
龔承安了然:“你和秦皓結婚后,他就不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齊明嘉嘆了一口氣:“不止如此,他太清楚秦皓的能力手段。如果我真出個啥事,秦皓有能力讓他一分錢都拿不到,所以他才收手,斷了將我除之而后快的念頭。”
龔承安再回想起之前的事,才恍然大悟:“所以他跟我說秦皓在國的事,告訴我林書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和秦皓離婚,然后就又可以繼續他那喪心病狂的計劃了?”
齊明嘉盯著自家的傻弟弟,憂心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傻?我跟秦皓離不離婚,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他現在盯上了城南那塊地,他是想通過你,將我騙出國,然后就能趁我不在國外,理了那塊地。”
龔承安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在意呢?”
齊明嘉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我和秦皓沒有離婚,他還能繼續吸秦家的。如果我和秦皓離婚了,他一頭沒了秦家的好,另一頭,我既已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必然早已立好囑,那筆財產必然沒有他的份了。他知道我就算將那些錢全捐了,也不可能留一分給他。”
龔承安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頭已經是半懵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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