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這時笑了起來,夸贊道,“是先生在做早餐,我也沒想到先生會有這樣的好手藝,太太,您可真是有口福!”
沈初著霍津臣背影。
心陷了復雜的緒。
霍津臣會下廚的事,是從霍真真口中得知的。
霍真真是霍津臣的堂妹,跟霍家其他人一樣,都不太喜歡。
而霍津臣跟聞楚往過的事,霍真真是知的。
甚至在嫁過去時,故意當面拿聞楚來跟做比較,還炫耀霍津臣當初有多聞楚。
霍津臣的廚藝,是為了聞楚學的。
他不曾為下過廚。
但卻愿意為了聞楚,學下廚。
而現在…
他竟然心來做了早餐。
沈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明白,結婚那些年他對冷淡,視而不見,可最近又算什麼呢?
給這個妻子,留一點好印象,還是念想嗎?
“起了?”霍津臣把兩份早餐端上桌。
是意式千層面。
他將一份早餐挪到面前,才拉開椅子坐下,“我隨便做了些,甜口的,應該合你胃口。”
陳嫂替挪了椅子。
沈初坐下,看著桌面上的早餐。
其實并不喜歡甜口…
只不過他從未上過心罷了。
算了…
反正遲早也要離婚的。
“謝謝。”沈初很是客氣。
霍津臣幽眸半瞇,盯著。
陳嫂在一旁笑著說,“太太,先生可真疼您。”
沈初表略顯僵,疼嗎?
那可真夠“疼”的。
霍津臣手持刀叉,溫文爾雅地用早餐,也不忘道,“畢竟我太太辛苦,我自是要諒些。”
沈初,“……”
陳嫂聽了這番話,看霍津臣的眼神,像極了看一個絕世好男人。
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喲!
陳嫂下去收拾后,餐桌上只剩下跟霍津臣。
對于霍津臣剛才那番話,沒放心上。
在陳嫂面前,霍津臣一直都有風度,倒是從未冷過自己。
但只有知道,這一面,無非因為陳嫂是除了霍家人之外,唯一知道他們是夫妻關系的人罷了。
何況以霍津臣的人格,是萬不可能讓外人在婚姻關系上挑他半點病的。
所以這段婚姻的不公開,更是為了方便他自己。
即便將來他娶了聞楚,給聞希正名,那也是名正言順,而聞楚則不存在足…
沈初這麼想著,嚨里又一陣苦。
沉寂半晌,男人拿起紙巾拭角,淡淡道,“下周有個機人手臨床實驗研究會議,你帶聞楚一起去。”
沈初愣住。
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帶去?”
機人手臨床實驗研究會議是國醫學首要的大型會議,主任科醫生都會出席。
聞楚明面上是主任,但也只不過是掛名的“主任”,是倚仗著霍津臣才空降到市中心醫院的。
可他明知道那是什麼場合,居然提議讓帶著聞楚出席…
他就那麼想要提拔聞楚嗎?
他掀起眼皮,凝住,“怎麼,不愿意嗎?”
“你要不換個人帶吧。”
沒說拒絕,但也表明了不愿意。
霍津臣眸一瞬沉了下來,“我知道你對有意見,但這次的事,由不得你。”
“霍津臣,你是想提拔,對嗎?”
沈初深吸一口氣,終究是問出了口。
他默了一陣,不予否認,“是又如何。”
好一個是又如何…
可又如何呢?
看著沈初蒼白的臉,霍津臣薄抿了下,語氣緩了幾分,“你放心,不會撼你的地位。”
也包括霍太太的位置。
只不過這句話他覺得沒必要說。
地位…
是指主刀醫師的地位吧?
沈初驀然笑了,放下刀叉,“放心吧,我不會耽誤太久。”
很快就調離了。
連霍太太的位置都不要了。
什麼地位,都無所謂了。
沈初起回了臥室。
霍津臣盯著背影,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臉深沉暗晦。
他能察覺到最近的變化…
太刻意,也太明顯了。
可想到還需要自己,他全盤否定了從腦海里冒出來的一個想法。
便也就不需要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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