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怪我，都怪我。”男生拉過孩的來：“還疼不疼了？”

“怎麼不疼！”

“我給你吹吹，呼……呼……”男生低頭湊過來吹了兩口：“有沒有好一些？”

“沒有，繼續吹！”

“好，我繼續……”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著。

與祁晏和黎安這邊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他們無意窺探別人的，卻又在被的著，彼此沉默，誰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祁晏下意識的看了眼黎安還在腫著的手，視線停留了片刻。

與此同時，他垂在大外側的手指緩緩蜷起來子的布料隨后又松開來。

黎安沉浸在自己的緒里，并未察覺，

接著一道開門的聲音，將拉回到現實。

“可以進來了。”護士從接種室里探出頭。

黎安站起來：“好。”

“那我進去了。”跟祁晏說了一聲。

“嗯。”祁晏淡聲應道。

黎安進到接種室里把門帶上。

“怎麼樣？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嗯，沒有。”

“那就好，坐吧，我馬上就好。”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黎安還是有些尷尬：“嗯。”

“不用不好意思，這很正常的。”護士將的反應都看在眼里。

黎安訕訕笑了笑，隨后在凳子上坐好。

接著，護士就拿著針管過來，繞到后，將的腰往下褪了褪。

針頭靠近皮的時候，黎安像是有應一般，子不由自主的瑟了一下。

“不用張。”護士笑道。

“嗯。”黎安又是一陣尷尬。

針頭落下來后，沒有想象中那麼疼，有了打免疫球蛋白時的疼痛在前，這個跟它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可以了。”

“謝謝。”

“不用謝，回去吧，別忘了后天再過來打第二針的疫苗。”

“嗯。”

黎安應著，然后開門出去，門一打開就對上門外站著的祁晏。

“打完了？”他問。

“嗯。”

他打量了一眼，黎安下意識的用手捂在后，警惕的看著他：“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祁晏別開視線，不自在的了鼻子：“走吧。”

說著，他便開始往外走。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路燈還有街邊建筑上的霓虹燈都已經開始亮起來，但周圍的喧囂卻不減。

黎安還是喜歡北城的夜，川流不息的車輛伴著人聲鼎沸，一派繁榮，向上的景象。

不由得就多看了幾眼。

祁晏到了停車場，才發現沒有跟上來：

“愣著做什麼？走了！”

“哦……好……”

看著慢吞吞的過來，雖然知道是因為不舒服，但祁晏心底還是涌起一陣煩躁。

這五年，是把魂都丟了嗎？

怎麼做什麼都像是缺筋一樣！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回來？

當初干脆利落的甩掉了他，現在了壁，就又要回來，到底拿他當什麼了！

所以等到黎安過來時就發現祁晏看的眼神跟剛才有些不一樣了。

多了幾分審視和冷厲！

他生氣了？

是因為走的太慢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緒所染，黎安的心也莫名變得很低落：

“對不起，我……”

“上車吧！”祁晏打斷了。

“好……”

話音未落，祁晏已經拉開在車門上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的回應。

黎安聳了聳肩，輕嘆了一聲。

這次沒用祁晏提醒，自覺坐到了副駕駛上。

祁晏也沒等吃力且笨拙的開始系安全帶就先一步過手來，給系好了。

“謝謝……”

黎安知道他肯定聽到了，不過他還是沒有回應，之后，也一直是沉默著一言未發。

車的氛圍變得有些抑，這讓黎安有些忐忑。

手指無意識的蜷起，攥，大氣也不敢出，怕自己又做了什麼，惹他不快。

微微側頭，用眼角的余瞥了祁晏一眼。

他面依舊蹭的的，下頜線的廓顯得尤為清晰。

其實他不笑，沉著臉的時候，真的嚇人的！

像爸爸一樣。

小的時候，每次犯了錯，不用等爸爸開口說什麼，他只要做出這個表來，就已經怕了。

可是已經好多年都不曾見過爸爸的這個表了，甚至連記憶里他的模樣都已經變得模糊。

心底一意涌起，眼眶也開始變得熱，垂下眼，將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回。

再抬起頭來時，只眼尾還帶著些未散盡的紅暈。

也是這時候，黎安突然發現他們現在走的路并不是來時的那條。

應該在剛剛過來的那個路口左轉才對，祁晏竟直直的開了過來。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會是有意這樣。

“現在是要去哪里？是有事要理嗎？”黎安猶豫著，開口問了他一聲。

“嗯。”祁晏淡淡應了一聲，并未多做解釋。

“那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了，我打車回去。”

“你不吃飯？還是怕我要你付錢？”

“不是……”

所以他現在是要去吃飯！

可是干嘛不好好說呢！非要這麼嗆！

剛才的氣都生到了現在還沒有消？

不過也是，這麼晚了，是該要吃飯了。

黎安本來是沒有打算再跟他一起吃飯的，但現在提到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反正，都已經待了那麼長時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況且，他今天這麼幫，也應該要有所表示的。

“是該我請客的，謝謝你今天載我過來。”

“你應該說過很多次了！”祁晏冷聲開口，語氣里摻雜了些不耐。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第四次跟他道謝了。

他們在一起四年多，跟他說過的謝謝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

重逢后，跟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謝謝。

什麼時候這麼禮貌了！

如果要評文明標兵的話，他可以投給一票。

黎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張了張口，過了半晌才出來一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