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莊見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煎熬度過的,說是提心吊膽,心驚跳都不為過。
就連夢里,都被嚇醒了幾次。
睜眼閉眼,都是男人那張可怖的臉,那一副不懷好意要強上的架勢.....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洗漱完后,連早飯都不吃就離開了騰景山別墅。
裘易洵起床后,不急不躁地在客廳里看了會新聞才慢條斯理地去餐廳吃早飯。
這段時間太忙了,一大堆事終于解決得七七八八,他該好好放松一下,與他的小包培養了。
裘易洵坐在餐桌前,脖子和臉上昨晚被莊見希撓出的紅痕已經全部消了。
整個人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等吃完早餐又坐了一會后也不見二樓有靜,裘易洵看了下時間皺了皺眉,看向宋管家問道,“這個點數了,還沒起?”
宋管家恭敬地回答道,“大爺,太太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裘易洵似乎沒料到,他還以為要躲到等他去公司了才下來呢,卻沒想到人家早就出去了。
“有沒有說要去哪里?”
宋管家的語氣帶了點告狀的意味,“沒有,太太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從來不跟我們代和報備什麼,連配給的司機也一次都沒有用過。”
裘易洵神不變,淡定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宋管家觀察著大爺的臉,建議道,“大,需要.....調查一下嗎?”
誰都有自己的事和私,他沒必要盯那麼。
“不用。”
裘易洵擺了擺手,吃過早餐后,拿起西裝外套就大步走了出去。
莊家。
因為是清晨,莊家人還在吃早飯,大哥莊欽也在,見莊見希回來,都是一愣。
隨即,莊欽按捺不住激立刻站了起來。
他大步過來拉住莊見希的手,眼眶瞬間就紅了,“小希,你回來了!這段時間還好嗎?神怎麼那麼憔悴....”
莊見希眼神復雜地看著莊欽,眼底逐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在這個家,除了母親,就屬大哥最疼了。
當初被送去騰景山那一天,莊欽不同意,追出去又被抓回來,無能為力的他,發瘋地把家里的東西都砸了。
莊見希搖了搖頭,沒有對大哥說什麼,有些話太過難以啟齒,只得說道,“這幾天有點失眠。”
莊欽看到妹妹回來,心里雖然依舊揪著,但臉上洋溢著高興,拉住去餐桌坐下,
“小希吃早飯了嗎?哥哥立刻讓阿姨做你最喜歡吃的甜米粥。”
莊見希看向莊父,輕聲喊了一聲,“爸。”
莊父點了點頭,神有些復雜。
他生懦弱,渾渾噩噩一輩子,如今兒被送人,他也無能為力。
眼前的小兒瘦了一些,沒有了以前無憂無慮和意氣風發,想必這段時間與那個鷙霸道的裘大住一起,是吃了不苦頭吧。
一頓早飯食不知味。
莊家大伯莊畢強就住在相鄰豪宅,被通知看到莊見希回來了,他立刻過來串門,還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大堆道理。
“裘大財大氣,手指就撥了我們一大筆巨款填補了窟窿,莊氏的價最近暴漲,你功不可沒,這次真是得虧你的付出,莊家才度過了這次危機......”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但你要知道,你和你媽這十幾年來不好,莊家可謂是傾盡一切財力資源給了你們最好的治療,最好的照料。”
“你媽經常臥床不起,小時候你大伯母沒照顧你,十歲那會在江南休養兩年,在那邊是你姑姑一家打點的,雖然如今讓你去跟裘大的確委屈了你,但你不能否認我們對你的恩。”
“而且你也知道,裘大那種人,你要是不滿足他的要求,得罪了他,我們整個莊家真的怎麼完蛋都不知道吶....”
莊大伯和藹的笑容里卻帶著滿滿的功利,莊見希漠著臉,沉默不語。
一直以來,整個莊家和莊氏企業都是莊大伯掌控著,不可否認莊家是養了和母親,但的父親和哥哥不都在為莊家做事嗎? 如今還沒畢業也去了文館工作,就是為了早日回報莊家。
他別想道德綁架,企圖讓心甘愿當莊家長期的搖錢樹。
“對了,你隨隨便便就回莊家跟裘大代了嗎?他找不到你,會不會刁難我們?我覺得你最好給他打個電話報備一下,或者待一會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啪’的一聲,莊欽手里的水杯用力地擲在餐桌上,惱怒道,“大伯,我敬你是長輩,說話別太過分了!”
“小希是個人,被送去伺候人已經是一件很恥辱的事了,難得回家一趟,你還咄咄人地趕,你還有良心嗎?”
莊欽就差要吼出那一句‘他妹妹不是賣的’,但又擔心傷到莊見希的自尊心。
他漲紅了臉,氣得口起伏。
莊畢強臉難看,被小輩訓斥得有些赧尷尬,但畢竟人家說得有道理,他的確太過急功近利和焦慮了。
他不由地看向莊父,莊父收到大哥的眼,才和事佬般開口,“好了,一人說一句吧。”
莊父看向兒,言又止,斟酌其詞地問,“小希,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莊見希斂下眸,了,一句‘我想家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沉默了片刻,只說道,“我回來看看媽媽,順便拿點東西就走。”
這話一落,莊大伯和莊父都松了口氣,唯有莊欽眼睛紅紅的,心疼不已。
他知道,妹妹最顧家了,平時也最黏他,肯定是想家了才回來的。
可沒想到,回來椅子都沒坐熱就要被攆走。
莊見希去了花園里。
的母親有基礎心臟病,再加上當年輕微腦溢,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但每天在坐在花園的貴妃椅上曬太。
家里人都沒有告訴莊見希的事,只說外出參加集訓了。
莊見希的回來讓莊媽媽很高興,從混沌中清醒過來,雖然病態瘦弱,但笑容依舊清麗。
莊見希半蹲著,眼睛潤,握著母親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地喊了聲,“媽媽。”
莊媽媽凝視著,說話比較費勁,但還是努力開口,語氣一如既往溫,“希希......寶貝......”
莊見希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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