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拎進來放到桌子上，溫妙意看著外包裝上的餐廳名字，問:“你點的外賣啊？”

黎晚搖搖頭，“業老板中彩票了，請大家吃早餐沾沾喜氣。”

溫妙意差點被包子噎住，“這年頭還有這種大善人？這什麼新型騙局？”

“那業經理我認識，而且對面也有。”黎晚說的也不是很自信，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拿起手機發現公寓的業主群里確實都在說這個事，也就放心了。

溫妙意將外賣從袋子一一拿出來，“班尼迪克蛋、法式焗蝸牛、魚子醬薄餅、燕窩粥，這業老板不是把中的錢全拿來請你們吃飯了吧？太匪夷所思了！”

溫妙意說著推開樓下早餐店的粥，舀了一勺燕窩粥送到里，拿起一個魚子醬薄餅招呼黎晚，“晚晚， 你也快吃啊！吃完我們去逛街啊？ ”

黎晚重新坐回餐桌上，“也行，正好我也要去干洗店取下服。”

“什麼服？”

“明天的客戶的。”

“什麼什麼？什麼況？

......

“時晏洲？你高中的時候還老拿他當擋箭牌你還記得不？”

“那都多久的事了，快，收拾收拾走了。”

......

第二天早上，時晏洲五點起來，在書房加了個早班。

結束后齊川開車過來接他去老宅，和鴻海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他得在黎晚到之前趕過去。

上車之前時晏洲問齊川：“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嗎？”

齊川從副駕駛取出一個禮品袋給時晏洲遞過去，“時總，拿來了。但是...要不要再等等啊？畢竟熱搜也就是前天的事，萬一黎小姐還沒分手，是不是不太好...”

時晏洲挑眉，“你說什麼？”

“我說萬一...”

時晏洲手著禮品袋的上方，揚起來又收了回去，眉目盛滿了冷厲，嗓音似卷著滿帶利刃的颶風，“萬一？萬一要真是被你這個烏說中了，我就把你扔到公海里去喂鯊魚。”

齊川雙手捂住自己的，立馬噤聲。

黎晚帶著拍賣行的人到老宅門口，時晏洲那輛邁赫停在門口，他從車上下來，黎晚去打招呼，“時總。”

“真巧，我也剛到，一起進去吧。”

齊川在后面抿，嗯，真巧，為了這聲“真巧”他和時總一起在車上等了一個小時。

時晏洲領著黎晚進了庭院，青石臺階、朱大門、飛檐翹角，里面假山林立、怪石嶙峋，雕花的窗戶、蜿蜒的小徑，池塘里紅鯉穿梭，仿佛置蘇氏林園中。

見到時老爺子是在他的書房，老爺子正在練字。

黎晚的目一眼就被宣紙下的黃花梨螭龍紋平頭案吸引住了，看起來應該是明末清初的件，如果保存完好，估值應該在三千萬往上。

而在時老爺子這，似乎就是個尋常書桌，饒是見慣了大場面，黎晚也不得不慨一下有錢人的世界。

“爺爺，又練字呢？我這上門給你送東西還得找一圈。”時晏洲走到書案前，“運，這個字不錯。”

時老爺子睨了他一眼，“你看得懂嗎？你的那點藝造詣啊，還不如你弟弟。”

時晏洲睨了一眼黎晚，他爺爺真是的，一點面子也不給留。

“爺爺，有人在呢！”

時老爺子停筆，推了推眼鏡，看向黎晚。

黎晚立馬讓人把盒子搬過來。

時晏洲在和時老爺子解釋，“我給您拍了個元青花，是個大件，我就讓拍賣公司的人專門送過來了，您現場驗驗貨。”

黎晚邊開木盒子邊自我介紹，“時先生您好，我是黎晚，鴻海的拍賣師兼瓷和藝品部主管，這件瓷是我主槌......”

時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將瓶子取出來，黎晚立馬將隨攜帶的工包遞了過去，“這里打燈之類的驗收工我們都準備好了，您可以先從底部看起...”

時晏洲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沒有話，就靜靜地看著黎晚和他爺爺聊天。

兩個人從元青花聊著聊著聊到了唐三彩、釉里紅、汝瓷，最后黎晚跟著時老爺子進了他的瓷藏品庫，見到了滿滿一屋子的品瓷，時老爺子如數家珍地給介紹。

是黎晚的專業領域，侃侃而談，自信又優雅。

時晏洲就一直安靜地跟著，目從未離開，清雋的眉眼覆著和的調。

從瓷藏品庫回到書房完最后簽收步驟，黎晚有了時間仔細看看書房，這才發現書房里可不只那一個黃花梨案，而是都是寶貝，黃花梨四足八方高香幾、紫檀萬壽錦地嵌百寶大掛屏......

隨便一個，都是八位數。

不過，最后的目落在了墻邊的萬字圍欄雙層書柜上，走到邊上看了好久。

時老爺子著，眼中似有欣賞之，“怎麼了？”

黎晚目猶豫。

時老爺子：“你直接說，沒事。”

“這個造型確實是明末清初的款，但是用料和做工...”

黎晚糾結，在這樣的大藏家面前，說他收藏的東西是假的，太容易得罪人，而且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走眼。

時晏洲擔心黎晚，往那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