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行業也不好做，現在做什麼都難。兒子，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爸爸真的老了。”

“最近政府準備新修一個醫院，項目量大，前景也不錯。但是競標的公司就上百家，要是中標絕對賺翻……我最近就忙著這事兒呢，天天不是請這個總吃飯就是請那個領導吃飯。”

程世爻是做房地產發家的，這幾年房地產不景氣，生意淡了不。

雖然沒到破產的地步，不過相比那幾年的火，這幾年算是到了瓶頸期。

加上程世爻年紀也大了，多有點「英雄遲暮」的慨。

男人都有想干一番「雄偉事業」的壯志，程禮很能理解父親此刻的心。

陪父親吃完晚飯，程禮又同他下了一局圍棋，結束已經十一二點。

離開前，程禮拍拍程世爻的肩膀，安他：“不要難過，我永遠支持您。”

明明是很稀疏平常的語氣，程世爻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是他的福氣。

—

從父母家出來，程禮沒著急回住，而是開著車兜了一圈風。

今天的經歷有點富，程禮思緒有點繁冗，睡不太著。

一路上，程禮的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周尤、父親的臉，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程禮卻輕易而舉地窺見了他們的脆弱。

開著開著，程禮不知不覺開到了周尤所在的小區。

他將車停在小區門口，降下車窗看向某棟樓，燈關了一大半，似乎大家都已經安睡了。

程禮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同周尤的對話話，輸好幾次都退出了對話框。

他不想這個時候打擾。

這個點沒有警，程禮將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站在路燈下，無聲地徘徊著。

來回走了幾趟，程禮重新坐回車里，他撿起手機，在件商店下載了微博，等待過程中，程禮登錄許久不用的**，翻看已經封存的空間。

他現在不怎麼發朋友圈，高中時代也不發空間。

他空間里只有十幾條說說，都是些關于籃球、旅游、比賽的照片。

唯一一條與這些沒有關系的說說是僅他可見的，容是一張合照。

照片上是兩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抓拍的瞬間男生在給生講題，男生側著頭神無奈地盯著旁邊的人，眉頭微微蹙著，好似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而生咬著筆頭盯著手里的卷子，滿臉的迷茫。

這張照片是班里一個男生拍的，當時高一，臺偶的影響，很多人都喜歡湊cp。

照片被傳到班群里很多人起哄，雖然老師出言制止了流言的傳播，但是私下還是有人討論。

程禮當時對這些流言沒有回應，大家都覺得他不興趣，慢慢地大家便忘記了這件事。

所以沒人知道，他在大家起哄的時候保存了這張照片，并私地發在了自己的**空間。

已經過去快十年，照片清晰度降低，照片的人也變得模糊。

程禮看著照片上的生卻覺得這些年一點都沒變。

—

周尤對此一無所知，從醫院回來就睡了一覺。

一覺睡到晚上八點，醒來整個人頭暈目眩、渾沒勁兒。

緩了好一陣才從床上爬起來。

下午睡太久，晚上睡不著，索點了份外賣，然后找了部老電影，邊看電影邊吃外賣。

很一個人的生活，雖然偶爾孤獨，但是足夠自在。

如果沒有那些煩心事就好了。

深夜會讓一個人變得多愁善，周尤也不例外。

看完電影，躺在沙發上刷了幾條視頻突然有點難過。

想到醫院的種種，周尤發了條emo文案——

「不被重視的每一秒，我都在走向死亡。」

剛發出沒兩分鐘，就多了一個點贊。周尤好奇點開，是一個日照金山的雪山頭像。

是程禮。

周尤剛準備退出去，底下又多了一條評論。

「C：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自己。」

第13章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自己。」

大概夜晚人會變得特別敏，周尤看到這條評論時不可控制地酸了鼻子。

沖就在那麼一瞬間，點開同程禮的對話框，率先打破沉默：「你還沒睡嗎？」

消息發出去周尤就后悔了，猶豫著要不要撤回時，對方先一步回應：「還沒。」

周尤看著這兩個字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剛剛“破土而出”的勇氣在此刻消失殆盡。

或許是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對方再一次打破沉默：“失眠了嗎？”

周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只記得他們聊著聊著，程禮突然給打了個語音電話。

鈴聲響起那刻，周尤頓時慌了神，本來是要拒接的，卻按了接聽。

心跳加快間，音筒里溢出一道溫潤、平靜的嗓音：“睡不著聊聊？”

周尤吸了口氣，捂著聽筒問：“聊什麼？”

“都可以。”

周尤剛要說話，那頭便傳來一道細碎的腳步聲，過了會兒，又傳來開冰箱門的聲音，跟著是翻找東西以及嚨吞咽的聲音。

意識到對方正在喝水，周尤刻意止住了聲。即便沒有鏡頭，周尤也能想象到這樣的畫面有多人。

深更半夜，一個失眠的男人跟一個有心事的人打電話，這樣的舉就足夠曖昧了，更何況那頭還傳來細碎的吞咽聲。

周尤深臺偶劇、言小說的毒害，所以此刻腦子里浮想聯翩，且每一個細節都指向了電話那端的男人。

大概想得太過深，程禮出聲詢問時，周尤才驟然回神。

做賊心虛地唔了聲，蓋彌彰道：“我剛剛在想新書劇。”

那頭似乎沒有懷疑，只是順著周尤的話往下說：“你新書想寫什麼樣的故事？”

周尤咬了咬，沒有瞞：“一個暗真的故事，故事背景在高中。”

程禮頓了半秒，不聲地問：“男主角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尤突然語塞。

新書男主角是以程禮為原型寫的，要是隨便講出幾點，程禮就會覺得耳。

比如高180、年級第一、長相帥氣……

周尤不想讓程禮知道，故意講：“是個學渣但是在學校很有威，有點校霸的覺。雖然學習績不好但是很熱心腸……”

程禮聽著周尤的描述，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張陌生又悉的臉。

高二轉班，程禮選了理科，周尤選了文科，雖然在同一層樓，但是沒再一個班了。

有次兩個班一起上育課，程禮打完球回教室的路上聽到有人討論周尤在學校跟一個男生走得很近，那男生是轉校生，學習不太好，但是長得好看還很打籃球。

轉學沒多久那男生就功融了集，還跟班里的生打得火熱。

那男生不寫作文，周尤作為語文課代表總是督促，兩人一來二去就傳了些緋聞。

周尤此刻對男主角的描述，跟那個轉學生全都對應上了。

程禮聽著周尤夾著興的聲音，沉默著沒有出聲。

周尤談到自己的故事總是充滿激，明明困得要死，卻說得盡興。

以至于太過得意忘形，忘了程禮的反應。

直到說到尾聲，周尤才發現程禮已經許久沒吭聲了。

遲疑地瞄了眼屏幕，見還在通話中，沒有掛斷，周尤后知后覺地問：“程禮……你睡了嗎？”

那頭秒回：“沒有。”

周尤眨眨眼，詫異地噢了聲。還以為他覺得無聊，將手機丟一邊睡了呢。

不過怎麼覺得他有點不高興？是不是因為這麼晚了還拉著他聊一些無關要的小事兒，他有點煩？

瞟了眼墻壁上的時鐘，見時針已經指到三點，周尤才驚覺原來這麼晚了，呼了口氣，連忙結束話題：“居然熬了這麼久，耽誤你睡覺了吧？”

沒等程禮回復，周尤自顧自地說：“

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抱歉啊，我改天請你吃飯～”

“晚安？”

程禮一肚子的話被周尤這句晚安給強行堵在了嚨，他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祝福：“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周尤聽到這句話心臟都覺被人攥了，呼吸重了兩分，假裝鎮定地回復：“你也是。”

趁其不備，周尤飛速摁了掛斷。

本想放下手機就睡，誰曾想眼皮都快困得睜不開了，腦子卻異常活躍。

周尤閉著眼躺在床上，細細回味著今晚的種種，角不自覺地翹起來。

不得不承認，不管過去多年，還是會被這個人的一舉一吸引。

程禮也沒睡著，他還有工作要理。本來早該理的，但是被一條朋友圈打擾了工作節奏。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8_b/bjZ2n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