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檸的生辰是六月二十二。
一個小輩,生辰不可能大大辦,本想著吃一個壽面就行了。
廖婆婆卻不同意,“小姐,這是您嫁人后的第一個生辰,別的不說,怎麼說也得給您置辦一個生辰宴,哪怕只是在咱們松濤閣也啊。”
半夏在旁邊如小啄米般點頭,“就是就是,小姐,奴婢還給您準備了生辰禮呢。”
顧青檸眸溫潤。
說起來,真的很可悲,現如今還惦記著的家人,竟然沒有幾個了。
也就是跟廖婆婆跟半夏最親近了。
陳芬芳還不知道今天是顧青檸的生辰,聽后立刻附和道:“夫人,廖婆婆他們說得對,這是您嫁松濤閣的第一個生辰,一定要辦!這個就給奴婢吧,奴婢認識百香樓的老板,可以讓他們給置辦一大桌菜,趁熱送過來!”
廖婆婆:“這個好!那壽面奴婢去做!”
看著他們這樣熱烈的模樣,顧青檸心中暖洋洋的。
微笑頷首,“好,就按照你們說的來。陳姑姑,酒菜多置辦一些,今天整個松濤閣都熱鬧熱鬧。”
“哎,是!”
大家都歡歡喜喜地去準備了。
陳芬芳則是出了門,先去了百香樓訂好席面,然后就拐到了蘇子淵待著的鋪子。
長話短說:“今天可是夫人的生辰,你想辦法問問主子,要不要表示表示!”
蘇子淵角一,“可主子還沒活啊。”
陳芬芳:“夫人不容易,這可是嫁進松濤閣第一個生辰,你讓主子想著送點什麼,哪怕回頭借我的手送出去也啊。”
夫人做寡婦本來就夠可憐了,然后國公府中還有人盯著欺負,陳芬芳越想越心疼。
蘇子淵點頭,“好,那我盡快去辦。”
代好這件事,陳芬芳這才悄然地回了國公府。
此時顧青檸正跟著馮氏一起算賬,現在快到年中了,半年府中中饋的支出,要清算出來,看看哪里是否有什麼問題。
馮氏其實早就讓人把賬算好了,不過是故意折騰顧青檸。
實際上顧青檸也知道,可也要多算一遍,知道國公府半年的收支,哪里收得錢多,哪里支出得多,是否合理,這也有利于更好掌握整個國公府的中饋況。
哦,原來上半年,國公府最大的支出,是陸航之跟沈若櫻的婚事啊。
雖然是同一天親,但顧青檸這邊真是寒酸簡單得不行,不過這些顧青檸都不想跟國公府計較了,要計較另外一件事。
顧青檸拿起一本賬冊,疑不解地問道:“母親,這塊收為什麼寫著收回聘禮?”
日期是在那兩場婚事之前。
馮氏表微變,輕咳一聲,“這個,是當初景煜迎娶若櫻的時候,給沈家下的聘。后來,后來婚事不是變了麼,景煜的那份聘禮收了回來,我們又重新走了三書六禮的流程。”
顧青檸就沒有走這些流程,只是穿著自己繡好的嫁,被一頂紅轎子接進國公府,跟著小公爺的靈牌拜了堂。
看著顧青檸的表,馮氏也跟著張了起來,“青檸,這都是你們親前的事了,你上次不也說,你很滿意這次換親,不會再糾結了嗎?”
顧青檸:“母親,我的確很滿意這個換親,不會對航之若櫻他們兩口子有什麼怨懟。可是,這既然是當初小公爺下的聘禮,是不是該轉給我?”
那些聘禮,是陸景煜當初要娶妻,自己親手準備的。
實在是厚,而且里面都是好東西,這才讓馮氏了私心,本想以后找由頭給私吞下來,誰想到竟然會被顧青檸發現了?
早知道就不讓核對上半年府中收支的賬了!
馮氏懊悔不已,但還是干笑了一聲,“可是青檸,你不說自己父母雙亡,其他族親都遠在江南不說,分家后也不親近了,這聘禮,莫非你認為應該給沈侯府?”
馮氏早就看出來,顧青檸跟沈侯府不親近,想必也不希把這麼多好東西,白白送給沈侯府吧?
顧青檸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母親說的是,沈侯府又沒有嫁出去,必然不能拿這份聘禮。”
馮氏笑著點頭,“就是啊。”
顧青檸話鋒一轉,“那這些東西,就該收回到松濤閣了。母親,下午我就讓陳姑姑帶人去庫房清點搬走吧。”
馮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眼珠子瞪得圓圓的,眼角一一的,明明十分生氣,但臉上生生出一個笑容來:
“青檸啊,松濤閣的庫房不已經都堆滿了嗎?反正也不著急,那些東西就放著吧。”
顧青檸微笑:“多謝母親掛念,您放心吧,松濤閣的庫房放得下。”
馮氏:“……”
剛要發火,這個時候陸航之打簾子走了進來。
他這些時日讀書十分認真,這讓馮氏十分欣。
馮氏:“航之,你怎麼來了?”
陸航之:“我是來找大嫂的,之前若櫻鬧得烏龍,很是抱歉,正好今天是你的生辰,這是我們夫婦倆送給你的生辰禮。”
錦盒打開,里面躺著一支十分漂亮的赤金點翠如意步搖,價值不菲。
顧青檸微笑接過,“還是表姐記得我的喜好,知道我最喜歡這款步搖了,那就謝謝你們的生辰禮了。”
旁邊的馮氏見狀,也不好裝不知道了。
故意生氣道:“呀,青檸你今天過生辰,怎麼不跟母親說呢?快別看賬本了,趕回房歇著,等稍微晚點時候,我命人置辦一桌子酒菜,咱們一家人一起給你過生辰。”
顧青檸:“不用麻煩了母親,我是小輩,不用這樣。不過既然您這樣說了,兒媳今天就個懶,明天再幫您算賬可好?”
“當然可以了,你快點回去歇著。”
顧青檸福了福,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把那個聘禮單子拿走。
馮氏角了,這死丫頭竟然這樣難纏,倒要看看,你顧青檸能夠給松濤閣的東西守多久!
等到顧青檸離開后,馮氏扭頭問兒子,“航之,這個生辰禮真是你跟若櫻一起準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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