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反復提起這件事,這樣才能夠徹底消除陸航之心底,對顧青檸的那抹愧疚。
果然,說完后,陸航之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因為在他看來,是顧青檸不顧多年誼,主拋棄了他!
所以,顧青檸有什麼資格生他的氣!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道笑聲。
一襲藕羅的顧青檸邁步走了出來,笑著說道:“不怪背信棄義娶寡嫂的?也不怪貪慕虛榮守不住空房的?原來是誰要臉怪誰啊。”
倆人臉一黑。
陸航之握拳頭,“顧青檸,你胡說八道什麼!如今這個局面,還不是你自己選的?”
沈若櫻也委委屈屈地說道:“青檸,你怎能這樣誤會我?之前我分明是想要出家做姑子的啊。”
顧青檸上了馬車,讓人把簾子放了下來,隔絕他們的視線,但是聲音卻傳了出來。
“就不要又當又立了,讓人不恥。”
馬車走了。
半夏放下簾子,回頭笑嘻嘻地對顧青檸說道:“主子,二爺跟二夫人,臉都氣黑了呢。”
顧青檸:“嗯,不過接下來,全程就得我黑著臉了。”
半夏不明白。
很快,到了廣平侯府就明白了。
沈家人對于沈若櫻跟陸航之,自然是十分熱烈親昵,尤其是看到那麼多的回門禮后,更是笑容愈深。
至于到了顧青檸這邊,他們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些無足輕重的話。
“青檸啊,其實你不用折騰這一趟,也沒什麼的,我們也不會怪責你。”
“青檸看看你這小臉,怎麼瘦了一大圈?可憐的,是不是在國公府被欺負了?”
“哎,當初你何苦非要去做這個寡婦啊!”
還有人看到那麼可憐的回門禮,眼神同地看著沉默寡言的顧青檸,但也不敢跟太過于親近。
要麼怕得罪侯府本家,要麼就是知道顧青檸在國公府過得不好,不敢得罪了國公府的人。
總之,這個回門日,顧青檸過得‘凄凄慘慘’。
與沈若櫻那對夫婦倆,形了鮮明對比。
傍晚的時候,馮氏知道了今天廣平侯府發生的事,高興得不行。
等到秦國公回來后院的時候,角的笑容還沒有散去。
秦國公卻迎面就斥責道:“你這個主母到底是怎麼當的?”
馮氏:“國公爺,您,您為何這樣說?”
秦國公:“今日有一個同僚路過廣平侯府的時候,看到顧氏十分可憐,而且回門禮還十分寒酸。相反,沈氏的回門禮,整整是顧氏的十倍!你是故意這樣安排的嗎?”
馮氏臉一白,沒想到秦國公會立刻知道了這件事。
角抖了抖,連忙道:“我本以為,青檸不想回門了,畢竟一個人,景煜又不在了。突然又說回門,所以回門禮就準備得倉促了一些……”
秦國公又不是傻子,他猜到了馮氏故意偏寵老二兩口子。
如果是尋常時候,后院的事,他也不會多管。
但今日都被同僚們給看到了,弄不好明天言就會參他一本了!
想到這里,秦國公果斷道:“明日開始,你就帶著顧氏一起打理秦國公府事宜。”
馮氏一愣,“國公爺,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國公:“怎麼,你還真的要讓全京城都知道,你是如何苛責顧氏這個寡婦嗎?景煜走了可還沒到一年!這樣,你帶著一起打理中饋,那麼外人就知道,你這個主母可一點都沒有偏寵,反而還很心疼顧氏。”
馮氏哪里愿意讓顧青檸分自己手中的權?
試探著說道:“可是國公爺,陳芬芳已經把景煜的那些產業讓顧青檸打理了,,到底還年輕,怎麼能夠掌管國公府的事呢?”
秦國公:“顧氏現在是松濤閣的主子,接手管理景煜的產業,有什麼問題?怎麼,你是不愿意讓顧氏來管國公府?”
馮氏心中都要嘔出了,但還是快速平穩了心態,“我哪里是不愿意,就是擔心太年輕做不好,不過您既然說了,那麼從明天開始,我就帶著一起管家。”
秦國公看到這樣說了,眉宇間的怒氣,這才消散。
翌日,顧青檸知道馮氏讓人喊自己過去,收拾一番就出了門。
廖婆婆低聲道:“姑娘,國公夫人會不會又要為難您?”
顧青檸角微彎,“不會,這次應該是好事。”
的確是好事,因為馮氏眼前堆了一堆賬冊,見到顧青檸的時候,臉上堆起了笑容來。
“青檸,我想著你平時一個人在松濤閣,也是閑著無事,那就幫我看看賬冊,管一管家吧?”
馮氏也是一個綿里藏針的人。
明明不樂意,但臉上還都是笑容。
只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愿,所以就故意兌顧青檸,嘲笑一個寡婦,孤單寂寞,閑著沒事。
但顧青檸假裝沒有聽出來話語中的兌,笑著說道:“能夠幫母親分憂,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馮氏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端住。
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顧青檸竟然這樣棘手,幸好航之沒有娶!
顧青檸在馮氏這里待了大半天才離開,離開的時候,還讓下人抬著那麼多的賬冊。
不止如此,還大張旗鼓地去庫房清點東西。
因為顧青檸‘大張旗鼓’的行徑,導致翠微閣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剛歡好沐浴過的沈若櫻,依靠在床榻上,的長發披散著,本來十分慵懶的模樣。
可聽了心腹丫鬟的話后,眼底都是難以置信!
陸航之從隔壁盥洗室中出來,他攏了攏領,好奇地看著沈若櫻。
“若櫻,你怎麼了,臉這樣難看?”
“航之,你可知道,母親竟然帶著青檸開始學習執掌中饋了?”
陸航之愣了一下,卻沒太當回事。
“有這事?哦,可能是母親不想青檸總是拋頭面,去管兄長那些鋪子,所以才在府中給找一些事做解悶吧。”
沈若櫻卻認為沒有這麼簡單。
畢竟執掌一府中饋,那可是當家主母才會做的事,哪里是什麼解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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